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之人可沒有傻子,那王元卓一聽這詩正想說兩句,卻看到衆人都在沉思,知道不對勁,能當上正九品通判知事的人,又怎麼會蠢,當下就閉口不言。
半晌,王智源才道,“王兄,你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啊。”這詩的確非常之好,王智源出聲讚歎卻沒人能挑出不對來,畢竟此詩已經明顯碾壓王元書的詩歌了,勝負已經非常明顯,反倒是王智源不說,恐怕纔會被人認爲不懂詩歌。
王太常謙虛道,“智源你過獎了,我看書翰這孩子也非常不錯啊。”王太常說的是王書翰的學問,至於人情世故,直接無視了。
旁桌旁聽的賓客中有人向旁邊有學問之人詢問,這詩好在何處,那被問之人立馬像被撓到了癢處,滔滔不絕的說起來,“那王元豐以“遲日”領起全篇,突出了春天日光和煦、萬物欣欣向榮的特點,並使詩中描寫的物象有機的組合爲一體,構成一幅明麗和諧的春色圖。
“遲日”、“江山”、“春風”、“花草”組成一幅粗線勾勒的大場景,並在句尾以“麗”、“香”突出詩人強烈的感覺。
後二句則是工筆細描的特定畫面,既有燕子翩飛的動態描繪,又有鴛鴦慵睡的靜態寫照。飛燕的繁忙蘊含着春天的勃勃生機,鴛鴦的閒適則透出溫柔的春意,一動一靜,相映成趣。
如果說春日遲遲、江山秀麗、清風徐徐、花草芬芳以及燕子、鴛鴦,都是人的視覺、觸覺(風)、嗅覺所感。
那麼泥土之“融”、沙礫之“暖”,便不是五官的直接感覺了。
只因爲對春天的陽光明麗、惠風和暢、鳥語花香感受至深,無須觸摸就能想象出泥土的鬆溼和沙礫的溫暖。
而泥之融、沙之暖的體會又加深了對飛燕的輕盈、鴛鴦嬌慵的視覺印象,從而使人的整個身心都沉浸於柔美和諧和春意之中……”
王元卓,王元書兄弟兩人都想下了池水墨的面子。損了他的威望,沒想到反而當了人家的墊腳石,如何還有臉呆在這裡。只再匆匆說了些話題,就藉故離去了。
池水墨的大伯王太智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勉強。兩個平時看着還不錯的兒子竟然紛紛給池水墨這個傻子當了陪襯,就連王書翰那個呆子也來踩上一腳,如何能高興得了,不過到底是走完了宴會全程。
隨着宴會的落幕,宴會之上所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流出在隆順府的中上層,並慢慢擴散開去。
…………
隆順府,王家,“錫晉齋”。
池水墨盤坐在牀上。意念進入中丹田,只見丹田內白茫茫一片,約三丈方圓,丹田之上是一輪亮白色的大日,散發着濛濛白光照耀着整個‘儒家世界’一種普照周天,澤被萬物的意境散發開來。
亮白色大日的旁邊是一輪彎彎的半月,半月成蒼白色,清冷的月光灑在整個‘儒家世界’內,與亮白色大日不同的是,蒼白色彎月散發出一種滋養萬物。滌盪萬物的意境。
一日一月相交相伴,在‘儒家世界’內循着玄奧的軌跡不斷運行,好像真是天上的星辰一般。
日月之下。是一座挺拔巍峨的山嶽,山嶽上還有絲絲白霧繚繞,好像真的高不可攀直插雲霄一般。
更奇特的是,十六個散發着白光的‘鎮’字圍繞着山嶽飛舞,飛舞之間,那些‘鎮’字與山嶽不斷有光芒交互,不動如山,鎮壓萬古的意境在山嶽與‘鎮’字間來回遊蕩,越發壯大。
山嶽腳下。是一條奔騰的河流,滔滔的河水不斷向前翻涌。一往無前,永不停歇的意境凝聚在河流的上空。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的山嶽與河流都是懸浮着的,因爲‘儒家世界’沒有土壤!
但是現在,絲絲縷縷的雲霧從‘儒家世界’的世界胎膜中不斷涌出來,凝聚成團,一落到‘儒家世界’的底部就鋪成白色的地面,好似土壤一般,不過,這白色的土壤只不過鋪滿了小半個大地,只有山嶽周圍與河流兩岸方有地面,至於其他的地方,依然懸空。
隨着一絲一絲地面的增加,山嶽與河流的意境也越發強大,十六個‘鎮’字上的白光也微不可查的濃郁了幾分。
整個‘儒家世界’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生。
……
那些從世界胎膜上涌出的白色雲霧不是別物,正是最純粹的人道正願!
