“烏師兄,誰跟他做不要臉的事了,這是我哥哥。”藍思甜說道。
“哥哥,你放屁,你哪來的哥哥,是情哥哥吧,用你給他洗澡穿衣嗎?”烏葛有些頭腦發熱的說道。
藍思甜雖然性格比藍妖妖溫順得多,但是也有苗女的性格在,何況,要是沒點性格,也沒辦法生存在十萬大山中,她冷冷道:“烏師兄,我叫你一聲師兄是給你面子,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我沒法管,你是我們萬蠱門的人,我就有權利管,這小子來路不明,我要帶他回去審問。”說完,烏葛一把抓向蘇澤。
藍思甜連忙擋在蘇澤面前,手一揮,烏葛被她掀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嘴角泌出鮮血。
烏葛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藍思甜雖說很天才,但也是因爲她的蠱特別強大,至於她本身,只是一個小女孩,強不到哪裡去。
但是剛纔他被藍思甜隨手一揮,竟然飛了出去。
他烏葛多少也練過一些武,而且用蠱術加強過身體,一般成年人來個五六個也不可能是他對手,他被藍思甜掀飛是想不到的。
“你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烏葛說道。
藍思甜看着自己的手,她也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揮就把烏葛弄飛了,肯定是哥哥給她修煉的《六魔金身》的效果,那功法竟然這麼厲害。
不過她當然不會回答烏葛的問題,冷冷道:“滾出去。”
烏葛臉色難看無比,他讓藍思甜弄飛已經很沒面子了,雖然他還有殺手鐗蠱蟲沒有用出來,可是他清楚自己的蠱蟲和藍思甜的霞翅金蠶蠱更不能比,要是他放出蠱蟲。估計會被藍思甜的霞翅金蠶蠱吞掉。
“你等着。”烏葛狼狽的站起來,陰冷的說了一聲,往外走去。
萬蠱門有萬蠱門的規矩,何況他烏葛的叔叔是萬蠱門一個長老。
藍思甜在烏葛離開後,趕緊給蘇澤穿好衣服。
她知道烏葛肯定會去門內告狀,她自己倒不怕。就是蘇澤說不定會有危險,她猶豫着要不要將蘇澤送走,可是蘇澤現在這樣神智不清的狀態,她哪裡放心把他送走呢,扔哪裡都放心不下,只有帶在自己身邊才安心。
藍思甜最後決定還是帶着蘇澤留在這裡,至於萬蠱門,她相信自己不會沒有一點說話的資格,她的小灰灰可是進化爲蠱王了。如果誰要傷她哥哥,絕對不行。
她去苗寨裡面弄了些獸肉,熬煮了一鍋肉湯,拿着碗給蘇澤喂下去。
蘇澤神識雖說不清,不過對藍思甜的舉動沒有任何反抗。
吃完東西,藍思甜陪着蘇澤坐在房子裡,和蘇澤說話,想要喚起他的記憶。
可是。她說得嘴巴幹了,蘇澤依然神情迷茫。沒有給她迴應。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麼久去哪了,回來了怎麼不回師門。”
藍思甜的臉色一變,似乎有些害怕的站起來,門無聲的打開,一個人影站在月光下。模模糊糊,藍思甜連忙喊道:“姥姥。”
那個被叫做姥姥的人走進來,手裡拿着一根木杖,她的頭上戴着一個罩帽,遮住了大半的臉。下半張臉上還又面紗,所以讓人無法看清真容,不過她的一雙眼睛,卻好像貓科動物一樣,在黑暗中散發幽幽的光芒。
她的目光倏然盯住坐在牀上的蘇澤,聲音變得嚴厲起來:“烏葛那小子沒有騙我,你真的帶男人回來了。”
藍思甜連忙道:“姥姥,不是的,他是我認的哥哥。”
