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段技非招式,卻適用於任何招式,以土行元力爲基礎,神識之力施展,層層疊疊共有九重厚土,似一浪高過一浪,層層疊加,二段已擁有兩倍之力,一直到九段,一刀擁有九層浪,便是九重厚土,勢不可擋。
曲巖昔年化嬰無敵融元便是因九段技之故,第二位學會九段技的便是智障,遺憾的是智障修道資質不足,遭成倍增加的霸刀刀域神識之力逼瘋,戚長征是第三位學會九段技的修士,猿青山原本能排第四,卻是找不到九段技要領無奈放棄,莊小蝶便成爲第四位掌握九段技的修士。
不以境界比較,單論九段技威力,戚長征當排行首位,曲巖也無法與他相比,這便是意識領域的對比。
曲巖奪舍重生,三千年前三千年後依舊是修元界中人,思想保守,九段技融入招式中,雖千變萬化卻顯繁雜。戚長征靈魂重生,有着另一時空化繁爲簡的意識,只是反覆錘鍊四招,對於九段技的體會反而更加深刻。
雖是如此,與其他修士相比,曲巖施展的九段技已是難逢敵手。修元界中部六家中型元門,他走了五家,無一敗績,哪怕是對上陰陽上境巔峰大能,他也能全身而退,並不弱多少。
戚長征實力大進,曲巖也在連日挑戰過程中實力大進,那層久未鬆動的瓶頸在去往第六家中型元門途中終於裂開了一道縫。此時他的火兒正高懸於空,神情緊張的注視着周邊空域,目光不時看向身下的山峰,峰內曲巖破境已有七日。
烈日高掛紫竹林上空,刺目的光芒修士也不敢正眼看,同樣不敢正眼看的還有二蛋那白芒閃耀的精絕一刀,招式名歸西,乃是證佛36式西山破最後一招,一刀斬殺首位挑釁大能修士,肩扛斬魔元刀高懸於空,暴戾目光望向戰帖排位第二的大能修士,霸氣!
半個時辰之後,歸西一刀再現,戰帖排位第二的大能修士身首異處,排位第三的大能修士飛落土峰之巔,恭恭敬敬對李青雲施禮,他說請求收回戰帖。
隨着他的離去,前來琅琊元門圍觀的一衆修士皆離去,李青雲笑眯眯的說:“二蛋啊!戰勝便罷,斬殺不妥。”
二蛋憨笑着道:“琅琊元門,挑戰可活,挑釁者死,長征說的我來辦。”
李青雲道:“要不去明珠城,城內外來修士不省心,造謠生事的多,言語多有挑釁。”
二蛋咧嘴笑道:“帶着戰帖去。”
二蛋笑得憨厚不失霸氣,戰開印也在笑,金鏗沒笑,她忿忿看着坐在魔馬人頭頂的戚長征,“憑什麼給他不給我,斬殺魔馬人我也有出力,也是你說的戰友。”
戚長征指向飛遠的一衆大能修士嘿嘿笑道:“戰友多了,聖元果可不多,戰開印是戰友,可做兄弟的戰友,高吉是我元門中人,自家人不分你我。”
金鏗眼珠子一轉,道:“紫衣仙子風華絕代,堪稱修元界年青一代女修第一人,我深感敬佩。開印說打退了魔族打算與你一同闖蕩,我也打算去見識仙子風采,仙子仙姿無人可及,卻不曾想道侶卻是這般吝嗇,見到仙子當好生說道說道。”
戚長征呵呵笑,就他與袁紫衣的親密程度,又豈會擔心他人說道,戚鑫都有了,癩蛤蟆也被唸叨了好些年,誰又能將他與袁紫衣分開?
高吉三兩口吃了聖元果,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輕笑道:“元主吝嗇琅琊元門衆人皆知,琅琊國知曉的也不在少數,那是對外人而言。”看得出來高吉心態已是產生變化,深以琅琊元門修士爲榮。
戰開印將聖元果遞給金鏗,金鏗卻是不接,嘀咕着吝嗇小氣之類的話。
“我勒個去……”戚長征猛拍額頭,飛身而去,他想起神將殿還未收回。
高吉緊隨而去,戰開印與金鏗也跟隨前往,二人在奔行途中你推我讓,金鏗行動派,接過聖元果塞進戰開印嘴裡,疾飛追去。
戚長征聯繫上看顧神將殿的九姑娘,卻是接收到九姑娘傳音,說是有一位可怕的老婦剛剛收走了神將殿。
戚長征面色大變,神將殿可是不可多得的至寶,不說其本身材料乃是僅次於鑫元石的仙隕石煉製,單論其中修煉十日外界纔過去一日這等神異,戚長征也是萬萬不捨得遺失的。
三丈魔馬人出現,幾乎在萬里羣山歷練的大能修士全都跑去圍觀,遺落在山石間的神將殿不爲人注意,九姑娘守着也不費勁,有魔人經過,九姑娘不想引起注意不動聲色,普通魔人也取不走神將殿不是。
守候期間也有一位二丈多高魔牛人經過,繞着神將殿打轉,似乎覺得是好東西,卻是搬不動,只能悻悻離去。
九姑娘算是徹底放下心來,原本還擔心那些力大無窮的首領級別魔人能搬動神將殿,事實證明神將殿的重量超乎想象。
卻沒想到不久之後高空晃晃悠悠落下一位老婦人,慢悠悠繞着神將殿轉了一圈,看那模樣慈祥,臉上還掛着笑容,九姑娘大着膽子,擠出天真可愛的笑容打算與老婦交流,不曾想她纔剛邁步,就感到一股極爲可怕的威壓當頭罩下,瞬間僵硬在場。
老婦是慈祥,臉上掛着笑容也未消失,她今兒心情不錯,收了神將殿說了一句:“化形小獸熬湯喝不錯。”
雖沒有真的抓走九姑娘熬湯,卻將九姑娘嚇了個半死,老婦晃晃悠悠飛遠,她才得以恢復自由,就在這個關頭,感應到戚長征出現。
神將殿有多沉戚長征知曉,沒有吞噬了神將殿殿靈的仙宮器靈出手他根本搬不動,曲巖能搬動,也僅僅是搬動而已,移動都困難,他並不擔心有誰會將神將殿收了去,哪裡會想到,竟然真有人收走了神將殿,還是一位老婦。
萬里羣山歷練之地哪來的老婦?
