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賀蘭敏之如此問詢,三人面面相覷。但是沒想到會問這非常“誘惑”人的事。
賀蘭敏之也慢慢地和三人講了爲何他會提出這個建議的原因。
因貞觀六年廢軍器監,軍器的製作都歸繕工監(即將作監)下面的弩坊署、甲坊署掌管,矛槊、弓矢、排弩、刃鏃、甲冑等軍用武器及軍需物資皆出自此,每署置一令掌管,正八品的職雖然不是很高,但職位卻很重要。火藥即將開始生產,但朝廷暫時還沒定下來由何署掌管此事,如今的事務都由司戎(兵部)、司平(工部)兩位主管,及裴行儉、賀蘭敏之這幾人掌管,這只是權宜之計,待火藥製作走上正規,肯定要歸類到什麼部門去,讓這個部門掌管的,那自然要讓一個人主要負責此事,武則天不同意讓賀蘭敏之直接負責這事,那肯定要挑選另外一個。
賀蘭敏之曾向武則天建議,重新設立軍器監,掌管大唐武器的研究和製作,一併將火藥的研究生產也管過去,武則天表示會考慮,但現在還沒定下來而已。賀蘭敏之是想讓自己信的過的人去掌管火藥的製作、生產、研究,只不過他能信任並會得武則天同意的人並不多,只能在面前這三人之間挑選,賀蘭敏之也委婉地說明了此意,當然他沒明說此意,只是告訴三人,他希望能讓一個讓他放心的人去掌管此事,並能隨時和他保持溝通聯繫。
賀蘭敏之說完情況,並沒要幾人馬上表明意見,只是和他們說了這段時間爲製作火藥的一些準備情況,說了此物製作的重要性,那些核心的東西他是不會講的,只有真正去接觸這事的人,他纔會細講。他也講了去掌管此事的風險:要是出了事,可能就此丟官。
三人聽了賀蘭敏之所說的,都陷入了沉思,賀蘭敏之逐個地看他們,最後把眼光落到張柬之身上。張柬之也發現了賀蘭敏之正在看他,當下猛然站身,作禮說道:“賀蘭公子,某毛遂自薦,願意去掌管此事,”張柬之一副傲然的神態,“請公子放心,要是某去管理此事,一定會兢兢業業做事,不敢出絲毫差池,不會讓公子多操心的!”
繕工監下面的署令雖然只有八品的職,和張柬之現在所任的職相同,但從賀蘭敏之的話中,每個人都能聽出來,要是朝廷重新設置了軍器監,併成立一個部門掌管火藥的製作產生,那這個部門的主官職位肯定不會和其他的令相同,至少比八品的職高上好幾級,要是再有成就出來,那會升的更快,這對張柬之這八品級的官員來說,是個極大的誘惑,因此他也第一個站起來表態。
“呵呵!孟將兄願意去,那在下很是高興,”賀蘭敏之也馬上表示了同意,沒再問詢其他兩人的意見,笑了兩聲後,再很嚴肅地對張柬之說道:“孟將兄,主管此事責任重大,萬不可出差錯,不然你我的前程都將不保,要是你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你,會另尋他人,不過要是我將此事報上去,朝廷批准了,那就不能更改了,你就必須去負責此事!”
“請公子放心,某一定會勤懇做事,做出讓公子滿意的成績來的!”張柬之很有信心地說道:“某幾人得公子舉薦,入朝任職,自是感激不盡,這段時間公子給予我們這麼多幫助,又這般信任我們,某如何敢懈於事,一定會讓公子你滿意的!”
“好,如此就好!”賀蘭敏之笑着示意張柬之坐下,“那此事就這樣定下吧,這兩日我就進宮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說此事,相信他們肯定會同意的,好了,我們說一些其他的事吧!”
