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走到牀邊,拿起藍木鴻的手,真罡涌入,開始探查他的具體傷情。
此時,穆採荷和葉薰也走了進來。
看到蘇澤抓着藍木鴻的手,穆採荷欲言又止,葉薰拉着穆採荷的手道:“舅媽,你別擔心,有表哥在,一定會沒事的。”
見葉薰對藍羽如此盲目的信任,穆採荷也有些不明所以,她記得以前葉薰對藍羽一直都是很冷淡的,頗有些看不起藍羽,平常見面也很少說話,怎麼這次回來,葉薰處處站在藍羽的這邊,而且對藍羽的語氣甚至是一種崇拜了。
“小薰,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丹會碰到的羽兒,又說他是上品人丹師,這怎麼可能呢?”穆採荷當然清楚上品人丹師有多麼尊貴,恐怕自己丈夫沒出事前,一個元嬰初期的強者,碰到上品人丹師也得保持尊敬。
葉薰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表哥確實是上品人丹師,是我親眼所見,而且他還是眩光城丹會的長老呢。”
穆採荷更爲震驚。
不過就在這時候,蘇澤已經放下藍木鴻的手,說道:“恩……父親的傷勢極爲嚴重,丹田破裂,本源受損,怕是一時難以恢復。”
穆採荷心裡一涼,目露悲愴,可是她心裡也早有準備,畢竟藍木鴻受傷也有一些時日了,早就請來丹師看過。
她悲涼道:“一切都是命數,羽兒你也別勉強了,實在不行就讓你父親去了吧,省的不生不死的躺在這裡遭罪,你父親是要強的人,要是修爲沒了,他恐怕也不願意醒來了。”
“我沒說治不好他啊……”蘇澤說道。
“啊!”穆採荷張着嘴巴,看着蘇澤。
“我只是說一時難以恢復,不過一個月時間也該差不多了。”蘇澤從戒指裡拿出一顆玉瓶,倒出一顆丹藥,正是超品固生丹,上次他煉製出兩顆超品固生丹,一顆給水月柔吃了,還剩下一顆。
他撬開藍木鴻的準備,將那顆超品固生丹塞進他嘴裡。
超品固生丹對恢復本源有奇效,正好適合藍木鴻的傷勢。
喂下超品固生丹後,蘇澤又抽出金針,掀開藍木鴻的衣服,在他丹田的位置行鍼。
片刻之後,藍木鴻的神色明顯開始好轉,不再是如同先前般面如金紙。
穆採荷也是一個金丹強者,見識不菲,看到蘇澤須臾之間就穩定了藍木鴻的傷勢,並且讓他開始好轉,內心震驚萬分,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
藍木鴻的傷他很清楚。
恐怕真是上品人丹師來,也未必能恢復。
蘇澤正在行鍼醫治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喧譁聲,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遠遠的就傳來:“藍羽,你給我滾出來。”
穆採荷臉色一變,連忙走向門口。
此時這冷僻小院的大門被一腳踢開,一羣人呼啦啦的涌進來,領頭的一個是和藍羽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只是臉上橫肉很多,眼睛細小,一臉的兇狠狡詐。
“藍鰲,你要幹什麼?”穆採荷道:“我們都已經搬到這小院來了,你還要來生事,再怎麼說,裡面躺着的也是你大伯。”
藍鰲嘿嘿一笑,陰聲道:“嬸嬸,不是我來生事,大伯受傷小侄也是擔心的很啊,再說他現在都不能動了,一個活死人我找他麻煩幹什麼,我不嫌晦氣啊,我是來找藍羽的,這小子出去了一趟,聽說囂張得很啊,剛剛回來就把我兩個手下打傷了,還廢了一個,現在藍家正是多事之秋,這小子居然還搞內訌,打自己人,明顯就是我們藍家的叛徒,一個叛徒你說我能不揪他出來嗎?”