“哥哥。”姥姥一步跨到藍思甜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將她的袖子擼上去,仔細的看了看,語氣才稍微緩和一些:“你的守宮砂還在,看來,烏葛那小子沒有說老實話,不過,這種來路不明的男人,你還是少接觸,這小子一看就不是苗人,外面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跟我回門派吧。”
姥姥抓着藍思甜要將她帶走。
藍思甜連忙道:“姥姥,不行,哥哥……蘇大哥他爲了救我才變得神志不清,你把他留在這裡不是要了他的命嗎?我不能走。”
姥姥其實一早就看出蘇澤有些不清醒,所以她纔要帶走藍思甜。
而且她同樣沒有拉得動藍思甜。
她眼神一閃道:“你的力氣怎麼變得這麼大,這半年你去哪裡了,發生了什麼事。”
藍思甜停頓了一下說道:“半年前我和哥哥被捲入海雅山的底部,後來我們就困在那裡,那裡有個大陣,直到哥哥耗費了很大精力才帶我走出來,不過他爲了推衍陣法,神智變得不清了,至於力氣我也不知道,在那裡有很多野果,我吃了以後就感覺力氣變大了。”
“你竟然捲入海雅山底部還能出來。”姥姥震驚的道。
海雅山被稱爲魔鬼山,傳說那裡隱藏着魔鬼之門,沒有人清楚海雅山深澗裡有什麼,進去的人都消失了,包括萬蠱門的驚才絕豔的前門主,不信邪的進去,也沒有走出來。
而藍思甜竟然能從那裡回來,這要傳出去,肯定要震動了。
“那裡面有什麼東西你說說看。”姥姥連忙問道。
藍思甜搖頭道:“我們掉下去就是一片森林,而且走不出去,裡面沒有任何動物,只有植物,不過我們看到了很多骸骨……”
不知道爲什麼,她隱瞞了小巫界的事。
姥姥問不出所以然來,而且現在是藍思甜在,在她眼裡,藍思甜是不會撒謊的,如果是藍妖妖那個小妖精就說不定了,她估計也沒想到藍思甜也會故意隱瞞不說。
而且藍思甜倒也沒有真的騙她,在海雅山深澗下確實是一個大陣。
姥姥嘆道:“看來進去的人都困死在裡面了,包括戈門主在內,哎,要是戈門主還在。現在我們萬蠱門還是苗江第一門派,何至於會變成如此。”
說完後,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白髮的蘇澤。
剛纔她沒細看,現在卻發現雖然處在神志不清的狀態,蘇澤身上依然有種淡淡飄渺的氣息,而且此人竟然能打破苗江的傳說。從海雅山底下走出來,這人絕對不簡單。
甚至她懷疑這人是不是也是一個老妖怪,用什麼方法保持了年輕的容貌而已。
駐顏有術這東西並不稀奇,苗江自古就有冰顏果的傳說,而且也確實有人能保持年輕的容貌。
她眼神閃爍了一番,淡淡道:“好吧,既然他救了你,我們也不能忘恩負義,你就帶着他跟我回萬古山吧。”
“姥姥……我還是留在這裡照顧哥哥好了。”藍思甜說道。她年紀小不代表她沒有思考,何況萬蠱門現在很混亂,她感覺帶神志不清的哥哥回去不是好事情。
“不行,你是萬蠱門的弟子,怎麼能隨便和一個男人住在外面,而且現在苗江很不太平,五毒門一直想吞併我們,你在外面太危險了。必須跟我回去,怎麼。你連姥姥的話也不聽了。”姥姥嚴厲的說道。
“好,好吧……姥姥。”藍思甜無奈的說道。
她是被姥姥帶大的,姥姥的話她不能不聽。
“走吧,現在就出發。”姥姥沒有耽擱的說道。
藍思甜沒有辦法,只能牽着蘇澤的手,引着他往外走。姥姥雖然聽聲音很蒼老了,但是即使在黑夜裡,也健步如飛,要不是藍思甜跟着蘇澤學過六魔金身絕對跟不上。
令姥姥有些驚訝的是,她故意走得飛快。不但藍思甜,就連神志不清的蘇澤,也輕易的跟上她。
似乎還要更加輕鬆,藍思甜還有時候要停頓一下,蘇澤卻一直像散步一樣跟在他們後面,穿山越嶺如履平地。
在山林裡左彎右繞,又從一個隱秘的山洞穿過去,眼前出現了一座十分陡峭古老的山峰,這座古老的山峰叫做萬古山。
萬蠱門就在萬古山上。
要進入萬蠱門不是那麼容易的,萬古山隱藏在山內,被稱爲山中之山,而且附近毒蟲遍佈,任何人靠近都會被咬死。
