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寧溪失魂落魄的,第二天到公司要開會的時候竟然想起一份開會要用的重要的文件落在家裡,所以只好打個電話回去讓劉媽趕快送過來。
“這次多虧了繁盛集團的幫忙,我們公司的新款汽車才能如期上市”,會議上,墨寧溪嚴肅的說:“但在座的各位也知道這中間的環節出了什麼事,沒錯,我們公司內部的人把零件合作的公司和底價泄露給了其他公司,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諒你是第一次,我也看在你是公司元老的份上,在這裡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有下次,無論是誰,我都會嚴懲不貸”。
墨寧溪說完後,會議室裡鴉雀無聲,直到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進來!”
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名英挺的男子不顧衆人驚訝的眼神走了進來。
墨寧溪愣了愣。
“抱歉,你說要趕着開會,所以劉媽就讓我送過來”,司徒殷絕將文件放在她面前,他說的很慢很輕,在這樣安靜的情形下還是被近距離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他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他的一進一出靜的好像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似地。
墨寧溪望着被關上的門,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禮貌而又客氣,好歹也有幾天沒見面了,好歹那天和孩子們也玩的挺開心的,爲什麼距離還是沒有一點縮進?!
殊不知剛纔那番話在不知情的眼裡是顯得有多大的曖昧,要知道誰都不懂得他們總裁家裡會有一個這麼帥的男人,連都暻秀幾人都很是驚奇,不過這男人看起來很熟悉的模樣。
“總裁,這個人好像是拿過美莎爾冠軍獎的司徒殷絕,他怎麼會……”?有人還是疑惑的問出口。
“哦,我有件事想請他幫忙,所以他暫時寄住在我家裡”,墨寧溪想他畢竟在商界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要是傳出去他在她家做保姆,始終有點不好聽,“好了,繼續開會吧”。
接下來都是按照往常一樣簡單報告一下這一週來的情況。
心細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總裁自從那個男人進來後,就有點心不在焉了。
會議結束在衆人揣疑中,墨寧溪不想多呆,拿着報告走了出去,門口的椅子上早就受許多公司成員矚目的男人慢慢站起來。
四目相視,墨寧溪有種全身血液停止的感覺。
“寧溪,你等等,我有事要問你!”都暻秀急急忙忙擠出來看到司徒殷絕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司徒先生,我們上次在…潮陽俱樂部見過吧?”
“嗯,都副總記性不錯”,司徒殷絕仔細打量了面前的男人一眼,都暻秀也打量着他,不僅如此,周圍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
“你來我辦公室”,以司徒殷絕的身份出現在這裡的確會引人非議,墨寧溪只好立即對他說完便淡漠的轉身。
司徒殷絕衝都暻秀聳聳肩,跟了上去。
“寧溪什麼時候認識他的?”蘇穎雪擰起眉頭,以她多年敏銳的觀察力,這男人看似漫不經心,但身上的氣息卻透着一股鋒利,十分危險。
“不清楚”,都暻秀深思的搖搖頭。
“寧溪跟他的關係好像還不錯”,蘇子陌沉沉的回憶起剛纔那兩個人的眼神交流,明明什麼都沒說的樣子,卻讓人覺得他們似乎都明白各自的內心。
這些年,墨寧溪身邊不乏有英俊出色的男子,但從來沒有一個讓他們有這種完全與衆不同的感覺。
辦公室的門輕輕關上,墨寧溪背對着他,“你剛纔怎麼還沒走?”
