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的手腳殘疾多年,早已是藥石無醫。是以,在她看來,夏雲墨這只是一種令人厭惡的嘲笑和譏諷。
夏雲墨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你的手腳就算別人治不好,但還難不倒我。”
憐星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並未多說。
“呵,看樣子你對我還不太信任。”
說到此處,夏雲墨做出了個令憐星不可置信的舉動,他並指如劍,鋒銳的劍氣切在另一隻手的拇指之上。
“嗤”的一聲,這一截拇指就掉在地上。
還未待憐星宮主驚呼出聲,這一截手指又飛了回來,奇妙無比的接在斷口處,活動自如。
憐星宮主縱然見多識廣,可此時腦海亦是一片空白,若非斷口處還有淡淡的白色痕跡,以及地上的幾滴鮮血,只以爲還是在夢中。
過了半響時間,憐星宮主幽深的眸子中爆發出銀河般神秘璀璨的光芒,顫聲道:“好,既是一場交易,那我……需要用什麼東西交換,需要怎麼做?”
夏雲墨道:“什麼都不用做,只需好好配合我就是了。”
憐星宮主眸子一凝道:“本宮絕不相信會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你也絕非救苦救難的大好人。”
夏雲墨直言道:“我有一門奇功,能洞穿方圓數丈內的一切風吹草動,甚至是人體真氣運轉。你若要手足恢復正常,就需要在我治療時,不斷運轉明玉真氣活絡筋骨,在這期間不能隨意活動。而這個療程足足需要七天,並且每次要半個時辰。”
“在這段時間中,我會對你施展這門奇功,觀察明月鎮七,或許我不能將明玉功推演出來,但至少能窺破其中一些奧秘。”
說道此處,他就不再多說了。
而他意思,卻也表達的清清楚楚。
憐星宮主若想要治好腿上的傷勢,那麼明玉功的奧妙就有可能展露在夏雲墨的面前。
可明玉功是移花宮歷代宮主修煉的最高內功心法,就算是天下第一掌法移花接玉都不及它重要。
移花宮的宮規森嚴,就算是一些不要緊的武功被江湖人士所得,也要追殺到底,絕不能流傳在外,更何況還是這明玉功。
憐星宮主咬了咬紅脣,但凡天下間的女子,除了某些心理變態外,只怕沒有一人會不珍惜自己的容貌身體。
憐星宮主風華絕代,這身體上的缺陷更是她心中的逆鱗。
所以她從來都是宮裝長裙,將自己的手足掩蓋,不露分毫。
若是能夠將治癒她手足畸形,無論多麼大的代價都願意付出。
只是……這明玉功……
忽的,憐星宮主眸子一亮,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道:“你要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非但配合你治癒傷勢,還可以把移花接玉傳一起傳給你。”
夏雲墨眉頭一揚,道:“哦,什麼條件?”
憐星宮主道:“你加入移花宮,當移花宮的長老。”
夏雲墨道:“據我所知,移花宮似乎只有女子。”
憐星宮主嫣然笑道:“你可能不知,我們十幾年前還收養了一個男子,喚作花無缺。他不但是移花宮的弟子,更是移花宮的少宮主。”
憐星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明玉功不能外傳,那麼夏雲墨若是移花宮的人,那就不算太過違規,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中。
更何況,明玉功並不是她傳授給夏雲墨,是他自己領悟出來的。
而移花接玉就更無大礙了,這一門掌法在移花宮中不管是宮內的宮主、長老、還是弟子,都有資格修煉,只是大部分的弟子都只是修煉一部分。
而移花宮本來只有女性,但既然已多了個少宮主花無缺,再多個長老夏雲墨也無妨。
若是邀月宮主在此,她定然不會同意。
但也是因此,當憐星宮主心中反而生出了一種快意。
你越是不讓我如此,我便偏要如此。
夏雲墨略一思忖,便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於是,他就成了移花宮第一位男性長老。
憐星宮主雙眸泛起光芒,道:“那……你什麼時候幫我治癒傷勢。”
夏雲墨道:“你若願意,現在變可以。”
“好,那就現在。”
……
不多時,憐星宮主便橫躺在玉榻之上。
珠簾捲起,她的身軀側臥着,越發襯托出山嶽起伏般的優美酮·體,只可惜左足和左手的畸形,讓她不是那麼完美,卻也有着足夠的誘惑力。