“你!”穆採荷喉嚨一甜,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本來大家還能維持一點表面上的親情,可是沒想到現在這侄兒連一點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了,言辭傷人不說,簡直是要把他們往死裡逼迫。
這些人的心怎麼能這麼狠毒呢。
穆採荷不明白,是藍木鴻做人失敗,還是藍家的人本就本性如此。
“藍羽,你小子不敢出來了?你以爲躲得了初一躲得過十五,給我進去搜。”藍鰲手一揮,惡狠狠的道。
他帶來的一羣手下兇狠的往裡衝去。
穆採荷連忙攔住他們道:“你們休想進去,給我出去。”
兩個金丹強者忽然出手,對着穆採荷轟去。
穆採荷伸手一截,真罡之力涌出,可是她實力只有金丹中期,兩個金丹強者都有金丹中期實力,她最多能攔截一個,真罡一撞,穆採荷直接飛了出去,撞進了房子裡。
她還沒有落地,一股柔和之力從她背後涌來,接住了她。
“羽兒,你快走。”
穆採荷回頭一看,是蘇澤接住她,連忙急聲道。
蘇澤淡淡搖了搖頭,拿出一顆丹藥放進穆採荷嘴裡:“母親在這等着,些許宵小,何足掛齒。”
“哈哈哈,堂哥,多日不見,你的嘴功倒是修爲見長啊。”藍鰲帶着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剛好聽到藍羽說的話,不禁狂笑起來。
蘇澤神識一掃。
藍鰲只帶了兩個金丹和一羣築基,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淡淡一笑,忽然劍鳴錚然,嘯破長空,一道劍光從蘇澤的身上飛出,刺目的金色閃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不好!”
兩名金丹強者感受到那可怕的劍氣,幾乎毫不猶豫的用護身法寶護住自己,同時抓着藍鰲撤出屋外。
下一刻,砰砰砰!
血光沖天,十多顆腦袋盡皆飛起。
劍光回到蘇澤手中,上面連一絲鮮血也沒沾染,一劍斬殺十多個築基修士,蘇澤並未有絲毫動容,他身影一閃,已經掠出了房門。
看到兩名金丹強者帶着藍鰲,一臉震驚的看着蘇澤。
“你……你怎麼可能這麼厲害。”藍鰲難以置信,面露恐懼。
蘇澤卻懶得說話,手一揮,劍光再起,兩個金丹修士連忙祭出法寶,一個是長棍,一個是厚背金刀,朝着蘇澤轟擊過來。
“劍光分化!”
劍光掠出後,忽然一分爲二。
正是蜀山絕學《萬劍訣》,當然蘇澤此時施展萬劍訣,只用了最初級的運用,一分爲二,兩道劍光同時擊中兩名金丹修士法寶。
砰!
長棍直接被斬裂,厚背金刀也彈飛出去。
兩名金丹修士本命法寶同時遭到重擊,吐出一口鮮血,此時他們才明白和蘇澤的差距。
慌不擇路的騰空往外竄去,連藍鰲都顧不得了。
轟!
天空中降下一顆小山般的大印,將兩個金丹修士直接砸進了土裡,大印飛起,落回蘇澤的手裡,地上只剩下兩攤肉泥。
藍鰲幾乎瘋了。
他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只要蘇澤落到他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藍鰲瘋狂的掙扎着,可是在蘇澤的大手之下,他的任何掙扎都是無用功,轟!一道真罡涌入他體內,直接將其靜脈,丹田轟碎,藍鰲在如此重擊之下劇烈顫抖着,好像一條死魚般被蘇澤提在手裡。
“蘇澤,你不得好死。”藍鰲被毀了修爲和丹田,絕望無比。
此時,穆採荷和葉薰也到了門口,看到如此場面,穆採荷失聲道:“羽兒。”
蘇澤淡淡道:“藍家之事需快刀斬亂麻,我去去就來。”
說完,蘇澤騰空而起,直接飛出了小庭院,他來到了藍家正中心的操練場上空,低吼道:“所有藍家的人聽着,都到操練場上來,藍木廷,你的兒子現在在我手裡,馬上出現在我面前。”
蘇澤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藍家上空炸響,所有藍家的人都清楚的聽到這個聲音,不禁面面相覷,現在藍木廷已經是藍家家主,誰還敢在藍家正面對抗他。
