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肖無忌一通喝罵,牛大陽只好閉上嘴巴,訕訕走到一旁靜候。
他並不是着急,而是惦記着周少宏託他辦的事。
確切的說,是惦記錢財。
此時,杭飛塵粗布粗衣,從長街走來,徑直走向北門。
“幹什麼的?沒瞧見北門封了嗎?趕緊走開。”城防軍一個侍衛出言喝道。
見狀,杭飛塵回道:“爲何將北門封了?”
“關你鳥事,趕緊滾,再多話我將你抓起來,扔進城防大牢。”那侍衛不耐煩地說道。
“好大的官威啊!”杭飛塵冷笑回道。
“你走不走?”那侍衛帶着極具威脅性質的口氣問道。
“不走又如何?”
“呦呵你這小子,活膩了是吧。”那侍衛挽起袖子上前,便要動手。
這動靜引起了肖無忌的注意,他朝牛大陽道:“去看看。”
關鍵時候,他可不想出什麼事。
趾高氣揚地走了過去,牛大陽高聲問道:“什麼事?”
那侍衛趕緊低頭回道:“牛爺,這人來找茬的。”
“不想死的就趕緊滾開。”牛大陽不耐煩地說道。
“這位官爺,敢問爲何封了北門?”杭飛塵自然是知道原因。
只不過他見不得這種擾民的舉動,即使是爲了迎接自己。
“你是什麼貨色,竟敢質問我們?”牛大陽仰着頭,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城門本就是給百姓出入的,你將它封了,任一百姓,都有權過問。”杭飛塵淡淡答道。
“呦,給你三分顏色還開起染坊了?西門東門隨便你走,別在這煩老子,再多嘴,就別想走了。”牛大陽恐嚇道。
“東西兩門是可以出去,但要繞道,路程遠了何止一倍,這對百姓來說,何其不便!”杭飛塵答道。
聞言,牛大陽撥開身前的侍衛,走到杭飛塵面前,盯着他的臉,問道:
“你想知道原因是吧?”
“想知道。”
“行,那你也別走了!我就告訴你原因,今日有大人物即將到達靖麟,爲了安全,所以將此處封了。”牛大陽說道。
“那個大人物允許你們這樣做嗎?”杭飛塵反問。
牛大陽聽他口氣,似乎不是一般的百姓。
但他也絕對沒想到,鎮北大將軍會提前來到靖麟,畢竟他的大軍還未到達。
“你到底是什麼人?”牛大陽問道。
“一瀟國百姓。”
“最後問你一句:你走不走?”
換做平時,牛大陽早就出手教訓對方。
只是今日特殊,鎮北大軍隨時到來,按照肖無忌所說,不能節外生枝。
“我偏要從此門過。”行飛塵出言說道。
“他奶奶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闖地獄。將他綁了,帶回城防大牢。”牛大陽忍無可忍,直接下令。
“是!”
十幾個侍衛一擁而上。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牛大陽徹底呆住。
那十幾人像着了魔一般,全部被彈飛在空中,隨後重重跌落在地上。
一個個捂着胸口和手腳不斷慘嚎。
身爲武夫的牛大陽,一眼便看出這十幾人受了不輕的傷。
可再看行飛塵,一動不動。
“好啊,看不出來,還是個練家子。”
一發狠,牛大陽眼裡滿是嗜血光芒,抽出腰中鋼刀,朝杭飛塵劈了過去。
腳下一退,杭飛塵輕易躲過了牛大陽的攻擊。
在常人眼裡,牛大陽的刀剛猛迅速,可在他眼中,猶如孩子一般,緩慢笨重。
一刀劈空,牛大陽心裡大驚。
這一刀,他練了足足二十年,尋常之人不可能躲得過。
即使再笨,牛大陽也知道,眼前此人是修爲在身的高手。
待要回身再次攻擊,已經來不及!
杭飛塵左手輕輕揮出,順勢擊中了牛大陽腰部。
一股巨大的勁力襲來,牛大陽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往前跌去,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衆人來不及反應。
可牛大陽這一摔,遠處的肖無忌等人卻看得很清楚。
他一個縱身,便到了杭飛塵身前。
二話不說,肖無忌渾身勁力外放,試圖用他自己強大的修爲壓垮對手。
“轟”
空間彷彿靜止,在場的所有人,受不住這強大的威壓,紛紛捂着腦袋,倒地亂滾。
見狀,杭飛塵眉頭一皺。
這肖無忌不管手下死活的嗎?
鎮北大將軍之所以威名遠揚,跟他珍視每個同袍的生命不無關係。
右手一擡,杭飛塵抵住了肖無忌的攻擊。
“嘭”
兩道勁氣相觸,一聲巨大的爆響發出,藍色光團沖天而起。
空中傳來陣陣轟隆之聲,彷彿天雷欲要劈下。
兩人各自退了五步,收起勁氣,一動不動地盯着對方。
這肖無忌不愧是皇城禁軍副統領,修爲不在我之下。杭飛塵心裡暗道。
而肖無忌,他被眼前這人的修爲嚇到了。
隨便一個從城裡走出的百姓,竟然擁有可以媲美自己的修爲?
莫非這世上八卦境的高手這麼多了嗎?
細看之下,肖無忌只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出言問道。
“說了,瀟國一百姓罷了。”杭飛塵昂着頭回道。
“你究竟想幹什麼?”
見杭飛塵修爲高超,肖無忌不敢出言太甚。
“我想從此門出去。”杭飛塵指着北門道。
“今日城中有要事,此門封了,你可以從別的門出去。”肖無忌回道。
此時,牛大陽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惱羞成怒,什麼時候肖無忌的親信,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子揍得狗吃屎。
他衝到肖無忌跟前,立刻煽風點火道:“千總,我剛纔已經這樣跟他說了,這人是故意來挑釁的,不要放過他。”
“我沒想要挑釁,只是說出了普通百姓不敢說的話而已。”
杭飛塵一轉身,指着身後被攔在外圍的靖麟子民,繼續道:“你看看他們,哪個不是計劃從北門出去,你們這突然將門封了,可否想過他們?”
“就是,我這草藥,是要送給城外一個病人的,你這將門一封,我得取道城西,足足多了兩個時辰的路,這病情一耽擱,可是會出人命的。”
遠處的百姓,其中一人拿着藥籃子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