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接近羊長老,得到他的信任,必須要做出一番成績出來才行。
周極本來想穩妥一點,待晉升熬骨期後,再做這事的。
不過,現在做也不早,正好可以順水推舟。
金錢賭坊。
錢剛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
臉上見誰都是笑眯眯的,讓人容易產生親近感。
不瞭解他的人,還以爲他平易近人。
其實他暗地裡極其狠辣。
他最得意的事情是,曾經將一個人活活地割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刀而未死。
他還是一個練筋初期的修行者。
要不是有血海幫壓着,恐怕東南坊早就是錢剛的了。
不過,自從上任大頭目死後,錢剛憑藉着自身的實力,已經明裡暗裡收購了東南坊的大部分賭坊。
只要再給他半個月時間,他一定能統一東南坊的賭場。
可惜,烈羊堂突然空降大頭目。
讓他這個計劃泡湯了。
不過,就算這樣,錢剛也成爲了東南坊的無冕之王。
此時,錢剛正在躺椅上享受丫鬟們的服侍。
這時,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老爺不好啦!”
“話都不會說,掌嘴!”
錢剛臉色不變,悠悠地道。
旁邊的一個侍衛立刻閃過去,“啪啪啪”地將那人扇了好幾十巴掌。
“好了。有什麼事,快說!”
“是!是!少爺被新來的隊長給抓回坊府了!”
這人驚慌道。
“怎麼回事?你快細細道來!”
錢剛起身,臉色一沉。
“是是。”
“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這人將錢有金所做的事情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出來,不敢有絲毫隱瞞或誇大之辭。
“嘿嘿,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抓了金兒,恐怕是爲了敲打我啊。不過,我錢剛就不要面子的嗎?”
錢剛冷笑。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人進來了,拿着一張請帖。
“老爺,坊主送信過來,說要請老爺過去望江樓一聚。”
“望江樓?好,就去看看,這新來的坊主竟然是何方神聖!”
錢剛冷冷一笑。
“來人,備車!”
幾乎同一時間,東南坊大大小小的老闆都收到了坊府發出去的請柬。
無一例外,他們都匆匆地往望江樓趕過去了。
半個時辰後,東南坊各大賭場、青樓、酒樓、客棧的老闆們便都集中在瞭望江樓的大廳內,互相拱手問着好,全都是一臉的苦色。
他們之前沒有給周極送上拜帖,現在周極反而邀請他們過來議事。
很明顯,宴無好宴。
但不管怎麼樣,就算被打斷了牙齒,他們也得往自己肚子裡咽下去。
“錢老闆,範老闆,你們今個兒來的倒是早,你們說,這位新上任的大頭目叫我們這麼多人過來做什麼?”
有人向坐在最前排的兩位老闆問道。
這些人裡面最有錢有勢的,自然是錢剛。他的金錢賭坊可以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爲過。
範老闆,就是開酒樓的範金勇了,這望江樓便是他的產業。這望江樓可以說是全坊最火爆的酒樓了。
“酒色財”三字,不管是富人還是窮人,沒有不沾的。
一旦沾上就很難擺脫了。
雖然東南坊很窮,但爛船也有三斤釘,東南坊的人再窮,那也是能榨出一點油水的。
面對衆人的詢問,範金勇凝重地道:“這位周坊主,一上任就以霹靂手段,將原來的人全都給換了,顯然是個狠辣的人物。我們之前拂了他的面子,叫我們過來跌定沒好事。”
這範金勇矮矮胖胖的,好似一名富家翁。
錢剛卻笑眯眯地道:“管他做什麼,不過是外來的光棍一條,在血海幫裡沒有任何根基。管他是過江龍,還是下山虎。他現在在東南坊,是龍得給我盤着,是虎也得給我臥着!”
這幾天時間裡,足夠東南坊的人將周極的背景打聽清楚了。
“沒錯,過江龍怎麼能敵得過我們地頭蛇?”
柳正陽走進來,聽到了錢剛的話,從容不迫地一笑。
柳正陽是開青樓的,他的醉夢樓可是全坊最知名,也是最大的青樓,可以說是東南坊男人夢想中的天堂。
衆人聞言,不禁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這種話,他們如果敢發表意見,純粹是找死。
衆人正說話間,忽然門外的幫衆一聲唱喏。
“周大頭目到!”
衆人頓時閉嘴,迅速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正襟危坐。
錢剛冷冷地哼了一聲。
緊接着,周極便邁步走了大堂。
衆人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們上頭,不免有些彆扭。
實在是周極有些太年輕了,讓他們去接受這麼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訓話,這心裡可是彆扭的很。
“諸位老闆,在下週極,初掌東南坊,還要請各位老闆多多關照。”
周極微笑着衝着大家一拱手,一副和氣的樣子。
“呵呵,周坊主客氣了,以後咱們可是還要靠您爲我們保駕護航呢。”
範金勇笑呵呵地應道。
“範老闆客氣了,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拿了諸位的例錢,我們烈羊堂又豈能讓別人欺負到你們頭上?”
一聽周極這話,不少人不禁在心中暗暗罵道,別人欺負我們?你們烈羊堂不欺負我們那就謝天謝地了。
說到這裡,周極忽然話鋒一轉道:“好了,廢話不多說。今天我找大家過來,就是有事情跟大家說一下。”
衆人一聽,同時在心中暗道: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不少人心中惴惴。
其實他們之前就有所猜測,周極今天把他們都召集起來,很可能就是爲了一個字:錢。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江化管理東南坊的時候,這例錢是四十兩一個月。
後來江化死了,輪到孫興爲代管東南坊,這便成了五十兩。
現在周極來了,這位周坊主雖然看上去年輕和氣,但恐怕胃口也不會小的。
更糟心的是,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爲惡了這周坊主。
周極環視了衆人一圈後,道“我們東南坊最近有些不太平。有人欺行霸市,有人賣兒鬻女,有人甚至揹負鉅債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