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衆人齊齊出手,先是漫天的碧磷針飛向池水墨,然後摘星子雙手推出一團綠色的的火球緊跟在針雨之後,飄向池水墨。
天狼子則是右掌推出,腳下飛動衝向池水墨,天狼子掌上一團淡灰色的氣流涌動,一股人死屍體的氣味散發出,正是星宿派的頂級掌法之一‘抽髓掌’。
其他五人則是舉起手中鋼杖,使出天山杖法朝池水墨打去,那根根長杖上有白光瑩瑩,其中以出塵子的鋼杖白光最是濃厚。
看着滿天襲來的碧磷針,池水墨將手中的茶水往前一潑,形成了一張水幕,水幕上白光流過,水流凝固形成了冰幕,而且這冰透亮,猶如百年的玄冰,堅不可摧。
“砰砰砰砰”的聲音練成一片,冰幕之下是一地的長針,顯然,這些長針並沒有通過玄冰的防守。
正在衝向池水墨的七人一愣,顯然,這種破解針雨的方法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凝水成冰,隨便一個陰寒內力屬性的先天武者都能做到。
但是片刻之間凝水幕成冰幕,並且還能擋住衆人附着了內裡的長針,這等表現實在是太過驚豔,恐怕就連星宿派的掌門丁春秋也做不到吧。
衆人都是江湖上打滾的人物,哪個手上沒有幾十上百條人命,憑他們豐富的江湖經驗瞬間就判斷出這回恐怕是踢到鋼板了,難道這是哪個師傅的返老還童的對手找上門來了。
但是事已至此,哪怕七人頭皮發麻,心中叫苦,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上,要是此時敢轉身而逃,將後背留給這等人物,只怕是會死的更快。
看這攻來的衆人,池水墨冷冷一笑,手中飛出七點寒光,這是七把小型的飛鏢,不過飛鏢上的寒氣凝成了實質,飛鏢剛一出現,院子中的溫度就憑空下降了七八度,望着飛來的寒光,七人亡魂大冒,尤其是摘星子,更是眉心直跳,武者的靈覺提醒他,萬分危急!
七人紛紛棄了攻擊池水墨,轉而去阻擋着閃電飛來的寒光,不然恐怕立馬就要死亡。
可惜,‘真氣境’和‘聚氣境’的差距不是一丁半點,而是雲泥之別,除了剛剛突破到‘練氣境前期’的摘星子靠着綠色的火球阻了一阻飛鏢,避開了心口要害,其他六人皆被飛鏢穿心而過當場倒地身亡。
當飛鏢穿過肩頭是,一股寒氣迅速在體內蔓延開來眨眼間就瀰漫全身,讓摘星子動彈不得,這下,摘星子算是知道爲何獅吼子明明氣息任在依然強大,卻爲何一動不動的原因了。
望着死亡的六人,池水墨將手中的茶杯一晃,又裝滿了熱茶,接着喝起茶來。這無意的一招卻讓摘星子驚爲鬼神,憑空造物!!這是仙人手段啊!!
望着滿頭雪發,劍眉星目,一身氣息傲冷不似凡人的池水墨,摘星子陷入了沉思……
悠然的坐在石凳上,右手端茶,不是抿上一口,左手食指在小院的石桌上輕輕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聲又一聲,敲得摘星子和獅吼子心慌,那一生生敲擊好像敲打在自己的心臟上。
“咚咚咚咚”,兩人的心跳不受控制的隨着敲擊的節奏跳動,快的時候好像連心臟都要跳出胸膛,慢的時候讓兩人眼前微微發黑,缺氧!
這種連心跳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讓兩人心頭陣陣發寒,一種恐怖詭異的氣氛逐漸瀰漫在這個小院中,那生生敲擊估計已經深深刻印在兩人的腦海,到死,都不會忘記,這種無名氣息的壓迫,更甚於實打實的**和鞭笞。
這是精神上的凌遲,讓人心慌的永遠不是砍頭的那一刻,而是砍頭前的時間,兩人就像等待行刑的囚徒,那等待着死亡的恐懼快要壓垮他們的精神,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就在兩人即將崩潰的時刻,一個白衣白髮老翁飄然而來,從天而降,猶如一片枯葉飄落在院中,顯示出極高明的輕功。
那老翁手中搖着一柄鵝毛扇,陽光照在臉上,但他臉色紅潤,滿頭白了,頦下三銀髯,童顏鶴髮,當真便如圖畫中的神仙人物一般。
那老翁看着地上死亡的六徒,以及動彈不得的摘星子,獅吼子,臉上的悠然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鐵青色。
丁春秋自從叛逃師門,創下星宿派以來何時吃過此等大虧,雖然衆弟子的生死他並不在意,但是在星宿派內殺自己的弟子,還一臉悠閒的喝着茶等着自己前來,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如果今天丁春秋沒有找回這個場子,恐怕他也不用開山立派了,直接找個山窩鑽進去當隱士吧。
憤怒的丁春秋忽地撮脣力吹,發出幾下尖銳之極的聲音,羽扇一撥,將口哨之聲送了出去,無形的尖銳波紋朝着池水墨衝擊而來。
丁春秋的功法根基是逍遙派的小無相功,這一下攻擊無形無相,哪怕一般的練氣境高手措不及防之下也要着了他的道。
可惜,碰到了池水墨!