夏雲墨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足,玄光盡照之下,這具身軀的已在他面前顯露無疑,沒有多少秘密可言。
憐星宮主的情況比想象中要嚴重一些,她的左手左足有真氣的保養,除卻形態有些畸形外,卻依舊是骨肉均勻,纖長有力。
但也正是如此,若想要將她治癒好,那就需要將手足關節敲碎,再重新接上,並以太陽真氣作爲輔助,刺激萎縮的經脈血管。
這看似簡單,但稍有半點差錯,憐星宮主整個人就不會完美無瑕,手足依舊會不協調,只是瞧起來沒有那麼嚴重罷了。
“你準備好了嗎,第一次……會很疼,我會盡量溫柔一些。”
第一次,便是需要斷骨重接,這將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憐星宮主從未與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但也憧憬過一段美好的戀情,對於男女之事知曉不少。
她自然知道夏雲墨這傢伙是在說一下麼沒名堂的話,當即面色潮紅,眼波流轉,低聲咬牙道:“不要廢話了,動手吧。”
夏雲墨卻未動手,只是不斷輸入太陽真氣,溫養着她的經脈,並笑着道:“你可曾“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憐星雖未聽過,但卻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夏雲墨笑道:“若說這件事,就得先說一個四條眉毛的人……”
兩個捨身奉劍的絕代劍客,一樁離奇詭異的案子,還有一個四條眉毛的浪子。
當這三者結合起來,就已經牽動人心。更何況,這故事本身就跌宕起伏,曲折離奇。
“這時候,星光月色更淡了,天地間所有的光輝,都已經集中在兩柄劍上。兩柄不朽的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劇情已經接近尾聲,也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兩位無雙的劍客終於迎來了對決,一場已註定了結局的對決。
憐星雙眸泛着光,神情緊張,像是個聽故事入神的小姑娘。
就在這時夏雲墨的一隻手已經閃電般的探出,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只是一兩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已將憐星的左手、左腳的的筋骨敲斷。
又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他出手如電,憐星的手足就已矯正復原。
但這過程雖快,帶來的疼痛難以想象的。
憐星宮主嬌軀顫抖着,不時的抽搐一下,面上更是一片煞白,貝齒緊咬,手掌竟沉木做的牀緣捏的粉碎。不過卻強忍着這一股疼痛,硬是沒有痛呼出聲。
夏雲墨一邊繼續講故事,一邊將兩隻手分別放在憐星的左手與左足上,輸送出一股股溫暖卻不熾烈的太陽真氣,痛苦漸漸如潮水般退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雲墨停下了動作,憐星晶瑩的酮體上已滲出了珍珠般的汗水,面上更散發這一層玉光。
夏雲墨笑道:“今天結束了,你體內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只需要五天的時間,你的手足就可以恢復正常。”
憐星宮主眼中閃動着興奮之色,口中呢喃道:“五天,五天。”
夏雲墨笑道:“接下來就沒有那麼痛苦了,畢竟你的筋骨已經重新矯正,只需要重新再刺激枯萎的經脈就可以。”
憐星面上泛起一絲紅暈,低聲道:“謝謝你。”
夏雲墨道:“這本就是一場交易,你讓移花宮的侍女照顧你吧,這幾天就不要再隨意行動了。”
憐星瓊鼻中發了“嗯”的一聲。
……
待接下來的這幾天中,夏雲墨便都在給憐星宮主療傷,同時研究明玉功。
“玄光盡照”能夠洞徹一切動靜,若是憐星宮主與夏雲墨交手,身形變化不定,真氣奔騰如河流,那麼想要洞察明玉功的玄妙,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如今憐星宮主就躺在牀上,只是偶爾翻一番身子,真氣流動也極爲緩慢,只是來維持手足間的活性。
