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日本鬼子狼狽的走在大道上,說是走,其實不如說是逃。互相攙扶衣衫破爛的同伴,他們都是在秦舞陽披風下的倖存者。
凡事被照膽過百的攻擊值,凡事傷到的鬼子兵,均是一刀秒殺。以他們的四圍屬性,即便是普通攻擊他們也難以承受,無論是不是攻擊到要害。
而披風的散羽攻擊傷害不大,倒是有幾個人活了下來,秦舞陽退走之後,日本方面的遴選者對他們救治了一番,之後,便讓他們前來總統府報告情況。
老蘿蔔三兩下將自己的軍裝扯的稀爛,像是叫花子一般,再迅速的到地上滾了一圈,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偷偷的觀察一下,用念力強行抽走了對面路邊的一間房子的主樑,然後隱起身形。
“轟”房子轟然倒塌,激起的煙塵蕩起三米多高。那一隊傷員早已是驚弓之鳥,瞬間子彈上膛,指向房屋倒塌之處。若不是經過了千錘百煉的軍事教育,此刻他們早已漫無目的的開槍了。
老蘿蔔冷笑一聲,臉上的傷疤像一條蜈蚣一般翻騰兩下,趁亂矮身竄了出去,身形如電。老蘿蔔剎那間來到最後一人的背後,一勾手捏斷了他的喉嚨,然後念力掀起路上的下水道的蓋子,順手一丟,將屍體丟了進去。
負責守衛的日軍部隊反應速度極快,嘟嘟嘟,一陣陣哨子此起彼伏的響起,不過一分鐘便有數十人的隊伍平端長槍迅速跑來,先閃光明亮的刺刀先指向這一隊殘兵敗將,烏拉烏拉一陣交談,老蘿蔔才知道原來秦舞陽單槍匹馬將一隊日軍殺的比滾尿流,六七個遴選者圍攻他一人,也沒能將他留下。
老蘿蔔一聽,心中不禁嘿嘿一笑,暫且將所有的不服壓在心底。他們這隊人馬立刻開進總統府,在路邊的一側草地上停留下來,幸運的是前面這幾人沒有向後看,否則立馬露餡。老蘿蔔站在空地上,有些心焦,如果不能更加深入,只怕這番冒險很難撈住大魚,可是此刻任何行動都是非常可疑的。
一個披着藏青色緞子披風的軍官帶着衛兵快步走來,幾人連忙敬禮,只有老蘿蔔的姿勢最不標準,就連那幾個身受重傷的士兵也要比老蘿蔔的姿勢標準。來人是日軍第三師團先遣隊,聯隊長鷹森孝大佐。
鷹森孝見他們幾人紀律散亂的樣子,極爲憤怒,他鐵青着臉,喝問道:“你們的最高長官是誰,爲何沒有隊列?”
“還有你,你的軍禮姿勢在哪裡學的,誰是你的直接指揮官?”
老蘿蔔見自己再瞞不住,獰笑道:“和你師孃學的,小鬼子!”念力捲起一個傷員,腦袋向下倒栽蔥,徑直砸向鷹森孝,老蘿蔔緊跟在後,一拳砸向鷹森孝的胸膛。
事起突然,鷹森孝怪叫一聲,疾步後退,拔刀直劈。日本拔刀術講究一往無前,以氣勢壓人。可鷹森孝此舉以保命爲先,精氣神無法合一,連他七成的實力也難以發揮出來。
傷員無人理會,直接砸在了堅硬的地面上,腦袋“咕嚕”一聲擠進了胸腔,無頭的屍體隨意的翻到在地上。
刀鋒直劈老蘿蔔的眉心,刀氣將他額頭上的短髮摧折的向兩側翻去。只要老蘿蔔稍一躲閃,他的衛兵便可以前來糾纏,鷹森孝自然可以保住性命,可老蘿蔔戰鬥經驗何等豐富,鷹森孝的小心思,他一清二楚。
老蘿蔔厲聲冷喝道:“止!”鷹森孝去勢一滯,老蘿蔔身形似游魚般一滑。刀鋒重重的斬在了老蘿蔔的肩膀上,就像那矮個子的刺刀一樣,刀鋒像是在油上劃過,連老蘿蔔的衣襟也沒有刮破。
鷹森孝大驚失色,刀鋒沒能止住老蘿蔔的攻勢,此刻退避也是不及。老蘿蔔冷笑一聲,道:“中!”
拳頭像是出膛炮彈一樣,擊中了鷹森孝。這一幕像是靜止了一樣,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鷹森孝中招,騰空而起,像一條對摺的紙一般,飄舞飛出。清脆的骨折聲混合着鷹森孝的慘叫,飛到五米之外,重重的落在地上,方纔戛然而止。
帶來的衛士反應不及,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着鷹森孝倒地,將地上的枯草砸得烏七八糟。
“八嘎!”一隊十多個日本鬼子怒發如狂,平端刺刀朝老蘿蔔猛攻而來,這一隊鬼子明顯與衆不同,隱隱約約間,像是布成了什麼陣勢一般,氣勢全部凝聚在一起,比剛纔鬼子的鷹森孝大佐還要更強悍一些。
至於那幾個殘兵敗將早已嚇破了膽,三八大蓋猛烈開火,朝老蘿蔔射來。即使在如今這種有些神經錯亂的情況下,他們的槍法依舊精準之極,槍槍瞄準的都是老蘿蔔的咽喉。
老蘿蔔嘿嘿一笑,像是拍蒼蠅一般將所有的子彈拍彈飛,不和那些個鬼子兵糾纏,向總統府的內院闖去,哪裡纔有他需要的大魚。
臨走前,老蘿蔔朝鷹森孝鄙視的一瞥,這鬼子軍官如此吝嗇,死了居然什麼也沒有爆出來。
老蘿蔔並非以速度見長,可也不是普通的日本鬼子可以趕的上的,三五秒之後,他們只能看着老蘿蔔一騎絕塵,離他們越來越遠。
“別去!”
