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城外,一座無名的小島上,兩名男子對持而立,一股無形的氣場的擴散開來。
眼望着遠處的銀月城,白少秋嘴角微微上翹,淡然道:“上官兄,這麼多年不見了,沒想到你依舊如此,讓我甚至佩服。”
“呵,少秋,不瞞你說,這一次前來銀月城聯姻,我真沒想到你會出現,而讓我更加沒有料到的是,你的實力竟然突飛至此,連我都有些自嘆不如了呢。”上官朗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望着眼前這位好像完全沒有情緒波動的少年,依舊是如同當年的白少秋如出一轍,絲毫沒有因爲歲月的變化而變化,甚至更加的成熟老練了,可以說是嬉笑不行於色,當真是一個即可怕又可愛的對手啊。
如果兩者是對手,那麼自當是強大的絆腳石,但若是朋友的話,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只是讓他猜測的話,或許他也不敢說些什麼吧?
白少秋微微一笑,顯然是在聽了上官朗的話後,心中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因爲這笑容根本就沒有太多的真實,更多的是象徵性的,也可以說是習慣性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令人望之生寒。
“少秋,能否說一說,這些年來都是如何度過的?”上官郎並沒有介意白少秋的閉而不言,選擇了繼續詢問,畢竟他也對白少秋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可是比誰都感興趣呢。
只是想要在這個人眼中,或者口中得知確切消息,恐怕還真的是難如登天,不過有着一絲的機會也不能放棄,不是麼?
白少秋微微捋了捋隨風飄動的髮絲,嘴角依舊是那副笑意,輕聲道:“好,既然上官兄想要知道,能把我豈有不說之理?”
哦?
見白少秋如此的痛快就答應下來,上官朗頓時有些不知所以了,眼前這個少年難道真的變了,不像以前那麼難以捉摸,也那麼的拒人千里之外,絲毫不會透漏心中事的那個白少秋麼?
心中百般的疑惑,可此時也並未多想,而是看着白少秋的眼睛,似乎想要提前解讀出什麼來,但是結果讓他十分的失望,因爲他在白少秋清澈無比的眼睛內什麼都沒有看到,看到的只是那一波平靜無波的湖水,清澈無疑。
在這一方面,上官朗直接就認輸了。
沒錯,能夠達到白少秋如此境界,那已經不是什麼修爲可以概括的了,現在的他似乎把什麼都看的很淡,很平常,甚至說連他自己家族的事情都沒有全心要幫的意思,真的讓人搞不懂這個消失這麼多年的少年,心中的變化是幾何?
“上官兄,在說之前,恕我想要詢先問一下,還望能夠一一告知纔是。”
突然,白少秋沒有解釋什麼,而是轉臉看着已經在一臉期待的上官朗淡然道,到使得上官朗有些愣住了。
不知白少秋要說什麼,上官朗可不敢大意,畢竟眼前的這位少年太過於深藏不漏了,可以說是無論心智,還是在武道上的天分,那都是一等一的位置,甚至連上官朗自己都有些羨慕了。
“少秋,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呵,上官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和楚越十分熟悉的吧?”白少秋直視上官朗的眼睛,漠然道。
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話語,可上官朗聽之卻是心中一顫,好像是什麼心中隱藏的秘密被人揭發一般,可他到底是不太輸與白少秋,不然也不會再聖靈節上一鳴驚人,和白少秋同時震驚全場,直接把慕容博的氣勢給壓得連渣都不剩了。
“不錯,小越與我情同手足,也甚是志同道合,莫不成少秋你也和他認識?”
“不,我從來都沒見過他。”豈料,白少秋微微搖搖頭,嘴角的笑意也戛然而止,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說及過,可那表情的變化,卻是無法隱埋那一眼見針的鋒芒,直射人心。
上官朗輕笑一聲,不解的問道:“沒見過,那你說他是何意?”
白少秋微微伸了一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哈欠,顯得是那麼的自然不做作,可是這種表面的樣子不足以道之人心,如果真的以爲肉眼看到的就是真的,那麼可就是大錯特錯了,也太過片面無知了。
作爲一名叱吒風雲的武道強者,可以擁有無知的一面,但是不能沒有那一份霸道,可還有另一種人,表面並沒有什麼爭雄奪霸的心思,事實上也沒有參與過任何事情,但是這種人不做事就是默默無聞,但是一旦出世便是驚天動地,讓人無比震撼!
而白少秋,顯然就是屬於着一種人了。
“上官兄,我也不多說,只是楚越此人並非池中之物,遙想當年的一代龍將楚天戰是何等的威風凌厲,別說在北川府恐怕就算是在聖武大陸那也是佼佼者了,如果沒有哪一件事的話,恐怕今時今日的楚家,又豈會是今日之風貌?”
白少秋轉頭望着銀月城,像是在和上官朗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銀月城,一個彈丸之地,卻是埋沒了一位有一位的天恆之才,酒難免,色難避,而往往都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到最後終會使人遍體鱗傷......”
說着話,白少秋的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傷感,但是也只是一閃而至,不過這也是讓人比較新鮮的地方,畢竟白少秋能夠有太多的變化的話,估計也不會有太多的人去注意了。
“少秋,你與我說此話,是何用意?”上官朗嘴上這般說着,可心裡卻是如同江河之水翻騰無常,好似要直接衝破堤防,衝擊彼岸,沖毀一切的一切,使得一切都煙消雲散,是那麼的勢不可擋!
“上官兄,當年我離開北川府,你知道是爲了什麼?”白少秋並沒有再解釋什麼,而是另開話題道。
見白少秋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上官朗其實心中也是有所猜忌,只不過是爲了想要隱藏纔會詢問出來的罷了,現在見白少秋率先轉變話題自然是比誰都開心的。
“爲什麼?”上官朗十分好奇的問道。
白少秋伸手一指遠方,黯然道:“爲尋天道,吾永不停息,奈何......”說着,轉頭望向上官朗,聲音極其漠然道:“無知無盡的恩怨情仇,終究絆遷與我,你說,我該怎麼做?”
“額......”
聞聽此言,上官朗只覺得心中大顫,望着白少秋清澈無比的眼神,頓時在心裡有了一個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