對於夏雲墨而言,明玉功已是籠着輕紗的美人,可謂是唾手可得。
比起一本完整的秘籍,這讓他有了更大的興趣。
就像是對許多男人來說,一個脫得赤條條的美人,遠沒有半遮半掩來的更加誘惑。
霧裡賞花,最是銷·魂。
這明玉功的確高明,將他與《神照經》相互印證,更是獲益匪淺。
《神照經》在治癒傷勢上有着難以想象的妙用,但若是自然老去,那麼神照真氣也是無法挽回。
可明玉功卻能讓人青春永駐,到了第九層,功力內斂,更是能夠讓自身真氣無窮無盡,無止無歇。
永遠處於巔峰狀態。
或許,自己將這兩種武功結合,能夠創造出一門嶄新的武學。
精神、真氣、肉體都將不再枯朽。
夏雲墨腦海內靈光迸發,有着極大的觸動。
至於“移花接玉”,更是可以近乎完美的融入到太陰真氣中。短短數日時間,他在太陰真氣上的運用便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當初夏雲墨與憐星宮主交手,即使是“陰極”的狀態,也無法完全將憐星雷霆般的攻勢卸去。
如今太陰真氣糅合移花接玉,想來已經能夠應付憐星,而不必再動用日月真氣,陰陽結合。
當然,那是數日前的憐星。
至於現在,夏雲墨看了看這尊玉美人,他竟隱隱生出了一絲忌憚之情。
“你好了。”
夏雲墨手掌從憐星的修長細膩的大腿上移開,停止了太陽真氣的輸送,淡淡的說道。
今天,就是第五日的時間了。
“我……好了。”
憐星宮主呢喃着,她的左手、左足微微發癢,明玉真氣在體內流轉,比任何時候都要順暢圓融。
她的身姿扶搖而上,曼妙的身影躍至空中翩躚起舞,宛如飛天仙女一般優美。
在這一刻,她不但是肉·體圓滿,就連心靈上的塵埃也清掃了不少。
她那如雪般的肌膚上散發出瑩瑩光輝,仿若一尊用毫無瑕疵美玉雕琢而成的的仙女。
“多謝你。”
憐星宮主的眸子晶瑩,忽的兩滴清淚從眼眶中溢出,劃過白玉似的臉頰,好似珍珠般掉落在地。
夏雲墨望着憐星宮主,笑道:“你若是不對揍我一頓,就算是謝我了。”
憐星宮主笑道:“本宮可不會對恩人出手,雖然你有時候的確很討人厭。”
夏雲墨眉頭一挑,道:“你突破了到了明玉功第九層?”
憐星宮主一黯,旋即搖了搖頭:“並沒有,似乎還差了一點,就只差一點。不過比起五日之前,已有了很大的進步。”
明玉神功第九層講究的是心境上的圓滿和頓悟,憐星宮主的手足畸形是她內心的陰影之一,將這一道陰影拂去,她的實力進步了不少。
但她距離第九層,卻還是差了一些。
或者說,她的心境還未圓融無缺。
夏雲墨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怎麼可以突破第九層。”
憐星宮主眼前一亮道:“怎麼突破?”她這些日子見識過夏雲墨不少神奇手段,對他倒是頗爲信任。
夏雲墨嘿嘿笑道,道:“簡單,把你那冷酷無情的姐姐暴打一頓,保證你心境圓滿,念頭通達。”
憐星宮主心頭意動,一縷異樣情緒方纔神奇,她就將其鎮壓下去,笑靨如花道:“要打也是打你,打你個無恥登徒子。”說到此處,面頰上籠罩起一絲不可查覺的紅暈。
這五日的療傷,憐星宮主玉體橫陳,夏雲墨也不是柳下惠,偶爾佔佔便宜,惹得她一陣羞惱。
呼!
話語說罷,憐星宮主晶瑩的手掌化作一片玉光,倏然朝着夏雲墨襲來。
夏雲墨人如驚鴻飛羽,飄了飛起來。
憐星宮主手腕一轉,又是一擊打來,力道更加可怕,緊隨夏雲墨身形而來。
砰!
夏雲墨反手一掌拍出,身形竟是震了震。
兩人又交上了手,不過這次只是互相切磋,並未打出真火。
片刻後,兩人聽了首,對各自的實力又有了一番瞭解。
夏雲墨忍不住道:“你現在的實力,比起你的姐姐如何?可能勝過他。”
憐星宮主面上閃過一絲陰霾,又思忖了片刻,沉聲道:“我與她多年不曾真正的交過手,並不清楚她陣陣的實力。而且……我就算能勝過她,但若是直面與她,一身實力或許只能發揮出七八成,甚至更少。”
邀月太強勢了,憐星這半輩子都受到她的壓迫。就算如今實力更進一步,卻也很難勝的過邀月。
憐星忽然將話語一轉,道:“我的傷勢已好,你也得了明玉功和移花接玉,現在你有何打算?”
夏雲墨笑道:“當然是去江湖上走一走,瞧一瞧。這移花宮雖美,可太冷了。”
憐星笑靨如花道:“既然如此,那本宮也同你去江湖走一遭。”
夏雲墨道:“哦?爲何?”
“你在這移花宮待了五天,就覺得冷了,更何況我在移花宮待了幾十年。”憐星幽幽一嘆,緊接着眸子閃了閃道:“或許,我突破第九層的契機,也在這江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