姥姥帶着藍思甜和蘇澤進入萬古山,在山裡沒有建築,只有一些山洞,這些山洞就是萬蠱門弟子住的地方,同時這些山洞又可以連通,在山的裡面中心位置就是一個很大的石廳。
整個萬古山四通八達,外面是山,裡面好像是巢穴一樣。
不過現在萬蠱門已經遠不如之前繁盛,那些山洞空了三分之二,只有三分之一還住着人。
當姥姥帶着兩個人進入山洞的時候,一些萬蠱門的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五十多歲的老者說道;“藍師姐,你怎麼帶外人進來了。”
在他的身後,站着烏葛,他震驚又憤怒的看着蘇澤。
他回來就添油加醋的把藍思甜和一個男人苟且在一起的事和藍長老說了出來,以藍長老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的外孫女和一個外來男人攪合在一起,還不把那男人餵了蠱蟲。
可是他沒想到藍長老不但沒殺了這個男人,還把他帶回萬蠱門來了。
藍姥姥淡淡道:“烏師弟,這是我外孫女認的哥哥,因爲神智不清,我外孫女放心不下,就帶回來住些時日,他救過我外孫女的命,咱們不能忘恩負義,何況他一個渾人,自理能力都沒有,也不會對萬蠱門有威脅。”
那麻臉老者道:“門規可是嚴禁外人入內的。”
“門規我當然知道,不過也要知道變通,怎麼師弟,你要拿門規處罰我不成。”藍姥姥的語氣變得有些邪異起來。
麻臉老者臉色微變,在萬蠱門現在要說實力最高的當然是馮師兄,但是要說最神秘的肯定是藍顏,就連馮師兄,都對藍顏很忌憚。
“烏師弟,我看就這樣算了吧,一個渾人,住幾日就住幾日,不要和藍師妹傷了和氣。”一個看起來七十多歲的白鬍子老者打圓場道。
“既然掌門師兄發話了,師弟我自然莫不遵從。”麻臉老者說完,帶着怒氣轉頭走了。
白鬍子老者朝藍姥姥和善的笑笑,不過藍姥姥也沒有看他就走了。
似乎他這個掌門在萬蠱門並沒有多少威望。
藍姥姥帶着蘇澤和藍思甜帶來一間石室,這石室是藍姥姥的住所,不過也有幾個房間,可以住的下人,她讓藍思甜整理出一間給蘇澤住。
在萬蠱門的另一間石室裡。
一進去後,麻臉老者臉上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
烏葛正在麻臉老者面前不斷叫屈:“叔叔,那小子染着一頭白髮,一看就是個外面說的非主流,藍師妹和他攪合在一起也就罷了,怎麼還讓那小子住到萬蠱門來。”
麻臉老者淡淡道:“好了,葛兒,不用叫了,我知道你對藍家小女娃兒有意思,你也不用嫉妒什麼,那小女娃兒現在還是處子,所以你肯定搞錯了。”
“什麼,藍師妹還是處子?”烏葛臉上一頓後:“不可能啊,我看到他們在一個房間裡洗澡,藍師妹還幫他穿衣服?”
“哼,你還懷疑我眼光,難道你是親眼看到他們一起洗澡?還有,那小子明顯神志不清,藍思甜給他穿一下衣服又有什麼奇怪的。”麻臉老者冷哼道。
烏葛一想還真的是,他只是看到藍思甜給蘇澤穿衣服就腦袋發熱,完全沒有正常思考了。
他臉上露出一臉喜色,只要藍師妹還是處子就好。
不過那小子何德何能,能讓藍師妹照顧,那可是自己的女人。
他心裡還是充滿嫉妒的道:“就算那小子神志不清,也不能讓他住到我們萬蠱門來啊。”
麻臉老者一擺手道:“這些話不用說了,你想辦法摸摸那小子的底細,注意不要露出馬腳。”
他絕對不相信藍顏會因爲什麼讓外孫女報恩把一個男人領回來照顧這種鬼話,藍顏的性格他非常瞭解,要是一般的男人,就算和藍思甜沒有發生關係,敢和藍思甜這麼接觸,也肯定早就被她殺了。
她不但沒殺,還帶回萬蠱門。
那小子身上絕對有古怪,說不定有什麼大秘密,才讓藍顏這麼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