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齊風靠在黑暗的石壁上,已經開始有點神志不清。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着體溫。
“正常。”確認後,慶幸似地鬆下了手。松下的時候,背靠的牆卻突然閃出淺藍色亮光。
雖然只是一瞬,但有希望好過沒有,齊風回過頭去確認。
“剛剛的是錯覺嗎?”齊風懷疑着,他仔細探索牆壁。但房間裡光線昏暗,視力並不能派上用場。
他想了一回會,閉上了眼睛,伸出右手開始在牆壁上感覺,用觸覺尋找。
果然,探尋到凹凸不平有凹槽。眼皮一顫,喜上眉梢,齊風睜開了眼,但眼前仍是黑暗。
“爲什麼光沒了呢?”齊風用力盯着凹槽,順着凹槽摸去,手指陷進了圓坑。
冷靜思考過後,又用左手在右手指附近找到同樣的圓坑。
同時,眼前一亮,一道弱弱的藍光閃出。
“回來了!”齊風平靜着激動的心,慢慢睜眼。但手擋住了光芒,看不清全貌。他小心地鬆下了手,生怕出了什麼紕漏。
但事不如人願,果然還是出了問題。鬆手的瞬間,藍光也跟着消失了。等重新按回左手,藍光恢復。
藉着光亮,這才注意到坑洞不止一個。
“莫非...”齊風冷靜思考,更顯得俊美的臉龐如此清冷。
他右手大拇指小心向下移動。盯着自己的手指,突然發現自己手指上的皮膚已經有這麼多褶皺了。
突然,他快速按住下方的圓坑,緊張盯着藍光。
“好。沒消失!”齊風驚喜交加,試探着一點一點向外移左手。果然,不分位置,只要有兩個坑洞按下,這光就不會消失。
他稍鬆了一口氣,仔細看着。
藍光顯出一個彎腰的田字型,田字左尖右凹。坑洞即是節點,凹槽上的藍光把這些節點一一連接。細數之後,確認一共9節點。
“是什麼呢?”齊風把它刻在腦子裡,向兩邊繼續探索。這次,很順利地確認了第二個形狀。
“七星?”齊風仔細看着節點的連線,勺子狀,一共六星,“是啦,北斗七星。”
接着,繼續向外探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但從這兩線索之後,便再也沒有發現,心裡又喜又憂。
喜的是總算有點眉目,憂的是不明白這些線索是什麼意義。“會是什麼呢?”他留在原地低頭站着,右手託下巴深思。
他擡起頭看了看四周:“四周...不,是三週,雖然封閉,但房間是由三面牆圍成。目測,尺寸一致。一致...”
突然,他拍了拍小豪的牆壁,喊道:“小豪!趙隱!你們能聽到嗎?”
小豪正閉眼盤腿而坐,減少不必要的氧氣消耗。
趙隱起先四處走動尋找,想着找到什麼出口之類的機關。但作爲一個成年人,氧氣本來消耗要高於小豪他們。
加上運動量增大,消耗便更快。此時,坐地上背靠牆,焉焉一息。
聽到了齊風的聲音,小豪迅速睜開眼,眼裡發亮:“齊風,你想到主意了?”
齊風一驚,沒想到小豪會這樣說。但隨後冷靜了下來。
“嗯。”他微笑道,“趙隱,你呢?”
“太好了,你還活着。”趙隱喊着,甩出右手往牆上一拍。
齊風眉頭一蹙,握緊的拳頭又鬆開,平復着自己的語氣:“你們看下,牆壁上有沒有一些節點和凹槽。
如果和剛剛一樣,我們是在相同的環境裡,你們應該也能找到同樣的線索。”
“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能不能正經一點?”趙隱想喊但有氣無力,聲音中氣不足,虛得很。
“趙隱,找一下,齊風不會做這樣無聊事的。”小豪勸道。
正在小豪說話的功夫,齊風一陣頭暈,只覺天眩地轉。他趕忙伸手扶牆,想站穩。但仍然腳一軟,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自己玩自己的去。”趙隱又想拍牆,可身上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擡手都費勁,拍上去和摸上去一個聲。
另一面,看見齊風找到了線索,小烈心裡激動。但齊風昏過去後中,小烈又情緒激烈。
“你有話說嗎?”男人在身後冷冷道,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在這壓人的殺氣中,就算不被控制,小烈也是不能動彈絲毫。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會開始同意我做的。等你更大些,但會認爲我做的怎麼會這麼對。”
男人俯視眼前顫抖的小身影補充,“如果他們這樣都過不去,跟拖油瓶交朋友,有什麼必要...”
趙隱這邊等了一會兒,對面沒有人回覆。
正在尋找的小豪催促道:“趙隱!”
