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一直盯着那個神秘的白衣少女,他見剛纔那少女對那個婢女說了些什麼,那婢女便走到褚時遠面前,褚時遠便慌忙退了下來,想來是那少女下了命令。楊聰一直盯着那少女的眼神,發現她的眼光與自己相碰,甚是默然,壓根兒就沒見過自己一樣,便放下心來,心想:此人絕非是夏敏,否則她的眼神怎麼會不認識自己呢?趙小豐見褚時遠規規矩矩地退了下去,冷笑道:“怎麼?做縮頭烏龜了吧?狗奴才!”褚時遠聽了直朝他瞪眼,卻一句話也不敢吭。楊聰卻見那陰陽秀才宋三橋大步上前道:“趙掌門,你上次在北京城裡鬼鬼祟祟地做什麼?哼!殺死你師父的兇手只怕你心裡早已知道是誰了,卻來向我們算帳,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小豐罵道:“殺害我師父的正是你們彌勒教的人,我們華山派上上下下皆知,你們還想血口噴人,我今天就要替恩師報仇。”說着他長劍一點,竟刺宋三橋的咽喉,他這一招是華山劍法中的絕技,叫“玉女穿梭”,出手快如閃電,厲害無比。但見宋三橋站立不動,手中的鐵扇一揮,“當”的一聲便擋開趙小豐這凌厲的一擊,只見他朝智空大師長笑道:“兩國交兵,尚不斬來使!智空大師,今日我們教主誠心派白蓮公主來嵩山解釋雙方的誤會,你們少林派就是這樣招呼客人的麼?”智空大師聽了連忙道:“趙掌門請退下,他們遠來是客,咱們不可失了禮數。”趙小豐聽了這才持劍退了下來。
楊聰見那褚時遠又走了出來朝智空大師道:“敝教雖然被當今朝廷視爲邪魔歪教,但教中的弟兄時刻銘記着彭瑩玉祖師爺的祖訓——妄殺一人如殺我父母,****一人如辱我姐妹,擄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因此敝教上百年來雖然與官府作對,但從不打劫老百姓的財物,也從不妄殺一人,觸犯教規之徒受到的處罰也極其嚴厲,凡是我們彌勒教所做之事,敝教也敢作敢爲,不會抵賴,近年各派所遭殺害之人確實不是本教所爲,今日敝教言盡於此,信不信由你們,如果有哪一派仍然認爲是敝教所爲並堅持要向敝教算帳的,敝教也願意周旋到底。”衆人見他說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似乎不像說謊的樣子,都默不作聲。
華山派的掌門趙小豐道:“你們彌勒教當年攻城掠地,殺人無數,屍骨如山,血流成河,難道這些人就是該殺之人麼?”那褚時遠聽了平靜地道:“兩國交戰,生死相搏,各爲其主,當然自當別論,哪一個朝代的建立不是在無數的白骨堆上建立起來的,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在坐的各位難道就從未殺過一人麼?”智空大師合掌道:“此事我們會慢慢查清楚的,多謝貴教白蓮公主今日光臨我寺。”他言下之意竟是要送客了,那褚時遠聽了,便朝智空大師和楊聰抱拳道:“好!今日我們言盡於此,多謝方丈大師和楊盟主的殷勤招待,我們就此告辭!”智空大師正要站起來送客,楊聰突然道:“且慢!”衆人聽了均吃了一驚,都朝楊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