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湯口鎮鎮外密林,尋了白虎便駕馭飛行舟往青龍陵飛去。
青龍陵還是那般模樣,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青龍陵內歷練的元士少了很多,也沒有看見熟悉的面孔,戚長征便也不做停留,直接飛到了青鱗霸佔的山谷。
在巨大的洞穴前落地,未見到青鱗出現,便帶着火鱷進入了洞穴,遠遠的聽見有談笑聲傳來,還聽見了靈獸小青那獨特的嬌笑聲,戚長征也是露出笑容,心說:“又能改編白娘子傳奇的故事了。”
沒料到,進入青鱗修煉的大山洞,青鱗四兄妹都在,還有一位陌生人,看他那巨大的身材,應該也是一位化形的靈獸。
青鱗見了他又帶着外人進來,臉色就不好看了,白娘子也蹙起了眉頭。
戚長征嘿嘿笑,道:“青鱗大哥,你這表情不對啊,有朋自遠方當樂乎樂乎,白娘子姐姐,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白娘子不說話,目中有着警惕之色,貌似就是在擔憂戚長征來騙他們的寶貝似的。
火鱷嘴一咧,說道:“小輩火鱷見過青鱗前輩,白娘子前輩,老黑前輩,小青前輩,還有這兩位是爆熊前輩與七尾狐前輩吧!”
戚長征一愣,他只見到那位壯漢,估摸着就是火鱷口中化形靈獸爆熊,卻沒見到什麼七尾狐……九尾狐他倒是聽說過。
仔細一看,原以爲壯漢肩膀上的白毛是他的披肩發,卻不曾想那是坐在壯漢內側肩膀上的一位身形嬌小的女子的尾巴,一數正好七條,可不就是化形的七尾靈狐。
小青性格活潑,聽到火鱷問好,便站起身來,繞着火鱷打量了一圈,笑道:“原來是位化形不久的小火鱷,這張大嘴可比黑哥的嘴好看,牙齒也長得不錯,我就羨慕你們鱷類靈獸化形之後的大嘴,這咬合力小青可受不了。”
說着嬌笑了起來,還伸手對着火鱷東摸西摸的。
戚長征對小青的審美當真是無語,卻也沒說什麼,他發現自他進來這裡,幾人就不再談話,氣氛有點古怪,想到李青雲所說青雲國境內的妖族異動,不由好奇他們之前在談些什麼,但他自然不會傻到在靈獸的地盤問這些事情。
青鱗幾人對火鱷的到來還是比較歡迎的,火鱷便坐到他們身旁,卻沒有人招呼戚長征過去坐,這就越來越奇怪了。
“你的人類小朋友?”聲音很嬌很軟,還帶着魅惑,那是坐在靈獸爆熊肩膀上的七尾靈狐所問。
青鱗點點頭,隨即站起身來,帶着戚長征走到一旁,道:“你怎麼又來了?”
這話問的戚長征真難回答,撓了撓頭,便問道:“青鱗大哥,你們這是在商量事情呢,我來了不方便的話,便先走。”
青鱗也撓了撓頭,說道:“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不過,還真是在談事情,龍晶液不多了,你的胃口太大,等你化嬰之後再來吧。”
戚長征臉紅了紅,想說什麼,覺得很古怪沒說出口。
青鱗說道:“你帶來的火鱷我會善待於他,要不,你先走?”
“那我就走了。”戚長征很無趣,對火鱷擺擺手,與其他化形靈獸打了聲招呼,便飛離了山谷。
沒有選擇就此離開青龍陵,飛離山谷不久便放慢了速度,在山林中尋找元士的身影,青鱗和其他幾位靈獸都表現得很怪,戚長征想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搜尋了片刻,便見到林中的一位元士,降落在他的身前。
那位元士見到戚長征明顯一愣,爾後面露驚慌之色,又自強作鎮定,對着戚長征施禮,方道:“德行閣寂行見過小師叔!”
“寂字輩?”
