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正信點點頭:“士卒訓練的地方離這比較遠,不如等明天一早再去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上總介遠來辛苦,不如先進宴會,邊吃邊聊。”
織田信長看了一眼淺井長政,看他點頭示意,說道:“越中守盛情難卻,這就去看看吧。”
一行人轉到開宴會的地方,這裡比起剛剛的大殿又大了許多,遠處還有一個舞臺,等他們落座後,就有侍女依次進來,送上美食。
有糕點,和酒水先送了上來,然後是一些涼菜。比如醃蘿蔔之類的。
這些上了之後,舞臺上也跟着出現了舞女獻藝,這時候阿市跟着一條夫人等人在另一邊宴會。
淺井長政有些不敢相信,他沒想到如此英勇的武田正信在生活上實在是太奢靡了,他覺得這場宴會需要的資金怕是他自己一人一年的消費了吧。
織田信長笑道:“越中守,這般破費,沒想到醃蘿蔔也是主餐前的小菜?”
武田正信笑道:“哎呀,怠慢了,這不最近與他國開戰,匆忙了些,沒有去堺町採購好東西,只能用醃蘿蔔款待了。”
織田信長沒好氣道:“越中守你可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啊,醃蘿蔔這種東西在三河國岡崎城城主鬆平元康可是對醃蘿蔔也十分珍惜。”
老烏龜啊,武田正信清楚他啊,是個吝嗇的性子,也能忍,和三國司馬懿有的一比。
“哈哈哈。”武田正信笑道,“鬆平大人也算得上是我的盟友了,要不上總介回去的時候,帶上些醃蘿蔔,算是我給鬆平大人的禮物了。”
織田信長不滿道:“越中守可別瞧不起鬆平大人,他可是一個有大毅力的人,以後肯定不會默默無聞。”
武田正信同意織田信長的說法,畢竟以後他肯定會和鬆平元康對陣的,到時候就要喊他德川家康了。
聊了一會,侍女們身後跟着一些奴僕,他們帶着主菜上來了,有鮮魚,烤雞,野豬肉,鹿肉等肉食,也有一些蔬菜。
織田信長聞着那肉香味,不禁嚥了一下口水:“如此精湛的食物,想必廚子的廚藝不低啊,越中守肯定是經常吃了。”
“啊,那是,食色性也,在下當初出來打拼就是想吃一口好的,沒想到打着打着就到了這個地步了,都是運氣啊。”武田正信回道。
淺井長政說道:“越中守,武士應該艱苦些,很多豪傑都在那繁華中逐漸被腐蝕,偌大的基業逐漸被人蠶食了。”
這一句話倒是讓武田正信的家臣們有些不滿。
武田正信不在意地笑道:“如果是我的後代這麼無能,那我是沒有辦法的,現在的我能讓加賀能登望風而降,同等兵力下,我籠城而戰,可以讓別人不得寸進。想要擊敗我,他們要比我更努力才行。”
因爲淺井長政的一番話,宴會氛圍不像之前那麼好了,不過織田信長完全不受影響,看着武田正信安排的舞女表演,他也是開了眼界。
宴會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最後淺井長政不勝酒力最先退場,接着就是織田信長也喝醉了。
到了晚上醒酒之後,織田信長再度與淺井長政相會。
兩人對坐而視,織田信長率先說道:“備前守可看到了,不過兩年時間,我沒想到越中守實力發展的超乎我的想象。”
淺井長政聽織田信長介紹過武田正信兩年前的實力,不過是半個越中,現在一統越中,實力強悍。
僅僅一場宴會就知道武田正信的奢華了,還有一座如此雄偉的居城,想要攻下的話需要數萬兵力,然而武田正信手中至少有兩萬兵力。
周邊可以制裁武田正信的就只剩下東邊的越後上杉輝虎和甲府的武田晴信,兩人聯手就可以穩壓武田正信了。
“明日就可以看武田正信如何練兵了,沒想到武田正信沒有在城內練兵。”淺井長政說道。
織田信長回道:“我已經打探過了,越中守實行了兵儂分離,這是我下午問那小廝才知道的。聽他說,越中守已經基本不用農兵上戰場了。”
“他組建了一支一萬人的常備足輕,之後又用一些錢培養了預備役足輕和民兵。常備足輕在沒有戰爭的時候就會在軍營裡訓練,作戰時,隨時都可以出兵。”
淺井長政眼中精光一閃:“好啊,這樣就不會耽誤農事,隨時出兵,而且士兵戰力高,不會像臨時徵召的農兵,太容易戰敗了。”
織田信長點點頭:“等我以後,也要學習越中守這個制度,而且,越中守實行兵農分離後,就實行了刀狩令。”
“農民手中沒了武器,就算是發動一葵也很快鎮壓了,越中守不僅武力高強,在內政上也很優秀啊。”
淺井長政嘆了一口氣:“在下第一次見到如此高大的武將,原本看見上總介就覺得巨人就是這樣了,沒想到越中守這麼高。”
織田信長笑道:“習慣就好了,他可是很厲害的,我麾下的前田慶次可接不了他幾招,力氣很大。”
“啪嗒……”
門外一聲響動,驚動了正在談話的兩人。
“誰?”
“嘿嘿,是我阿市啊,哥哥。”阿市一臉不好意思的推開了房門。
織田信長看了一眼阿市:“怎麼,見過越中守的妻妾了?他的孩子可愛吧。”
阿市眼睛一紅,低着頭點了點:“是的,正信哥哥的孩子真的可愛呢。我以後也會有吧。”
“會有的,等以後你和備前守成婚後就會有的。”織田信長笑道。
聽到這句話的淺井長政當着阿市的面,還是有些尷尬,他咳嗽了一下:“這個……在下有些困頓,就先走了。”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阿市終於沒忍住,哭出聲來:“哥哥,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了。”
織田信長點點頭:“阿市,不要怪哥哥,其實備前守也很不錯,他會對你好的。”
阿市點點頭,抹了眼淚退下了。
織田信長看着武田正信的居城,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