無論是出於看熱鬧還是真正置身其中的藍家上下,全部都朝着操練場衝去。
不多時,操練場上已經擠滿了人,所有人都呆滯的看着懸浮在藍家上空的人,沒有人相信站出來對抗藍木廷的居然是藍家那個平庸至極的前少主藍羽。
而且此時的藍羽,居然將藍鰲捏在手裡,好像提着一條死魚一般。
那種張揚跋扈,是從未在藍羽身上見過的。
“小畜生!你快把鰲兒放下!”一聲暴怒無比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衝出。
赫然是現在的藍家家主藍木廷,此人身高兩米,骨架碩大,看起來十分威猛,一雙細小的眼睛正如同毒蛇般盯着藍羽,若不是忌憚藍羽手中的兒子,他早就衝上去,將藍羽撕碎了。
“藍木廷,你不用緊張,等會我就會把你兒子還給你。”蘇澤淡淡一笑,掃視着下面的人,說道:“看來,人都到齊了,接下來,我有一事就現在就弄清楚,我父親堂堂元嬰強者,居然會被應家的應龍一個金丹後期小輩所傷,我懷疑這其中有人動了手腳,至於這動了手腳的人,我現在就懷疑是藍木廷父子。”
“小畜生,你說什麼,藍木鴻技不如人,敗在一個小輩手裡,丟盡藍家臉面,你還有臉懷疑是別人動的手腳,我看你是徹徹底底的瘋了,趕快放下鰲兒,俯首謝罪,才能稍微挽回一點你犯下的罪孽。”藍木廷大吼道。
“快放下少主。”
“藍羽,你這是自尋死路。”
下面,藍木廷的爪牙紛紛的吼叫起來。
就是一些心裡知道藍木廷動手腳的人,也暗道藍羽太年輕,這種事情,你沒有確鑿的證據,光憑嘴巴有什麼用,何況現在藍木鴻一躺下,藍家實力最強的就是藍木廷,修真界實力就是第一,哪怕你說出個花來,難道還能說死藍木廷不成。
年輕啊,不知道韜光養晦,現在就急着戰出來對抗自己無法抗衡的對手,只怕是永遠走不出蒼木城了。
“藍木廷,我說了,不用急,是不是你,我問問藍鰲就知道了,藍鰲,你說是不是?”蘇澤將藍鰲的腦袋轉過來,對着自己。
藍鰲怨毒的盯着蘇澤,吼道:“父親,你快殺了他,他廢了我的修爲。”
藍木廷一聽,徹底控制不住了,騰身而起,一巴掌朝着藍羽拍去。
“你看看,又不聽話了!”蘇澤根本不避,而是拿着藍鰲當做盾牌,迎着藍木廷的真罡大掌揮過去,藍木廷驚駭無比,急忙強行收回自己的真罡之力,憋出一口內傷。
“藍羽,你真要和你三叔對抗到底。”藍木廷投鼠忌器,不敢再動手。
蘇澤冷笑一聲,完全無視藍木廷,再次將藍鰲舉到面前,淡淡道:“藍鰲,我再問你一遍,我父親被應龍擊敗是不是你們動的手腳。”
藍鰲本欲破口大罵,可是他剛要張口的瞬間,眼睛對上了蘇澤的眼睛,兩團銀色的光芒好像旋渦一般在蘇澤的瞳孔深處轉動。
藍鰲眼神一下子無神起來,腦子迷迷糊糊,過了一會,他開口道:“是,是我爹策劃下的藥,爺爺那老不死的,一直偏心大伯,我爹天賦遠勝大伯,築基,金丹花費的時間都比大伯少,憑什麼爺爺把好東西都留給大伯,他就是不把我爹當親兒子,就因爲我爹是撿來的,他就把我爹當做藍家的工具利用,什麼苦差事就交給我爹,最後還把家族唯一的一顆凝嬰丹也給了大伯,我爹沒有凝嬰丹,一直無法凝嬰成功,而大伯卻當上了家主,風光無限,連他那個廢物兒子,都能爬到我頭上拉屎拉尿,憑什麼,我藍鰲不服,那廢物居然還能和水月柔聯姻,論資質,和水家聯姻我纔是最合適的,我才應該是水月柔的未婚夫,哼,既然你們做的初一,我們就做的十五,應家答應給我爹凝嬰丹凝嬰,藍家又怎樣,反正我們本來也不是藍家的人,賣了就賣了,只要凝嬰成功,什麼沒有,哈哈哈,哈哈哈……”
藍鰲越說越興奮,似乎沉浸在了一種極樂的幻想中,瘋狂的大笑起來。
而他的話也被所有藍家人聽到耳朵裡。
藍家的人紛紛用一種驚悚,憤怒的目光看着藍木廷。
藍木廷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跟個白癡一樣把什麼都說出來了,他又驚又怒,大吼道:“藍鰲,你發什麼瘋,老子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