戚長征也是一愣,湛如德師座下也有三僧,以寂滅最尊,另有兩位戚長征就不知道了,打量着眼前的元士隱隱覺得面熟。
想到湛如和寂滅師徒,就想到幾年前被寂滅夥同幾位元士埋伏追殺,再一仔細打量眼前元士,可不就是那追殺他的幾位元士之一,想要報復來着,想了想還是等問完了話,看對方態度如何再說,便笑了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嘿嘿,寂行師兄別來無恙啊?”
“不敢當小師叔師兄稱呼,小師叔還是喚寂行法號吧。”寂行面色不好看,也不知道在這林中遇見戚長征是好是壞。
“寂行!”戚長征板起臉來,“過去的事,我了因大人有大量也不去追究,現在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可明白?”
寂行苦笑道:“師叔且問,寂行知無不言。”
戚長征點點頭,道:“爲何這青龍陵我寺弟子稀少?”
寂行道:“這兩年妖族抱團,經常有師兄弟在追殺一頭妖獸之時,反被妖族所殺,怪異十分,所以前來青龍陵歷練的師兄弟們就少了許多。”
戚長征眉頭一皺,“其他的歷練之地可也是如此?”
寂行想了想,點頭說道:“也有聽聞其他歷練之地的師兄弟們說起,都是這個現象,具體是什麼原因,還沒有查明。”
“覺遠師叔可在德行閣?”戚長征話鋒突轉。
寂行搖了搖頭,道:“不在,不僅覺遠師祖不在,就連師叔的師尊以及武閣覺能首座也不在青州城。”
戚長征眉頭皺的更緊了,問道:“可知我師尊他們去了何處?”
寂行苦笑道:“小師叔,這個寂行可真回答不出,閣主行事,寂行只是小輩豈能知曉。”
戚長征能判斷出寂行沒有隱瞞不說,想了想,笑問:“寂滅呢?”
寂行面露警惕之色,沉吟片刻方道:“寂滅師兄不在青龍陵。”
戚長征見他猶豫,便知道他在說謊,也不甚在意,現在的他想要對付寂滅還真是輕鬆得很,當年被埋伏追殺險些沒了命,不報仇就不是戚長征了。
就見他笑了笑,說道:“你不說我便不問,師叔我小肚雞腸,昔年你與寂滅追殺於我,這個怨當解,你回答了我幾個問題,便接我一刀吧,了因說話算數,只出一刀,一刀之後恩怨便了。”
寂行雖畏懼戚長征,卻是因昔年戚長征在青龍陵造成的轟動太甚,卻非戚長征的修爲境界,此時聽他這般說,反而鬆了口氣,便也取出戒刀來,合十一禮,說了聲:“請師叔指教!”
戚長征嘿嘿笑,說道:“你準備好了?”
寂行凝神持刀,不敢懈怠絲毫。
就見戚長征貌似隨意的斬出一刀,寂行雙目一凝,卻是看不清刀的走向,無奈舉刀橫檔,結果便是刀毀開膛,戚長征沒有存心要他的命,一刀出便收刀飛離。
鮮血瞬間自胸間滲出,寂行怔愣許久,似不敢相信連戚長征的一刀都擋不住,苦笑一聲,想要打理傷口,猛然驚醒戚長征離去的方向,當下也顧不得打理傷口了,祭出飛行法寶,連忙向着德行閣的方向追去。
待他飛臨德行閣,就見戚長征已是站在德行閣的閣前平臺,他的師尊湛如站在一旁,面色鐵青,卻是不言不動,而在戚長征身側,已有兩名他的師兄弟倒在地上,寂滅正從閣內緩步走出。
寂行降落在他的師尊湛如身後,湛如回頭看了他傷口一眼,竟是微微錯愕。
寂行低頭看了胸口的刀傷,再看地上兩位師兄弟的胸口,兩人胸前那道創口只差毫釐估計就要開了膛,躺在地面一動不敢動,相比較他胸口的開膛一刀就要輕了許多,低聲解釋了一句,湛如方纔回頭望向走來的寂滅。
這個他生平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德行閣最爲出色的元士,卻因爲前些年心有貪念,至今未能邁入德師境。他也因爲前些年的那件事,耿耿於懷,佛心難以通明,滯留在德師中境也是寸步未進。
或許戚長征的到來,不論此戰是勝是敗,當能釋去寂滅心中陰影,只是他自身卻不知當如何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