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吳亦凡雖然回來了,但她還是沒有走進他的骨子裡。
第二天早上,司徒殷絕用過早餐後主動送兩個孩子去幼兒園,兩個孩子高興的在門後和他們揮手說再見。
墨寧溪收回目光,車子已經開往去帝國的路上,提出順便送她上班的也是他,可孩子下車後,車裡就顯得冷清了。
司徒殷絕打開音響,是帕格尼尼的鋼琴曲,唯美中帶着浪漫。
“抱歉,昨晚因爲回來的時候很晚,所以我睡樓下了”,不時的觀察着她臉色,雖然柔和,但卻多了一股憂愁,從早上見到她的第一眼也很少笑,司徒殷絕終於還是忍不住道歉。
墨寧溪沒有立即回話,只是想起了今天早上劉媽偷偷告訴他換洗的衣服上有股酒味,“昨晚我等了你很久,你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司徒殷絕愣住,有人等他,這種感覺很奇妙,或許是有記憶裡以來回家沒有人會等他的習慣,“昨晚和設計組的幾個朋友聚會喝了幾杯酒,回家的時候就…忘了時間”。
原來是去喝酒,他沒有隱瞞她。
墨寧溪舒了口氣,“下次晚歸或者不回家吃飯的時候記得給家裡打個電話,也好讓我放心…”。
疾行的車子在路中央突然緊急剎車,司徒殷絕複雜的眸光看着她。
他以爲她會生氣,至少會責怪他兩句,可卻只是簡單的提醒她打個電話,多麼普通的一番話,可卻足以讓一直沒有親情的他來說心緒澎湃着。
原來他也有家,有妻子,有孩子,她們會在家裡等着他回家。
家…。
他猛然意識到他似乎真的有家了,因爲那個叫吳亦凡的自己,莫名的有家了。
“殷絕…”,墨寧溪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握住他的手,“你怎麼了?”
“我沒事”,司徒殷絕回握緊她的手,再次開動車子。
墨寧溪望着被他包裹在掌心的小手,脣角在這個早上終於流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一直到公司門口,他才慢慢不捨的放開,可手指上的溫度剛一下降,她又飛快的再次緊握住。
他胸口一窒。
“我五點下班,你會來接我嗎?”
“我…晚上還有事”。
“哦”,期待的雙目逐漸黯淡,墨寧溪失落的鬆開手,黑眸垂下,遮蓋住所有的思緒,可司徒殷絕卻感覺到了。
心口有一個角落漫起許許多多的痛意,這就是傷在她心,也同樣痛在他身上的感覺嗎?
“溪兒…”,細顫的嗓音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突然湊過去身去,雙臂撐開將她壓在自己胸膛裡,這樣直視下去,他看到她微紅的雙眼。
“怎麼哭了?”司徒殷絕愛憐輕嘆的撫着她臉頰。
墨寧溪倔強的別開臉,奈何下顎被他抓的緊緊,所有掩藏的情緒暴露在他目光之下。
煩躁之下,終是忍不住吻住她眼睛,吸吮着,嚐到苦澀的淚。
他微弱的牽動嘴角,輕擡她下顎,舌尖流連過鼻尖、臉頰,落在柔軟的脣上,那上面還有草莓香味的脣彩,味道甜甜的,甚是好聞。
舌尖喂入,才尋到她的丁香小舌,火熱的脣便耐不住侵襲她嬌嫩的紅脣,她身子一軟,所有的委屈也好、擔憂也罷,在此刻都化爲了灰燼,完全陶醉在他身下,哪還有力氣掙扎,只能本能的抓住他胸前的襯衫,氣喘吁吁。
他也同樣氣喘吁吁,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慢慢再將那熾熱的吻轉柔。
大掌握着她的手慢慢下滑。
手心的異物燙進她心底,墨寧溪睜開眼睛,臉上如燒了一把火,蹭的竄上來紅了個透徹。
“知道我爲什麼不能太接近你了吧?”苦笑的口氣在她嘴上輕啄了兩下,“這裡還沒好,很痛哎”。
“啊……你……真是色鬼!”墨寧溪羞羞的別開臉,他細碎的吻便盡數落在她側臉上,癢到心坎上去了,“快放開我,這裡是公司門口,會有人看見的”。
“剛纔怎麼見你就沒反抗?”司徒殷絕壞壞的啃咬着她小耳垂,“真甜”。
“下流!”
