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任盈盈自己也知道讓任我行重掌日月神教有多麼不現實,但被慕容復如此乾脆的拒絕,她心中還是頗有幾分不甘,咬了咬牙,“如果你能助我爹爹重掌神教,我就……就嫁給你。”
本以爲她已經做出了極大的讓步,也真個決定事後兌現諾言,慕容復應該歡天喜地的答應下來,不料他微微翻了個白眼,“盈盈,我倒是想娶你,不過我怕答應下來,你們父女二人活不過明天。”
“你……”任盈盈正待發火,卻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個男子聲音響起,“小師父請留步,你找誰?”
“我找慕容大哥。”一個柔軟的聲音響起,正是儀琳,隨即她揚聲問道,“慕容大哥,你在嗎?”
任盈盈正要開口打發來人,慕容復卻搶先一步高聲道,“我在,你進來吧。”
任盈盈狠狠瞪了慕容復一眼,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只好暫時將匕首收了起來,心念一動,卻是伸出雙臂攬住慕容復脖子,身子緊緊挨着他的胸膛,像極了一對正在親熱的戀人。
當然,實際上二人之間還是有那麼點距離的,任盈盈纔不會那麼傻的主動讓這個大色狼佔便宜。
慕容復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不過已經晚了,咯吱一聲,房門打開,儀琳擡起的一腳瞬間僵住,“你們……”
空氣彷彿凝滯,約莫過了兩三息的工夫,儀琳將腿收回,躬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轉身便走,隱約還能看到她眼角閃爍的淚花,腳步踉蹌,顯然心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任盈盈回過頭來正好看到儀琳轉身灑淚的一幕,不由呆在了原地,她原本只想打發來人,但看這情形,似乎還破壞了某個人的好事,或者說讓那女子誤會了某人。
想通其中關節,她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轉頭再看慕容復時,只見他一張臉完全黑了下來,有些心虛的解釋道,“這個……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慕容復忽覺一股幽香傳入鼻中,心念一橫,反手將任盈盈摟住。
“你……你你你怎麼能動了,”任盈盈悚然一驚,察覺到慕容復的壞手,更是花容失色,“喂喂喂,你想幹什麼,我……唔唔……”
話未說完,小嘴便被慕容復給咬住了,然後胸前一涼,一隻壞手伸了進去……
慕容復完全不顧任盈盈的掙扎,十分粗暴且迅速的將其上半身摸了個遍,這才鬆開她的小嘴,冷哼一聲,“都是你惹出來的事,你給我老實在這呆着,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說完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任盈盈一連啐了幾口,恨不得將嘴裡的口水全部吐乾淨,隨後破口大罵,“你這個流氓,騙子,無恥之徒,你給姑奶奶等着,早晚有一天要你好看!”
罵了幾句仍不解氣,她跺了跺腳,動身追了上去。
且說慕容復一路出了禪院,卻沒找到儀琳的蹤跡,正待去找恆山派的人問問,卻見門口處進來幾個清純靚麗的小尼姑,幾人臉上均帶着疑惑之色,小聲議論着什麼。
“儀琳這是怎麼了?從沒見過她這麼傷心。”
“傷心什麼,我看她是武功高了,心氣也高了,以前跟她打招呼從來不會這樣的,哼,把我胳膊撞得這麼疼,也不知道斷了沒有。”一個小尼姑揉着胳膊,怨氣沖天的埋怨道。
“好了你少說兩句,儀琳剛剛明明都哭了,不是有心的。”
“你們說會不會是被師伯給罵了?”
慕容復心中一喜,上前問道,“敢問幾位妹妹,儀琳小師妹往哪去了?”
儀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識的回道,“往封禪臺去了。”
“封禪臺?”慕容復喃喃一聲,隨即道了聲謝,運起輕功往封禪臺追去,餘下幾個小尼姑面面相覷。
封禪臺上,已經沒了早上的熱鬧,有的只是風聲呼嘯,平添幾分蕭索孤涼之感,儀琳呆呆望着天邊雲捲雲舒,袖袍被吹得獵獵作響,一顆心茫然無措,又酸澀無比,這一刻她只覺了無生趣。
也難怪她會這般傷心,這多日來,她一顆心漸漸系在慕容復身上,一方面她又滿懷對師門的愧疚和害怕,可謂心力交瘁,正待她做出決定,將一切都交給慕容復時,卻突然撞見他懷中摟着別的女子,如何不叫她絕望。
“唉,”這時,一聲哀嘆傳來,“風啊風,你說一個人要是輕生,該怎麼挽救?”
