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高懸,天上飄下片片飛雪。
夏雲墨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登高望遠,便遙遙可見一片房屋。
走進一看,卻不是什麼偏遠村落,而是一座破敗的山神廟,除了正殿外,圍牆廟宇都坍塌了大半,但也算是一個避風場所。
洛陽城暫時不能待了,他雖不懼嚴寒,但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卻也不想把尚有用處的王憐花給凍死。
山神廟中空蕩蕩的,供桌和牌匾都沒有了。唯有神案上還有一尊一丈來高,青面獠牙山神。只是往日煙火鼎盛不再,孤寂的佇立在這破廟中,憑空多了幾許傷感。
夏雲墨手指頭一點,王憐花便悠悠醒了過來,又渡了一口柔和的太陽真氣,驅散了他的寒意。
王憐花雖醒了過來,卻依舊裝作昏迷的樣子,眼睛緊閉,不言不語,就像是睡着了一樣。暗中試圖運轉真氣,衝破穴位。
夏雲墨問了他幾句話,這貨依舊在裝死,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我得兒啊,你這麼不配合,爲父可不高興啊。”夏雲墨往臉上一抹,露出本來面容。這王憐花雖不配合,他卻依舊帶着笑容。
“老實說,教育孩子這種事情我還是頭一回。”夏雲墨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隨即欣然道。
“不過之前我倒是養過一些狗,雖然那些狗在我虛弱的時候試圖咬我兩口,但之前還是蠻聽話的,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想來教育你這種不聽話的熊孩子,這應該也是一個道理。”
王憐花聽得夏雲墨將他比喻成一條狗,心頭冷哼一聲,表面也就是波瀾不驚。卻是打定主意,一旦脫困,定要派出全部人手捉住夏雲墨,折磨他一輩子,讓他生不如死。
夏雲墨又笑道:“對於不聽話的狗或者熊孩子,不用講什麼大道理,先教訓一頓,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最後再給快骨頭就是了。我的兒,你來嚐嚐我這“陰陽縛”的滋味吧。”
他俯下身子,手臂一伸,立刻就將陰陽縛勁氣源源不斷輸入道王憐花身體中。
霎時間,王憐花便感覺痠痛冷熱,各種奇特的滋味涌了上來。時而如同置身烈焰火爐,時而如同跳入北極玄冰,時而宛如千百把小刀在體內割來割去……,
王憐花武功高強,地位尊貴,素來養尊處優,縱然小時候受過雲夢仙子打罵,可哪裡嘗過這等滋味?
這傢伙意志力倒是遠超夏雲墨想象,一直咬着牙,額頭冷汗直冒,依舊不肯哀嚎出聲,在夏雲墨面前丟了顏面。
但隨着夏雲墨一聲冷哼,“陰陽縛”勁力的加深,終是忍不住慘叫起來,哭嚎打滾不止。
夏雲墨瞧着痛苦不堪的王憐花,神色不起半點波瀾,甚至還很沒有禮貌的打了個哈欠。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足足一刻鐘的時間,王憐花終於受不住折磨,咬牙開口服軟。
夏雲墨屈指一彈,真氣牽引之下,王憐花頓時感到一切折磨冰消瓦解,從身體內剝離出去,整個人好似飄在雲端一般。
但饒是如此,此時的王憐花也虛脫癱軟,冷汗將衣衫打溼,大口的喘着氣。
“這纔對嘛,我的乖兒。”夏雲墨笑眯眯道。
“我要的不多,把你的武功心法、下毒術、易容術、苗人放蟲術,攝心術一股腦的全都寫出來就是了。對了,你還可以這些編撰成一本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憐花寶鑑》,你看如何。”
如此說着,夏雲墨的眼睛卻帶着一層淡淡的紅色,閃爍着攝魂的光芒,直視王憐花的眸子。
而夏雲墨的話語中,也似帶着惑人心神的魔力。
王憐花會“攝魂術”,也是一門精神秘法。
夏雲墨想要對其使用“移魂大法”卻是有些麻煩,若是被王憐花發覺,甚至可能捨棄性命,與夏雲墨拼個你死我活。
畢竟王憐花是個很驕傲的人,比常人要驕傲百倍。
若是中了移魂大法,便是再也無法自主,似被無形枷鎖奴役,甚至連反抗的念頭也很難生出。
牽絲成戲,若是如傀儡般任人擺佈,還不如死了算了。
此時王憐花受“陰陽縛”折磨一頓,身心俱疲,陷入低谷,卻正是夏雲墨施展移魂大法的好時機。
不過夏雲墨卻也小心得很,如今只是在王憐花心中種下顆“種子”罷了,時間還長,他還有時間慢慢炮製這個熊孩子。
王憐花聽聞夏雲墨的要求,卻不禁怒道:“你未免要求的太多了!”夏雲墨這一說,卻是將他平生所學泰半都包括進去了。
夏雲墨嘆息道:“因爲爲父需要變強、變得厲害啊。身爲父親,一家之主,當然要越強越好,這樣才能保護你們母子兩。”
王憐花幾乎肺都要氣炸了,喘着粗氣,連連道:“你……你……”
夏雲墨又道:“哦,對了,你千萬不要同我耍滑頭。先前我在你體內輸入了好幾道“陰陽縛”。若是我有半點損失,你先前所受到的那折磨,非但要成倍增加,還會一直盤踞在你身體中,時時糾纏,永不安寧。”
“好好好,你遠比我想象的歹毒。”
王憐花眼中的惡毒之意幾乎就要滲了出來,好似條毒蛇一般,叫人瞧着便不寒而慄。
夏雲墨撓了撓頭,嘿嘿笑了笑:“不用誇我,怪不好意思。”
王憐花幾乎吐血:“誰他媽誇你了。”能讓這平日裡謙謙公子模樣的王憐花口吐芬芳,足以知他此時心情知糟糕。
夏雲墨笑着道:“我的兒,那你現在做好決定了嗎?寫?還是不寫?可要考慮清楚啊”
王憐花雙眼瞳孔泛起紅茫,氣到了起點,用飽含殺意的聲音,一字一頓,道:“給、我、紙、和、筆!”
夏雲墨這才笑道:“好好好,這纔是我的乖兒子。記得,多寫一些關於衝脈的法門,你老父親我最需要的就是這東西。”
王憐花怒道:“滾!!”
砰!
夏雲墨一個大耳刮子扇了扇他的腦袋過去:“對你父親尊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