只剩下兩人了,司徒殷絕隨意的點了根菸,“看你眼神的時候覺得你有話要跟我說”。
“你什麼時候看了我的眼神?”墨寧溪脫口而出,說完後,又心驚於那句話裡的怨憤。
司徒殷絕也愣住,半響朝她走近了幾步,低啞的呼吸靜的她都能清楚聽到還有他笑聲,“悄悄看的,在你沒有發現的時候”。
墨寧溪輕輕回頭,近距離的看到他沒有一絲毛孔的臉頰,藍色的雙眼溫柔的宜人,就像以前吳亦凡每次這樣注視她的時候。
她突然深陷的望了移開目光。
透着深情的雙眼也讓司徒殷絕涌上一陣激動,難以自控的朝她上前,高大的身軀才貼上她胸口,她馬上回身驚醒,慌張的後退,腿腕撞到了後面的茶几,往下倒去。
“小心……”,司徒殷絕連忙伸出手挽住她的腰貼拉進自己的懷裡。
墨寧溪下意識的攀住他的肩膀,臉頰貼在他胸口,聽着他加快的心跳,自己的心臟也好像停止了一樣。
他胸口的溫度,胸口的氣息,怎麼能那麼像她的亦凡?她現在就好像躺在亦凡的懷裡。
凡…凡…。
她眷念的抱緊他,又想起他其實是司徒殷絕,還有昨天下午他才帶着一個女人親暱的去酒店開房。
她猛然推開他,背過身去,腦袋一片混亂,背影因此輕輕顫慄着,她其實好想再次回到他的懷抱,可他是司徒殷絕,是不愛自己的司徒殷絕。
但又不對,他又不是亦凡,她爲什麼要這麼在意?而且爲什麼還要在意這麼久?!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現在變得好亂好亂……。
司徒殷絕望着她的背影,恨不能立即衝過去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可他不能這麼做,他要是這麼做了,兩人便再也無法正常相處,她會讓自己離開,因爲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不同於別人的掙扎感情。
“今天…謝謝你了,你回去吧”,墨寧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點,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緊張的彎曲起來。
“我聽說你今天下午要一個人去C市談生意,我陪你去吧”,司徒殷絕沒有走,反而說道。
墨寧溪一怔,這纔想起早上已經告訴過了劉媽這件事,想必他也是被劉媽告知的,“你是我請來照顧孩子的,不是讓你陪我出差的”,況且她想一個人去C市談生意,也是想趁這兩天讓自己放鬆一下。
“我知道,可是你一個人去我還是不大放心,那天晚上的事…”。
“這次的江董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不會有什麼事的”,墨寧溪深吸着氣說:“況且這是我自己的事”。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我陪你去,我打電話給劉媽讓她今天下午去接孩子”,司徒殷絕面色不變的掏出手機。
這個男人…。
墨寧溪差點氣爆了,“司徒殷絕,我根本就沒同意,誰給你擅自做主的權利?”
“是你”。司徒殷絕臉色變了變,盯着她,“是你說從來沒有把我當保姆看待過的”。
“你借題發揮,太過分了,我不要你陪我去”,墨寧溪心情極差的去搶他的手機。
“你這個笨女人,要是沒人陪着你我怎麼放心的下?”司徒殷絕輕易的抓住她兩隻胳膊,最後因爲那句脫口的話,兩人的動作都僵硬的止住。
“我…我的意思是看在你是個寡婦的份上,覺得你挺可憐的,所以纔會……”。
“我纔不要你可憐”,墨寧溪含着哭音大吼,“你出去!”
“不出去,我陪你去”。
“出去!”
“不出去”,司徒殷絕所幸孩子氣的一屁股坐進沙發裡。
“好,你不出去,我出去”,墨寧溪一咬牙便想往外衝。
“喂!”司徒殷絕連忙站起來,抓住她的手臂,“好啦好啦,寧溪,我們別鬧了”。
他叫她寧溪……,這還是認識他這段時間裡來第一次叫她名字。
墨寧溪不知道怎麼就沒有力氣動彈了,任他靠了過來。
“我其實只是覺得你很親切,不放心你一個人,就讓我陪你去吧,好嗎,寧溪…”。
墨寧溪低着頭咬脣,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
“嗯”,她聽到自己嘴脣鬆開那一刻妥協的聲音,只因爲他叫了她的名字,她的全身心都妥協了。
司徒殷絕竟似鬆了口大氣的微微一笑。
兩人都靜默的看着地上重疊在一起的倒影,好想再次擁抱,她其實是想就這樣被他抱着的,他其實也是很想抱住她的。
可都只是想想,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