儀琳一驚,回過身來,只見慕容復正站在不遠處,一隻手放在耳邊作傾聽狀。
“哼,誰輕生了!”儀琳心裡暗自嘀咕一句,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慕容復出現這一瞬間,方纔的傷心難過,竟一下子淡了不少,
“什麼?”慕容復怪叫一聲,“你說如果是男人就推他一把,是女人就把她哄回來?”
儀琳知道他故意搞怪,仍忍不住說道,“慕容大哥你壞死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是男是女,你都不該見死不救。”
慕容復馬上打蛇隨棍上,“是是是,儀琳說的都對,以後我若見到有人跳崖上吊什麼的,不管是男是女,是美是醜,我都會把她救回來。”
不知是不是爲了方纔那一瞬間的輕生念頭而感到羞愧,她小臉微微一紅,小聲嘀咕道,“什麼跳崖上吊,人家纔沒有。”
慕容復心中好笑之餘,又不禁生出一股子憐意,他都還沒開始哄呢,小丫頭氣已經消了大半,這是多麼善良純潔的姑娘啊?一顆心已經完全系在自己身上,或許只要自己出現在她身邊,她的心情便會好起來。
衆多女人中,小昭或許最溫柔體貼,雙兒或許最善解人意,但她們只是將心事深深埋了起來,像儀琳這般單純沒有一絲雜念的,恐怕沒有。
心中如此想着,他緩步上前,將她輕輕攬入懷中,“儀琳,對不起。”
儀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慕容復繼續道,“其實方纔那位姑娘叫做任盈盈,她是日月神教前任聖姑,現在加入了北天劍宗,算是我的屬下,方纔只是一個誤會。”
說着他老臉微微一紅,就算解釋清楚一個任盈盈,可他身邊還有那麼多女人,又該怎麼解釋?而且他跟任盈盈就真的清白麼?
儀琳低聲道,“慕容大哥,我相信你。”
慕容復聞言心頭一熱,說道,“慕容大哥不想騙你,拋開任盈盈不談,其實我家裡還有許多女人的。”
儀琳心頭一酸,眼淚再也止不住,“別說了,我不要聽。”
慕容復一手撫着她背心,一邊嘆道,“儀琳,對不起,你這麼善良,慕容大哥卻騙了你,我是一個壞人。”
儀琳哭了一會兒,忽的仰起頭來,“慕容大哥,如果要你離開她們跟儀琳在一起,你會嗎?”
慕容復聞言一怔,心中念頭百轉,卻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完美的答案,只好含糊其辭的說道,“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了麼?”
儀琳抿了抿嘴,“那你讓我回恆山去好嗎?”
“當然不行!”慕容複果斷搖頭,隨即又說道,“儀琳,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輩子都改變不了,就算讓你回恆山,常伴青燈古佛,你的心也還在我這,何苦那樣折磨自己?”
儀琳沒有答話,或者說默認了慕容復所說的話,過得半晌,她才幽幽嘆道,“那你會不會有一天玩膩了,就不要儀琳了?”
慕容復怔了一怔,完全追不上這小丫頭的思維啊,他還在苦思冥想一大堆腹稿準備哄她的時候,她卻忽然就答應了,頗有一種一拳打在空處的感覺,當即說道,“當然不會。”
隨即爲了突出一種“真誠”,他又舉起三根手指,“我慕容復對天立誓,若有一天辜負了儀琳,則叫我不得好死,五雷轟頂,不,十雷,百雷……”
儀琳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捂着他的嘴巴,“慕容大哥快別說了,佛祖在上面看着呢,萬一……”
萬一什麼她沒有說,只是低聲呢喃道,“無論將來如何,儀琳這一生都認了你,是苦是甜,是酸是辣,都由儀琳自己承擔。”
這話說的,瞬間就把慕容復的心給融化了,緊緊摟着她的纖腰,恨不得將她糅進自己的身體裡,“好琳兒,慕容大哥會一輩子疼你的。”
儀琳臉色緋紅,也不知是憋的還是羞的,檀口湊到慕容復耳邊,輕聲說道,“慕容大哥,儀琳不會爭什麼,只要能常在你身邊,看你一眼就夠了。”
慕容復心中感動,恨不得好好疼愛一番這小丫頭,當即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卻在這時,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哎喲,看不出來,尼姑也會動春心,而某些人更是畜生,竟然連尼姑都不放過。”
儀琳臉色陡然一白,急忙推開慕容復。
慕容復興致被打斷,轉過身來沒好氣的瞪了說話之人一眼,“任大小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難道任老先生沒教過你麼?”
來人正是任盈盈,聽了慕容的話,她瞬間炸毛,“要你管,你這個風流花心,好色無恥的大混蛋,剛纔還……還那樣輕薄人家,轉眼又抱着另一個姑娘甜言蜜語,哼,你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