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覆被她盯得臉色有些發燙,但話都說出口了,現在退縮只會讓人覺得他慫了,索性硬撐道,“我的條件就是這個,反正你們兩個一定要有一個嫁給我,否則你就別怪我強搶。”
說到後面隱有威脅之意,黃蓉都快被他氣笑了,這算什麼邏輯?
但冷靜下來,她還真怕慕容復胡來,故而略一尋思便說道,“這種事未免太過……太過離經叛道,你容我考慮考慮。”
慕容復白眼一翻,輕輕扯着她的臉頰,“蓉兒,這‘拖’字訣對我沒用的。”
黃蓉一巴掌拍開他的壞手,冷哼道,“那你想怎樣,要我母女共侍一夫?”
“這……”
黃蓉炮語連珠,“慕容復,你怎麼不想想我的感受,想想芙兒的感受,如果傳揚出去,我們母女還有面目活下去麼?我倒無所謂,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了,縱是千夫所指,萬人唾棄,我也認了,可芙兒還年輕,她什麼都沒享受過,你考慮過她麼?”
慕容復面色微滯,沉吟半晌,終是點頭道,“好吧。”
黃蓉一喜,還以爲他被自己罵醒了,不想他後面又說了一句,“在襄陽戰事結束之前,你必須給我個答覆,否則你們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黃蓉氣急,“你真是不可理喻!”
慕容復無賴的笑笑,“不可理喻就不可理喻吧,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黃蓉目光微微閃爍,良久才幽幽嘆了口氣,“好,戰事結束之後,我定會給你個答覆。”
慕容復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就這麼說定了。”
她固然在用拖字訣,但他又何嘗不是呢,現在距離戰事結束至少還有半月之久,這段時間內足夠發生許多事情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任她也說不出什麼來。
說完郭芙的事,慕容復立刻就變得不安分起來,昨晚雖然在密道中前所未有的爽了一把,可畢竟時間太短,今天特意將她叫來,本就是爲了盡一次興。
黃蓉因爲郭芙的事耿耿於懷,本不想讓他碰,奈何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或者說如今這副身體已住進來一個魔鬼,只要慕容復稍稍有所示意,那魔鬼就會強佔她的身體,讓她做出一些她本不願意的事情。
不過慕容復還是不能盡興,因爲二人才開始沒多久,慕容雪便闖了進來,她呆了一呆,“哥,你果然跟她有一腿!”
黃蓉羞得難以自抑,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掙扎着要離開,但慕容復卻緊緊抱着她,口中說道,“雪兒,你先出去。”
“哼!”慕容雪神色冰冷的瞪着黃蓉,“我不出去,我偏要在這看着,尤其是這個女人,我要看個清清楚楚。”
黃蓉臉頰發燒,腦袋已經暈乎乎的。
慕容復實在無奈得很,心念一橫,你想看就讓你看個夠吧,反正看看也不會少跟毛。
慕容雪果真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二人,尤其對黃蓉,那眼神,似乎要從她身上盯下一塊肉來。
但小半個時辰過去,她終於還是受不了黃蓉的聲音,面紅心跳,氣哼哼的跑了。
慕容復大手一揮,大廳門窗緊閉,但不知是不是因爲有慕容雪鬧了這一出的原因,接下來好似所有事情都一齊找上了他。
“報,樊城傳來消息。”
“啓稟公子,將軍府外有人送來一封信,指名要公子親啓。”
“啓稟公子,明教來人阿薩辛、楊不悔求見。”
“啓稟公子,郭靖……”
“都給我閉嘴,本公子正在忙着,有天大的事也等上兩個時辰再說。”一個氣勢威嚴的聲音從大廳內傳出來,所有人都閉了嘴,安安靜靜的等在門外。
廳中,黃蓉好氣又好笑,氣喘吁吁的說道,“你這人怎的這般不知輕重,放着正事不理,犬馬聲色,縱情無度。”
慕容復笑了笑,“正事也要看什麼正事,現在你就是正事,其他的事,就算天塌下來,也要排隊等着。”
黃蓉無語,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就你這樣還想當皇帝?人家李三郎至少是晚年昏聵,你連皇帝都還沒當上,就這般無道,我看你這皇帝也就是個夢了。”
慕容復哈哈一笑,“跟虛無縹緲的皇位相比,我更珍惜眼下,更珍惜你。”
……
說是兩個時辰,其實只過去一個時辰,慕容復就被黃蓉趕出來了,他不要麪皮,黃蓉還要麪皮呢,而且她肚子裡還有孩子。
一提孩子,慕容復瞬間沒了脾氣,他再怎麼厚臉皮,也還是有些良心的,畢竟是血肉相連的小生命。
院中,四個凌霄閣弟子垂手而立,慕容復有些尷尬的環顧一圈,負手而立,“說吧,一個一個來。”
第一個凌霄閣弟子說道,“樊城急報,攻下樊城的十萬蒙古大軍整裝待發,有朝襄陽城出兵的跡象。”
“此事不用理會,如果要來今天早上就來了,那十萬大軍奔襲數百里,到樊城已經泄了氣,短時間內不可能再進攻襄陽城,我看應該是因爲鄧將軍那邊有動作了。”
第二個凌霄閣弟子遞來一封信,“公子,這是有人放在將軍府門外的。”
慕容復接過一看,上面寫着“慕容復親啓”幾個大字,他皺眉看着那弟子,“有人?”