趙隱此刻面色蒼白,冷冷笑着:“也好。死前陪着你們兩個耍耍,黃泉路上也算是有個樂。”
真是不找不知道,一找嚇一跳。果然有所收穫。
他們看着光,驚喜於真的有。又驚訝於整個石壁如此光滑,某個部分竟然會有突兀地出現兩塊凹凸。
小豪眼前的是尖底杯形。一共七節點,兩兩對稱。兩兩對稱。另一個是圓,這圓不比其他,僅有13個節點。
“如果按照兩兩對稱,節點不應該是兩兩出現的嗎?爲什麼是13呢?”小豪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趙隱左手扶胸口,右手終於又找到了。因爲缺氧而導致四肢無力。這次體力消耗過大,直接讓他癱倒。
“齊風,趙隱,找到兩個了。”小豪對他們倆說。
趙隱手臂酸痠痛,他也擡不起來。好不容易擡起來,又只能掉下去。“小豪,我也好了。”
“齊風”,小豪拍着牆。
但齊風已然昏迷,小豪徒勞無功。
一分鐘後,齊風仍沒反應。趙隱也察覺不對勁。他弱聲弱氣地衝小豪大喊,雖然是蚊子聲,但也要讓小豪聽見。
“小豪,齊風他應該也和我一樣缺氧了,你這樣,喊他全族絕掉。”
..
“嗯。”思考一陣,小豪更勁使拍打牆面,喊叫更用力。
“齊風,再醒不過來,你們一族就真只能在書本上見到了。”
齊風慢慢睜開了眼,嘴脣發白。他弱弱聲:“不要拍了。省下力氣吧。這房間隔音既然如此,應該是故意這樣設計的。小豪趙隱,你們應該找到了是不是?”
“是啦。”小豪開始有點也喘不過氣。
“你的是什麼?”
小豪說給齊風確認後,齊風便問趙隱。
“我的是...是....古文字。”趙隱拼着勁,從身體裡發出聲音,聲音微弱,“好像2的屁股上...豎棍子。”
“還有,”趙隱補充,“好像是一個勺子。兩邊...直。”
“果然。打起精神各位,我們有救了。”齊風靠着牆,慘笑着向兩人說。小豪趙隱也跟着笑了。
“六星其狀似北斗,田下三三九坎連。七個仲側扶筐星,天壘團圓十三星。人上七烏號車府,門東八魁九個子。
北方玄武包含了鬥、牛、女、虛、危、室、壁共七宿,共含65個星官...”齊風解釋着,突然趙隱打斷了他。
“行了啦,解釋以後有的是機會聽。怎麼做啦!”
“玄武七宿,已佔其六,我們同時點亮。”
三人現在已然氣力不支,顫抖着疲軟的腿,背靠着牆壁,一點一點向上慢慢的蹭。
“六星其狀似北斗,田下三三九坎連。”齊風按亮鬥、牛兩宿。
“七個仲側扶筐星,天壘團圓十三星。”小豪要按,但手短要命,費了好大勁纔夠到,“虛、女二宿亮”
“人上七烏號車府,門東八魁九個子。”這室危二突,兩個位置一上一下。趙隱只能彎着腰,側舉雙臂,方能勉強夠到。
瞬間,六道光藍同時點亮。衆人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一秒,兩秒,半分鐘,一分鐘。
一分鐘過去,什麼也沒發生,三人都精疲力竭。趙隱尤爲嚴重,強撐着纔沒倒下。不變的只有藍光。
“秀!”趙隱苦笑着吐出一個,癱倒下去。
“五行獵人我都過來了,我記得竟然會栽在這兒。”倒下時,不甘,不服,絕望,一瞬間,所有情感席捲了他。
他悲傷絕望地看着眼前的所有一點點消失。
啪!趙隱閉了眼。
“沒救了麼。”齊風靠着牆,滑坐地上。
“大家加油啊!”小豪強撐着笑。
“天要亡我。妹妹。哥哥來啦!”趙隱蜷縮着。
“齊風、趙隱。”小豪繼續努力着,但兩人都沒有迴應。
氧氣和體力一點點流逝。終於小豪支持瘡不住,仰面朝天倒下了。
他睜着大大的眼睛,彷彿看見了滿天星河。看見了小時候,坐在高高的谷堆上面,聽媽媽講過去的故事。
“星星裡有着數不清的故事哦。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神獸,鎮守四方。四季更迭,四獸轉動。”
小豪相斐心的溫暖的笑,甜甜地笑了,“轉啊轉啊...”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重新按亮雙宿。
“齊風!”小豪喊。
另一面,小烈在一旁看着三人從希望復甦到失去希望,一邊乾着急,一邊又無能爲力。
忽然感到自己的渺小,在絕對力量面前,所有的反抗只會增加情趣。
“哼!能找到這裡,以這個年紀來說,可以承認,但遠遠不夠。”男人在背後說着。語氣依然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