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童過來的時候,帶着一箱子的錢。
“蘇茜,我知道你擔心誠誠,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都擔心他,包括蕭澄。”
蘇茜對他的防備不深,看到於童,她只是疏離的笑了笑,並不接話,
“蘇茜,我們先把誠誠贖回來再說。這次的事和澄沒有關係,只是他奶奶......”於童低聲的解釋道。
聽到蕭澄的名字,蘇茜本能的抗拒,皺了皺眉低聲的說道:“於童,其實我累了。在蕭澄那裡每一次當我試着想要去信任的時候,他總能給我一個晴天霹靂。不管是他奶奶的主意也好,蕭澄的主意也罷,誠誠都只是一個孩子,而且都知道他自閉症,他們怎麼能忍心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徐子穎帶走。誠誠沒有做錯什麼,誰都沒有權利犧牲他,也沒有權利讓他變成他們仇恨的犧牲品。他的病纔剛剛有起色,受不了任何的刺激。就算這次的事蕭澄不知道,那徐子穎的出現呢?他奶奶知道這個事情,我想他應該不會完全不知道吧。算了,我不怪誰,只能怪我自己居然會讓他一個人跟着紀微去看心理醫生。”
蘇茜的聲音很疲憊,帶着濃濃的倦意。
或許就是因爲太過在意,所以她對蕭澄的要求特別高,不允許欺騙,不允許利用。她和所有女人一樣,對自己愛的人要求特別高。
終究是她錯了。
曾經愛過徐子穎那麼久,似乎也不曾這麼在意過。
“這是錢,你先帶過去給徐子穎,小唐會保護你。還有這個竊聽器你塞在耳中。”於童把蕭澄準備好的錢遞給蘇茜,手裡拿着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着米粒大小的竊聽器。
所有的一切蕭澄其實都已經佈置好了。
一旦徐子穎出現,小唐就會帶來過去救人。
蘇茜淡淡的看着於童手中的錢,悲涼的冷笑道:“蕭澄的錢我不敢用。我看夠了他自導自演。”
冷漠的口氣讓於童的目光沉了沉。
“六千萬不是小數目,你先拿着。”於童聲音裡帶着無奈。
蘇茜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竊聽器:“這個竊聽器我拿着,至於錢就算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看着蘇茜的背影,於童低聲的說道:“蘇茜,不能幫你,我很抱歉。在你面前,我總是那麼一無是處。”
背對着於童,蘇茜愣了愣,臉上閃過詫異:“於童,你沒有幫我的必要,我們是朋友。還有我很感謝你那時沒有告訴蕭澄我去了英國。”
說完,她跨步離開。
於童看着她的背影,心微微的犯疼。
蘇茜,我沒有告訴蕭澄是因爲我的自私,對不起。
我向來自負,卻什麼都幫不了你。
一個小時後,一個陌生男人把一箱錢遞給蘇茜。
蘇茜在接過那箱錢的時候,眼底閃過掙扎和猶豫。
“主人說了,以後要錢隨便開口,他不在乎錢,尤其是對你,他只在乎聽不聽話。”那人低聲的說完,並不多話,說完轉身就走。
看着那人的背影,蘇茜眼底莫名的浮過霧氣。
蕭澄,這一次,我們之間真的要糾纏到死,不死不休了。
這樣也好,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她攥緊了手裡的錢,把竊聽器塞入耳中,拿起蕭澄的手機,朝着兩人曾經的學校走去。
她和徐子穎見面的地方無非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會。
走進學校,裡面已經廢棄很久了。
這裡是舊校區,已經被廢棄了,朝着學生會的辦公室走去。
沒有人。
此時,手裡的電話又響起。
屏幕上顯示是徐子穎的那個號碼。
匆忙的接起電話。
“蘇茜,原來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可惜現在已經拆掉了。”徐子穎低聲的笑着:“我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挺驚豔的,和楊零站在一起,都是美女,一動一靜,你卻比她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她性格張揚,你內斂,我第一眼就對你感興趣了。以前在學校追我的女孩不少,卻能讓我一眼驚豔的卻不多。這就是最終選擇和你結婚的原因。”
“徐子穎,誠誠呢?”蘇茜根本沒有多少耐心聽他講以前的。
她和徐子穎之間已經不剩什麼美好了。所有的東西都被他自己毀掉了。他再提起以前只會讓蘇茜覺等更加的反感、厭惡。
徐子穎卻並不理會她的話,只是笑着說道:“你記得我是第一個和你說話的嗎?其實不只有我,其他人也對你很有興趣,當時我在學生會和他們打賭,我如果在一個月之內追到你,他們就每人給我一千。”
冷漠的聽着徐子穎的話,蘇茜冷冷一笑,漠然的說道:“是嗎,我還挺值錢的。”
聽着蘇茜的話,徐子穎也不惱,低聲的說道:“後來,我居然輸了。我自然更不甘心了。後來不斷的巧遇,原本我不怎麼出現在學生會,爲了你,只要有活動,我每次都會出現。”
“徐子穎,我兒子的。我們之間我不覺得有什麼好回憶的。我不想聽你說以前,你要的錢我已經帶來了,我只想要我的孩子。”蘇茜煩躁的打算了徐子穎的話。
她擔心誠誠,她瞭解徐子穎,他越是拖時間,越不正常。
徐子穎咯咯的笑着,然後低聲的笑道:“還是你最瞭解我。我把你兒子放在一個地窖裡,每隔五分鐘,地窖就會放一次水。最多一個小時,你最好在一小時之內找到你兒子,否則他會淹死。”
“徐子穎,如果誠誠出什麼事,我必定讓你生不如死。”蘇茜朝着電話嘶吼着。
徐子穎的聲音再次張狂的笑了起來:“蘇茜,你果然變了,以前的蘇茜可不會說這樣的狠話。就連我要把你送到我父親的牀上,你也沒有說過這樣的狠話。六年的事情,看來真的能改變很多人和事。我們開始吧。”
“錢不要了嗎?”蘇茜的聲音逐漸的沉寂下來,壓低了聲音問道。
“錢嗎?幫我一把火燒了吧,我現在已經不缺錢了。”說完,他開始尖銳的笑了起來:“忘記提醒你,你兒子就在這個校區範圍內。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們曾經說過的話,做過事。”
他說完已經掛了電話。
蘇茜顫抖的雙手再次回撥電話的時候。
顯示電話已關機。
誠誠,你在哪裡。
心慌亂的根本沒辦法平靜下來。
她並沒注意耳朵裡的竊聽器掉了出來。
只是在這片校區不斷的尋找着。
只有一個小時。
誠誠,你等我,等媽媽來救你。
她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這裡的宿舍和教室已經被拆掉了。
五分鐘。
沒有人。
十分鐘。
還是沒有。
到半個小時的時候。
蘇茜已經找遍了整個校區,就差沒把土翻出來了。
她絕望的找着,恐懼,絕望。
誠誠,媽媽找不到你,找不到你怎麼辦!