池水墨放下手中的茶杯,噴出一口水來,那水出口就化作一隻冰箭,朝着丁春秋飛去,破空之聲甚是急促,這冰箭之外有一團遇冷的空氣驟然凝結而成白氣附着,讓這支冰箭飛過之處留下條白色氣浪,猶如天空中劃過的飛機,留下的雲痕,更爲冰箭添了幾分威勢。
幾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猶如金鐵交擊之音,這是冰箭和尖銳波紋相撞發出的聲響。
聲響過後,冰箭大小被削弱了一半,繼續朝着丁春秋飛去,這讓丁春秋鐵青的臉上很是多了幾分凝重。
丁春秋大袖一揮將飛來的冰箭拍的粉碎,腳下一踏,猶如離弦之箭衝向池水墨,尖銳轟鳴的空氣爆炸之聲響起,顯示此刻丁春秋短距衝刺速度之快,已經接近一倍音速了。
右手成爪,爪上條條蜈蚣遊走不定,那蜈蚣竟然連有幾節都能看清楚,宛如真是的蜈蚣遊走在手上一般。
更奇特的是,手掌心出有着一層薄薄的藍光隱藏,那是江湖中惡名昭彰的化功*,丁春秋生平以此功殺人無數,而霸道於天下,天下武林之士想起此功,無不深惡痛絕。
右手成爪的同時,丁春秋的左手化掌,掌上深灰色光芒流動,而且還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這是丁春秋已經練到‘出神入化’的‘抽髓掌’,掌上原本的死人屍體之味,也變化成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清香。
‘練氣境’之下的武者聞到此香,立刻就會全身無力,好像被抽走了脊髓一般,可見此功的霸道詭異。
池水墨早已經收起手上的茶杯,擺出太極拳的起手式臨陣以待,沉穩冰冷的氣息散發而出,讓陰陽太極拳變化成了至陰至寒的詭異拳法。
拳爪相交,雙方都身體一震,池水墨雖然是‘真氣境’武者,但是由於跨過‘聚氣境’太快,來不及積累底蘊,導致池水墨的真氣品質奇高,還要超過黑鐵六階的‘洗髓經’,但是真氣的總量少於同境界的武者。
而丁春秋在‘煉氣境’已經沉澱多年,真正是底蘊深厚,武技嫺熟,那雄渾的內力衝擊得池水墨身子一晃,但,也僅僅就是一晃而已。
相比較池水墨的輕鬆,丁春秋就十分的震驚了,手上的‘三陰蜈蚣爪’擊在池水墨手上,猶如打在毫不受力的棉花上一般。
更讓丁春秋驚駭的是,藍芒還未涌入池水墨的身體,就被其手上的白色真氣所凍結,同時一股寒氣漸漸侵入自己的身體,好在自己的小無相功已經練到‘登峰造極’之境,內力精純無比,一時半刻還無大礙。
兩人顧不得驚訝,近在咫尺的敵人也不會給自己時間去思考,兩人以快打快,不多時就到了二百招開外,如無意外,恐怕要到五百招後才能分出勝負,而且,池水墨還無法留下丁春秋。
這就是池水墨一步登天的壞處,修爲境界,武功招式全都不是自己修煉而來,碰到已經有武技達到‘出神入化’的丁春秋,池水墨處處感到不順。
這還只是黑鐵世界,如果碰上青銅世界的天驕,恐怕同境界的池水墨幾招就會折損在人家手下,更別提什麼越級殺敵了。
悲哀的是,雖然池水墨傳承了不少的武功知識,境界感悟,但是那畢竟只是一部分,武俠世界的人那個不是從小學習相關的知識,雖然不高深,但勝在全面。
池水墨就像一個嚴重偏科的殘廢,除了傳承的幾門功法外,只要是需要自己領悟的奇門絕技,就算把功法擺在池水墨面前他也只能看懂一部分。
很多傳承武學中沒有提到的常識,他根本不懂,也就是逍遙派的‘北冥神功’是看圖練習,要是換了全文字的秘籍,當初池水墨就得把自己練死。
越往後,池水墨基礎不牢固的隱患就越來越嚴重傳承功法只能傳承到‘登峰造極’境界的限制讓他無法和真正的天才一較高下,只能欺負那些秘籍傳承不行的小角色。
今天和丁春秋的一戰給了池水墨當頭一棒,一盆涼水澆在心頭,他現在的實力別說慕容博,能打過鳩摩智就不錯了。
武功戰鬥遠遠不是幾種功法的修煉境界就能解釋的,和丁春秋的戰鬥中對方不是打出一招招不成章法的怪招,這些怪招很多就來自丁春秋平時練功的靈光一閃,或者半招‘三陰蜈蚣爪’半招‘藍砂手’的奇異變化,讓池水墨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