這也是他在這青銅世界的目的,激發人道正願,聚集萬千正願,化爲無盡浩然正氣,滌盪寰宇。
也許,人道正願又是什麼東西呢?
他是浩然正氣的前身,天地無善惡,但人道分正邪,人道正氣乃是人道最強的力量之一,僅次於人道氣運。
但是就猶如氣運不能被人直接使用一樣,正氣同樣不能,所以,將正氣通過人道之法轉化,化爲更加浩大溫和的浩然正氣!
這,就可以被人所直接使用了,修煉仙佛之人需要的是靈氣,而儒修,需要的則是浩然正氣。
而池水墨的儒道修爲的增長,除了儒家道行之外,更需要的正是這浩然正氣,而人道正氣又來源於人道正願,爲了修爲的增長,池水墨不得不做一個好人,去聚集人道正願。
與香火願力不同的是,人道正願只是關於真善美的東西,更加純粹,而且,其影響與池水墨有着間接的關係,更加虛無縹緲,更接近因果!
如果池水墨讓一個人心中充滿正氣,所爲皆是正舉,那麼池水墨就能獲得這個人的正願,而被這個人所影響的人,如果同樣走正道,行正舉,那麼在其不知道的情況下,同樣有正願被池水墨吸收。
所以,只要池水墨對這個世界的人道影響越大,就能收穫越多的正願,當被‘儒家世界’的純化後的人道正願鋪滿‘儒家世界’的大地,厚達三尺之時,就是池水墨晉升儒修第二境界——儒秀境界之日!
……
意念退出‘儒家世界’池水墨睜開雙眼,就看到一條淡青色的三寸小蠶蟲正吊在自己的牀頭,正是被池水墨從‘萬界’的臨時生靈空間取出來的冰蠶!
看到池水墨睜開了雙眼,那淡青色的冰蠶竟然眨了眨六隻芝麻大小的黑色眼珠,蠶身在牀頭上微微一縮,一彈,微微發力竟然像一條彈簧一般跳到了池水墨的肩膀之上。
冰蠶輕輕的仰起頭碰了碰池水墨的脖頸,一股慕濡之情從小小的冰蠶中傳出,同時還有些淡淡的不滿。
池水墨不理小冰蠶的抗議,將肩頭的冰蠶取下,放在自己的手心,羞惱道,“小冰,我知道你進步大,但是你也不能你每次都凍壞的我的衣服啊,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那千年寒玉拿走,看你拿什麼修煉。”說完池水墨食指一彈,就像想將冰蠶彈跌倒。
結果這冰蠶上半身向左一扭恰好扭開池水墨的食指,讓池水墨彈了個空,同時惱怒的吐出一絲冰藍的寒氣來,那寒氣一接觸到池水墨的手心,迅速化成寒冰從池水墨的手心蔓延而上看那速度,用不了兩個呼吸,池水墨就會變成一個冰雕。
難道,這冰蠶有噬主之心?
池水墨見那蔓延而上的冰霜也不驚駭,丹田中驀然飛出一個散發着白光的‘鎮’字,那蔓延的冰霜瞬間就停止了變化,然後不見池水墨如何動作,那手臂上的冰霜就迅速消退,直至不見。
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又純粹深厚了幾分,池水墨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不過,可不能給這小冰蠶好臉色看,不然,以小冰蠶的調皮性格,空恐怕會越來越無法無天。
故而,池水墨臉上裝出一臉的惱怒的表情,那懸浮在池水墨頭頂的‘鎮’字閃電般的額飛向小冰蠶,那小冰蠶見到‘鎮’字飛來,顯然是知道厲害,蠶身一彈,就要彈離池水墨的手心,可惜,小冰蠶剛彈到半空,就被那‘鎮’之給貼個正着。
那‘鎮’之碰到小冰蠶之後,就化爲白色的線條印在小冰蠶的蠶身上,就好像淡青色的小冰蠶身上長了一個白色的字一般。
被那‘鎮’字一印,小冰蠶就直挺挺的落下來,直接落入池水墨的手心中。
看着小冰蠶惱怒的眼神,池水墨哈哈一笑,道,“小兵,看來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呀,還是乖乖地給我回寒玉葫中去吧!”
說完取下牀頭的寒玉葫蘆,將動彈不得的小冰蠶塞入葫蘆中,又塞上葫蘆塞,這纔將寒玉葫蘆重新掛好,又換了身衣服,直接出了房門。
……
那冰蠶不是別物,正是天龍位面中的冰蠶,那天宴會結束之後,池水墨就將小冰蠶從‘萬界’中的臨時生靈空間中取出,可惜,冰蠶一取出,那臨時生靈空間就消失不見。
有了千年寒玉的滋養,這小冰蠶的修爲迅速提升,很快就由白中帶青變成了淡青色的冰蠶,而且就連靈智也大增,被池水墨取名爲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