在四十五分鐘的時候,蘇茜陷入了絕望。
她用着僅剩的力氣,找着已經來回找過一遍的地方。
當蕭澄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就像找到了救星,緊拽着他不停的呢喃着:“蕭澄,救救誠誠,我找不到他怎麼辦,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是就是沒有。四十五分鐘了,誠誠會死的。”
此時,她的腦子已經停止了思考,她已經忘記了蕭澄的欺騙,關於蕭澄的一切。
她所有的思緒只有救人,越是慌亂,越是絕望,卻無法思考。
蕭澄目光微動,沉聲的說道:“有地窖,有水源,而且
隱秘,你再想想。”
他對這裡不熟,但是徐子穎的思緒不會太複雜。
聽到蕭澄的話,蘇茜終於有了反應,撒腿就朝着另一個方向走起。
這裡是曾經學校的地下倉庫,很髒,很臭。她是進了學生會後需要打掃才進來過幾次。
走進地下室。
誠誠果然在裡面,水已經蔓過他胸口了。
“誠誠,對不起,媽媽來晚了。”看到誠誠,蘇茜瞬間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她急促的朝着誠誠走去。
誠誠朝着蘇茜低低的說了聲:“媽媽乖!”每次只要蘇茜流淚,他來來回回只會這麼一句話。
此時徐子穎從門後出來,低聲的冷笑着:“蕭澄,我終於等到你了,我還當你不要自己兒子了呢。”
蘇茜想要去解開誠誠手上的繩索時,卻被門口突然衝出來的徐子穎扣住了,刀對着她的脖子朝着蕭澄冷笑着。
這對姦夫淫婦,當年如果不是他們,徐家就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如果不是蘇茜,爺爺就不會死,如果不是蕭澄,父親就不會賭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倆造成的。
他隱忍了六年,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蕭澄冷冷的看着他,冷聲的問道:“你想要怎麼樣?”
徐子穎目光憤怒的看着蕭澄,朝着蘇茜看了眼,又朝着誠誠瞥了眼:“我父親因爲賭錢廢了一隻手,你還一隻手出來。”
他瘋狂的說着,幾乎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這六年,爲了活着,他已經不在乎尊嚴,他的心早已扭曲了。
“一隻手換他們倆嗎?”蕭澄的聲音出奇的平靜。
“一隻手換一個人,我只要你一隻手,你自己選一個吧。”他冷冷的笑着,笑的更加的瘋狂了。
這六年,爲了活着,曾經不可一世的他居然變成了男人的玩物。
毫無尊嚴的活着。
“徐子穎,你放了誠誠吧,我用我的命換他的,夠了嗎。”蘇茜突然平靜的下來,低聲的說道。
水已經漫過了誠誠的脖子。
蘇茜眼角有着淚光,她目光急切的看着誠誠。
她可以什麼都不在意,但是誠誠是她的精神寄託。
“你的命和你的身體一樣不值錢。”徐子穎突然厭惡的說道。
他目光落在蘇茜臉上,突然眼睛一亮:“我如果在蕭澄面前把你上了,你說他以後還會不會碰你。”
“你這個瘋子。”蘇茜厭惡的朝着他吼道。
他朝着誠誠看了一眼,低聲的笑道:“我都說了,你的身子不值錢。你自己選吧,你兒子的命值錢,還是你的身子值錢。”
“我選誠誠。”蕭澄突然開口道。
聽到蕭澄的話,徐子穎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猙獰了。
他捏住蘇茜的下巴,厭惡的說道:“你這個賤貨,就說了你的命和你的身體一樣不值錢。當年自己爬上蕭澄的牀,結果得到了什麼,害死了我爺爺,把我父親害成這樣。連蕭澄都不要你。”
他說着已經把一把匕首扔給蕭澄。
蕭澄並不多話,拿起匕首就朝着自己的手中插入。
沒入掌心,匕首穿過掌心。
血頓時噴泄而出。
蘇茜呆呆的看着蕭澄,心痛的窒息。
徐子穎看着蕭澄滿意的冷笑着:“蕭澄,你原來也有今天。”
說完,他朝着四周招呼了一聲,走出四個男人。
“綁起來,爆了他,讓他體會一下我這六年的屈辱。”
“放了誠誠。”
徐子穎張狂的笑着:“我爲什麼要放了他,你的孽種,我巴不得他立刻死。”
蕭澄的目光深邃的不帶一絲的情緒:“徐子穎,你會爲你今天的愚蠢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