九姑娘還未從驚嚇中恢復過來,顫抖着小身軀比劃着老婦的模樣,戚長征撓頭不已,回頭問戰開印,戰開印搖頭說從未聽聞萬里羣山有老婦出現過,還說庫魯元門中也未見過九姑娘形容的滿臉皺褶的大能老婦。
金鏗面色有些古怪,戚長征愁眉苦臉沒有注意到,戰開印卻是注意到了,猛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來,驚呼道:“不會是……”
“不許說!”金鏗踹了他一腳,戰開印閉上了嘴。
老婦心情確實不錯,回了聖崖也沒給老道撂臉子,揮揮手神將殿便落在地面。
老道面露驚訝之色,繞着神將殿轉悠,嘖嘖有聲,“火老頭曾經進入過神君殿,好一通吹噓,煉器遠不如我,打也打不過我,仗着法陣一道厲害,沒少顯擺,袁紫衣這個小道姑倒是不錯,找了個好道侶,竟將其中一座神將殿給取走,了不起啊!”
老婦鄙夷道:“了不起個甚,小傢伙吝嗇得很,有好東西不分三兒,他取了神將殿我就不能取了,擋風遮雨也比茅屋強。”
老道扔了塊骨屑入口,嘎吱嘎吱嚼着,“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跟三兒一樣,小傢伙救了三兒你還拿了他的東西,不講道理。”
老婦怒道:“三兒想吃顆果子他都不給,你個死老頭子不疼娃我疼,你講道理給他送回去?你送啊,你敢送我就敢搶光了他的果子給我三兒吃個夠。”
老道吧唧吧唧嘴,嘟囔着說:“擋風遮雨也不錯。”說完不去理會老婦,撿起一塊骨屑扔到嘴裡,嘎吱一聲響,只有一聲響,爾後張大了嘴,看着天魔蕩與天金山脈那道金環索道發怔。
老婦站起身來,雙眼圓睜,似難以置信,透過她的瞳孔倒映出一頭雪白的白虎正沿着金環索道而來,仔細看,還能看見白虎額頭一個漆黑的“王”字。
遠在數萬裡之遙的戚長征心生感應,眼圈頓時紅了,什麼魔人,什麼神將殿通通拋之腦後,飛身向西北方向而去。
白虎啊!
那一年他十四歲,白虎還是渾身灰毛不大點的虎崽子,他用兩盅鹽換來它一命,緊緊的抱在懷裡,身前是披着虎皮的石頭哥,虎仔咬他也不鬆開手,那是同病相憐啊!
褪去灰毛成了半大小白,叼着一頭叢林兔跑到他面前邀功,這就是相依爲命的開始,時間不長,他被迫跳入天河逃生,與半大點的小白分開。
再見小白已是雄壯如牛,比他的個頭還高,從那時起就相依相伴,生死與共。
東海畔被封閉了六識,白虎要離開他,雖萬分不捨卻也放它離去,直到現在,猛然出現的元契感應,他再也剋制不住思念,那是他的白虎啊!
飛越千山萬水,飛越爾金元山,陸續有大能升空阻攔,有着金鏗跟隨,戚長征只管一掠而過,至始至終一聲不吭,直到看見了遠處那座形似虎躍的巨山,看見了山巔那個昂然而立的身影,聽見那聲久違的虎嘯,戚長征淚水流了下來。
衝上前就是大腳踹,拳打腳踢好一陣,爆棚的喜悅之情不動拳腳實在是表達不出來,他想像少年時期那般摔打白虎的,可惜白虎個頭太大了,伸直雙臂也抱不來碩大的腦袋。
分別前還是六丈高七八丈長,幾年不見,個頭再增,虎軀再長,額頭那個“王”字已是漆黑如墨,只有那雙虎眼沒變,虎目含淚說的就是此時的白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