“這隻能怪你魅力太大了”,每天用那雙葡萄一樣的小眼珠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簡直就像在勾引他嘛,司徒殷絕滿臉受傷的表情。
墨寧溪鼓起勇氣羞澀的看了他無賴的臉一眼,“很痛的話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昨天去了,醫生還開了藥,不過還要四、五天才能好”,司徒殷絕滿臉可惜的說。
“活該!”墨寧溪抿了抿嘴角,手心實在燙的厲害,和他鬥爭了好久才終於得勝抽回手指,“不過這幾天該不會…該不會一直這麼大吧?”
“痛的,沒辦法”。
“很丟臉耶,我不認識你”,墨寧溪一低頭,打開車門衝了出去,跑了幾步又停下來,害羞的紅暈換成了燦爛明媚的微笑,也不管那樣甜蜜的笑容會引起多少人的注目,只是甜甜的注視着他。
司徒殷絕心頭暖暖的,朝她揮揮手,驅車走了。
“拜託,車都走好遠了,你該回魂了”,蘇穎雪的手竄在她面前上下晃了晃,“大家都看着你呢”。
墨寧溪往兩邊望去,原先堵在門口竊竊私語的員工在她目光掃來一個個都急忙轉身,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恭敬向她點頭,在異樣的掃向她身旁的人。
墨寧溪一回頭,膛目結舌的看着面前的蘇穎雪。
永遠是黑白兩色的職業套裝突然換成了紅色的針織衫,勾勒出S型的較好身材,再加上一張清冷美麗的臉頰,簡直令人眼前一亮,不仔細看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蘇穎雪雖然一樣裝的淡定,但眼神還是泄露了她的一絲絲緊張。
“穎雪,我從來不知道你身材原來這麼的好”,墨寧溪眨了眨眼睛,這是她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
“就這個?”認識了好幾年,在她面前也不需要太注意形象和掩藏自己的內心世界,蘇穎雪顯得有點失落,再看了墨寧溪兩眼,淑女款的淺綠色連衣裙,九釐米的高跟鞋,走起路來有自信又有氣質,看起來親切又大方,絕對是那種男人帶出去很有面子的女人,唉,不愧是在娛樂圈大紅大紫過的明星,怪不得就算退出了娛樂圈,她的穿着也永遠受記者們的高度關注。
“呃…”,墨寧溪觀察着她的臉色,手指在她身上比劃着,順便也摸了個大概,“幾天沒來,穎雪你改變挺大的,該不會是爲了暻秀吧?”
雖然早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點曖昧不清,可前晚都暻秀電話裡的女人聲音並不是她。
“不是”,蘇穎雪美眸裡掠過一絲淡淡的澀然,“我都二十九了,從我畢業後不是工作就是幫他,明年就進三十大關了,不會在他身上花時間了”。
“所以…”。
“小我二歲的妹妹又生了,唉,我媽前幾天又跑來訓我,總得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省的我爸媽擔心”,蘇穎雪指了指自己,“打扮也是照我媽安排來的,她說我是事業上成功,感情上一塌糊塗”。
墨寧溪大體上明白過來,蘇穎雪在公司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其手段甚至不亞於當年的吳亦凡,在業界一直有“冰美人”的稱號,就算有男人喜歡她,追求過她,也是被她據而遠之,於是大家都說她眼高於頂,只有她清楚到底不過是個女人,冰冷只是她假裝堅強的外殼。
“其實…沒必要改變太多,做你自己就好”,墨寧溪想了想,笑道:“就像和我相處的時候一樣”。
“是嗎?”對於工作她是百分之百的有信心,可是在感情這方面,她卻充滿了無奈。
“嗯,沒必要想太多,有本書上不是說過工作時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嗎?”墨寧溪鼓勵道,“我覺得你穿職業套裝也很漂亮,是男人不懂欣賞,而且…我相信暻秀一定會後悔的,他在意你,只不過自己沒發現而已”。
“謝謝你的鼓勵”,蘇穎雪笑笑:“不過你幾天沒來,大概不知道吧,他最近又和我們公司新請來的一個模特在一起,聽說前天晚上還帶她回家了”。
墨寧溪總算明白過來那天晚上的女人是誰了,站在女人的立場上還是忍不住把都暻秀狠狠的鄙視了一頓,她決定再也不撮合他和蘇穎雪了,相反她決定鼓勵蘇穎雪,讓都暻秀吃吃苦頭,憑什麼男人的風流債都要女人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