賀蘭敏之也把話題扯到其他方面去,告訴他們,朝廷馬上要討論遼東如何善後的事宜,大的方針雖然已經定下來,但一些較細的方面,比如要不要遷移高麗人入中原,需不需要大量移民入遼東,這些事及其他諸多的細節方面還要詳細地討論,這是表現各人能力和見識的時候,賀蘭敏之希望面前幾人在朝議此事時候能有所表現。
有了好的表現,才能被皇帝、皇后賞識,得其他同僚認同,如此纔有可能被人注意,升遷纔有可能。幾人聽了,心神領會,只是他們並沒馬上表示什麼。
賀蘭敏之也沒再說嚴肅的話題,只是吃着瓜果,喝着小酒,和幾人說一些有趣的事。
駱賓王、狄仁傑、張柬之等人現在對賀蘭敏之可是有點崇敬的,他們入朝後才知道遼東的戰爭計劃主要採用賀蘭敏之的提議,火藥又是在賀蘭敏之提議下製作出來的,更不要說這個年輕人寫了那麼多好詩,今日再聽他在朝事方面的一些見解,幾人對賀蘭敏之更是刮目相看起來。
三人中無論誰都相信,得皇帝、皇后特別寵愛的賀蘭敏之有如此的表現,來日一定不可限量。
有能力的人才會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和敬仰,至少賀蘭敏之現在做到了,不只面前這三個人對他表示了崇敬,朝中其他一些比他職位高的人也對他表示尊敬,這是賀蘭敏之很得意的事。今日見這幾個“未來”一定會很有成就的人如此恭敬待自己,他越加的高興,他也充分運用他穿越人的優勢,講了很多超時代的東西,聽得三人一唬一唬的,也七嘴八舌地插嘴問他們的疑惑。
三人越說談興越濃,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醒悟過來時間已經不早了的賀蘭敏之止住了話,駱賓王、狄仁傑、張柬之也很知趣,馬上起身告辭。
宵禁已經開始,一般人員是不能無故上街的,不過賀蘭敏之這個身份特殊的人可以例外,打着韓國夫人府燈籠的人馬不敢有人來盤問,賀蘭敏之把三人各自送回家後,就往鄭凌瑤母女所住的別院過去。母女兩人已經在翹首期盼着他了,她們還怕這個晚上賀蘭敏之不過來。最終賀蘭敏之出現在她們面前,各懷心思的這對母女才放了心——
兩天後,武則天搬回到仙居殿住,她也只有晚上回這裡,白天大部時間除主持朝會、處理朝事外,還是呆在李治身邊,在金鑾殿批閱奏本什麼的。李治身體雖然恢復了很多,但因爲很久沒批閱奏摺,現在他也沒興趣批閱,依然全交給武則天,只是一些重要的事讓武則天和他說一聲就是。
武則天依然忙碌,不過晚上時間自由了,不需要在金鑾殿呆着。
武則天搬回來住的第一個傍晚,賀蘭敏之就趁興去稟事了。他從武則天的一些特別吩咐中就明白過來,這個“寂寞”的女人性致很高,今天晚上要他去陪了。他也記掛着武則天那豐滿的身體,還有她那“出神入化”的技術,他已經好些日子沒品嚐了,還真有點想念。
晚上是賀蘭敏之在宮中當值,他在安排好事務後,馬上就到仙居殿稟事去了。
“姨母,敏之想讓張柬之去主管火藥製作生產之事,你覺得如何?”武則天有點累,賀蘭敏之坐在身邊替他捶背,按捏身子,在按捏了一會後,也把這件大事先說了出來。宮內的其他人遠遠地站着,能看到他們的動作但聽不清他們的說話,賀蘭敏之也放心地說。
“唔,敏之,你很信任張柬之嗎?你覺得他能勝任嗎?”武則天輕輕地說道。
賀蘭敏之很肯定地回答:“姨母,敏之覺得這個人肯定能勝任,他會讓我們看到驚喜的!”
武則天翻了下身,看了兩眼賀蘭敏之,稍作沉思即點頭答應:“好,敏之,你既然這麼有信心,那姨母就答應你,讓張柬之去負責此事!”
賀蘭敏之大喜,“多謝姨母……”頓了頓,又再說道:“姨母,敏之覺得,軍器監還是要儘快設回去,並且要安排大量人手管理軍器監的事務,火藥開始製作,以火藥爲藥引的武器研製生產的話,需要非常多的人,各地倉庫管理也要大量的人員,火藥坊掛靠在繕工監下總不是長遠之際!”
“敏之,姨母已經在考慮此事了,和陛下也討論過,陛下要姨母拿主意,姨母原本也想找個時候和你好好說說,不過……現在不說這事,姨母今日身子乏了,想讓你好好按捏一下,不想說朝事了!”武則天說着,瞟了賀蘭敏之一眼,露出點異樣的笑,以更輕的聲音說道:“敏之,你可知道姨母這段時間以來經常失眠,睡不着的時候就想着你,想着要是你陪在姨母身邊那該多好……”
聽了這話,賀蘭敏之馬上有壞笑起來,趁按摩間稍用力捏了一下武則天的臀部,同樣輕聲地說道:“姨母天天陪着陛下,陛下難道……”武則天惱怒的神態上來,賀蘭敏之只得停下了話。
武則天看了兩眼賀蘭敏之,嘆了口氣,“敏之,想必你也看的出來,陛下身體雖然恢復了一些,但精力還是不濟,如今天氣又熱,更需要調養,謝瑤環可是一再叮囑,不能有房事,不然更能調養……”說着恨恨地瞪了一眼賀蘭敏之,嗔怒道:“敏之,姨母自從和你好了以後,就沒和陛下……再歡好,你是不是很得意了?”
賀蘭敏之得意之下表現的大驚,“姨母,敏之不是故意打探這事的,只是想和你開一下玩笑…”汗,武則天怎麼把這事都講給他聽了。
“哼!我還看不出你的壞心思,”武則天說着,橫了賀蘭敏之一眼,又露出點媚笑,拉住他的手,用很誘惑人的聲音柔柔地說道:“敏之,姨母身子乏了,要進去休息了,你到裡間替姨母按捏身子吧……姨母想你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