這弟子瞬間臉色泛白,“是……是啊。”
慕容復拆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紙條,寫着一行娟秀小字,“慕容復,第二局奪樊城,你輸了。”
慕容復怔怔看了半晌,臉色有點發黑,瞪着那送信的凌霄閣弟子,“下次如果不能查出送信的人是誰,你跟信都不用進來,明白麼?”
“是,是。”
第三個凌霄閣弟子說道,“啓稟公子,明教來人阿薩辛和楊不悔求見。”
“現在何處?”
“在客廳。”
慕容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向最後一個凌霄閣弟子,只聽他說道,“公子,郭靖一個時辰前派人來通知公子,說是找到神秘高手的下落了,不過其虛晃一槍,傷了數人之後又消失不見。”
慕容復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本來他同意搜查神秘高手,便是存了讓人去踩雷的打算,只要神秘高手出手殺人,他便可立刻鎖定其位置,繼而親自出手,不想因爲黃蓉的關係,他將這茬給忘了。
“唉,女人誤我,女人誤我啊……”他暗自嘀咕一句,口中說道,“你去告訴郭大俠,小心爲上,對方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丘處機,也可能是他自己。”
“是。”
“走吧,去客廳。”
慕容復來到客廳,阿薩辛老神在在的坐着,氣定神閒,楊不悔走來走去,口中憤憤不平的數落着,“我猜那個登徒子肯定正跟哪個女人顛鸞倒鳳,卻讓咱們在這喝涼茶,一點禮數都不懂!”
慕容復進入廳中正好聽到這話,臉色有些古怪,但很快恢復正常,連連拱手,“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有點急事抽不開身,讓二位久等了。”
嘴上如此說着,臉上絲毫歉意也無。
阿薩辛看了他幾眼,也笑了笑,“沒關係,慕容兄貴人事忙。”
楊不悔撇撇嘴,“虛僞!”
慕容復朝她眨了眨眼,“楊小姐這麼說就不對了,二長老他氣度不凡,胸有溝壑,哪裡虛僞了?”
楊不悔一愣,“我……”
她本來罵的是慕容復,但被他這樣一說,倒好似在罵阿薩辛一樣,眼珠子一轉,她微微笑道,“慕容公子說得對,二長老確實氣度不凡,表裡如一,不像某些人,人面獸心,簡直就是衣冠禽獸。”
慕容復臉色一黑,“不知楊小姐口中的‘某些人’指的是誰?”
“誰是衣冠禽獸,我指的便是誰。”楊不悔得意一笑,“怎麼了,慕容公子莫不是要自認麼,那倒讓人很意外啊。”
慕容復居然無言以對。
阿薩辛爽朗一笑,“吾今日方知,慕容兄是女人的剋星,女人也是慕容兄的剋星啊。”
慕容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知二長老找我有什麼事麼?”
阿薩辛渾不在意,“實不相瞞,此次來襄陽城,是想投靠慕容兄的,還望慕容兄念在昔日之情分,給明教一條生路。”
以阿薩辛的高傲,能說出這種低聲下氣的話來,可見明教現在的處境有多艱難。
其實樊城淪陷的消息傳來時,慕容復便知道那進攻樊城的十萬大軍,其實就是阿薩辛後面的追兵,也是曾汝陽王府的親軍,現在被七王爺接手鎮壓明教。
說起這個,慕容復就有點來氣,阿薩辛來投誠的時候,這十萬大軍的蹤跡應該正是那塊敲門磚,但這阿薩辛太過心高氣傲,被他一激,居然負氣不說,以致一點預兆都沒有就丟了樊城。
“你不是高傲麼,怎不繼續高傲下去。”慕容復心裡直接將鍋全甩到阿薩辛身上,臉上故作不解,“二長老這話在下不大明白,你我之間一直都是敵對關係,何曾有過什麼情分?”
阿薩辛面色微滯,隨即苦笑道,“慕容兄還是一如既往的記仇啊,用你們中原的話說,你我算是不打不相識,更何況吾之數門絕學盡被慕容兄騙了去,總該有些情分吧?”
慕容復老臉一紅,“這個……聽你這麼說,似乎還真有幾分情分,也罷,過去的事咱們就不提了。”
阿薩辛麪皮微微抽搐了一下,“那眼下之事?”
(書羣號,四六三五八七七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