鷹森孝爬了起來,邊吐血邊朝幾人喊道,幾個鬼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老蘿蔔的拳頭雖然厲害,可也沒到能夠秒殺鷹森孝的地步,不過此人生性奸險,一見不妙,立即躺在地上裝死,老蘿蔔一時不擦,倒是給他逃過一劫。
老蘿蔔正向前突進,沒有回頭,否則非氣炸了肺不可。鷹森孝連咳兩聲,血噴了一地,朝她的衛隊講道:“立刻發出警報,封鎖總統府,查封每一個路口,決不允許此人逃脫,他會是帝國的心腹大患!”
老蘿蔔穿的是一身日本軍人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可是軍帽衣褲都是齊備,唯有靴子是老蘿蔔自己的,可在他全速奔跑時,根本看不清這些,還未等他們回過神來,老蘿蔔已經衝了過去,攔截不過是徒勞。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所有負責防衛的軍人全部集合,此時唯有狂奔的老蘿蔔最爲扎眼。老蘿蔔並不知道他的目標如鬆/井石根等人住在何處,只能到處奔跑尋找。
老蘿蔔轉過一個牆頭正要向左跑去,突然一陣刺耳的尖嘯破空而來。老蘿蔔在現實世界歷做過很長時間的僱傭兵,對這個聲音在熟悉不過。他臉色一變,抱頭縮身,趴在地上,念力護罩成半圓形護住全身。
“轟”“轟”“轟”一連五發的迫擊炮彈在地上炸響。二戰時期的迫擊炮威力對遴選者來說並不算太大,只要小心避開並不算什麼。可是老蘿蔔對炮聲實在是太過敏感,條件發射似的想要躲避。
崩飛的彈片硬生生的穿過護罩在老蘿蔔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鮮血殷紅,肆意流淌,迅速讓老蘿蔔清醒過來,他立刻護住全身,用力衝出彈區。四處瀰漫的硝煙將他的臉色薰的黑黝黝的,只有一雙白眼珠子仍在閃閃發光。
老蘿蔔伸手一招,炮兵背後的樹木立刻折斷朝這十多名士兵當頭砸下。立掌一推,灰塵漫天而起,將自己的身形遮蓋的嚴嚴實實。
老蘿蔔臉色陰沉,被幾個小兵戲弄讓他覺得尊嚴受到了挑釁,必須要殺掉這幾個傢伙纔會順心,只是炮兵前面的上百號步兵讓老蘿蔔覺得非常礙事。
灰塵遮蓋住雙方的視線,可他60點精神帶來的高感知卻讓他將這個局部戰場的情況掌握的清清楚楚。
灰塵驟起,步兵瞬間化爲圓陣將炮兵圍在中央,槍口朝外,步槍和輕機槍交替配置,將他們保護的嚴密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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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鬆茂治和國琦登隔窗遙望戰場,見到老蘿蔔從彈羣中衝出,不禁有些感嘆。末鬆茂治嘆道:“這個民族總有些人可以給我們驚奇,支那人不可小視啊!”
國琦登淡淡一笑,道:“師團長此言卑職同意,而又不敢苟同!”
末鬆茂治奇怪的問道:“何解?”
國琦登解釋道:“將軍,支那人卻是有不少人才,這個卑職同意。只是若說支那人不可小視,那便大錯特錯了。支那人再有能力也沒有用處,等他們聚成一個團伙,便從一條條的龍變成了爬蟲。淞滬會戰時,卑職面對的職業軍人軍事素養暫且不談,單單說他們的戰鬥精神不輸給我們帝國的勇士,可是不過數月他們便大敗虧輸,此中種種不得不讓人深思。一兩個人無法挽回支那的敗局,就像此人。”
國琦登一指老蘿蔔,道:“就算有些勇武也不過是逞匹夫之勇,與國何益,與戰局何益,不過是徒然增加一條屍體罷了。”
末鬆茂治沉默了一下,朝窗外一笑,道:“是否如此,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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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嚴陣以待的軍隊咧嘴一笑,笑容森然無比,老蘿蔔轉身躲進小樓裡,透過窗戶看着對手。散去全身的防護,透支全部的念力將園中所有的雜物拋起砸向對手,比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更加炫目,比瘋狂掃射的機關槍更加誇張。
漫天揚起的灰塵掩蓋了日本鬼子的視線,等他們發現不對,各種各樣的東西遮天蔽日而來,早已閃躲不及。身手利落的尚可用槍挑起面前作爲兇器的枯枝敗葉,原本趴在地上瞄準的邊只能抱頭祈求天照大神的護佑了!
“啊”
早有準備的老蘿蔔輕哼一聲,立刻離開樓房,準備衝鋒陷陣突擊而去,忽覺背後一股刀氣驀然升起,鎖定了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