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夜這驚訝非常的一聲啊,北漠炙雪頭也沒回,扯着夜剪開的肩頭的衣料,直接就嘶的一下扯開。
“啊什麼?不是你讓血衣出去的嗎?傷口又在肩膀上,這麼深,要是不縫起來,什麼時候才能好?還是說,你想我廢了這條手臂啊?傷在別的地方還好,傷在肩膀上,就算是我自已想要動手縫,都沒有柔韌勁,所以,你把人趕走的,就由你親自動手。”
北漠炙雪的語氣說得很是輕鬆隨意,好像根本就不是在說什麼硬生生的拿針一下一下的穿過皮肉那麼殘忍的事情,而是悠閒非常的議論着天氣一樣。
“把酒拿給我。”沒等夜回話,北漠炙雪又吩着夜將酒拿給她。
夜整個人都還是被北漠炙雪剛剛那一句給震得有些出神,看着香肩半裸,靠在牀頭邊上的北漠炙雪,最後起身按照北漠炙雪的吩咐拿過來那壇酒,正欲遞給北漠炙雪,卻只聽見北漠炙雪在那裡道。
“從肩膀上淋下去。”
“什麼?”
“快點,從肩膀上傷口那裡淋下去,這樣才能夠將傷口那些烏血清洗乾淨,才能夠消毒。”看着一慣手段利落,殺人從未眨過眼的夜在遇到她的事情上就這麼優柔寡斷,每次她說一句他不是愣神就是在擔心的樣子,北漠炙雪的語氣不自覺的有些加重。
這個傢伙,就這麼一點傷就心疼,還連替她治療都不敢下手,怕她疼着,早知道,她就該把血衣留下來,讓他一個人在外頭去抓狂去。
“好。”看着北漠炙雪蒼白的臉色,和那白皙的肌膚上鮮紅的血跡,白色的衣袍已經沾染了刺目的紅,夜咬了咬牙,撥開酒塞,將北漠炙雪扶轉過身,兩個人面對着面,他伸手將她的腦袋輕輕的扶到他的肩頭。
“要是痛的話,就咬我。”
聽着夜那溫柔至極的話語,北漠炙雪微微一愣,旋即輕笑:“這點痛算什麼,縫針的痛我都不怕了……啊……”
她安慰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夜趁着她不備之際,傾斜着酒罈子,香醇的酒香瞬間迅速的在房間裡蔓廷開來,北漠炙雪防不勝防的這樣一被刺激,輕喊出聲,一低頭,就咬住了夜的肩膀。
“哼。”被北漠炙雪這麼一咬,夜哼唧一聲,隨即便咬着牙,又倒了一大半的酒到北漠炙雪的肩頭上,直至肩頭上的傷,那些快要凝固的血被沖洗乾淨,再次流出來的血是那種鮮紅顏色的血,這才放下手中的酒罈。
“還說不怕痛,刻制自已,忍下來就是不怕痛了嗎?”感受着肩頭的痛楚,夜也是暗暗倒抽一口涼氣,可是那說話的語氣,卻是故意裝出一副很是輕鬆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有些埋怨責怪的輕哼着:“也是該讓你好好痛上一次,只有這樣,下次你纔不會這麼魯莽,纔不會不把自已的身體當身體。”
聽着夜這些話,北漠炙雪微微窘迫。
wωω◆тт kān◆Сo
本來傷口就深,加上被酒這麼一淋,說不痛那絕對是騙人的,但是,她以前都習慣了,面對這些傷,真的都是已經習以爲常了,每每都是這樣挺過來的,所以並不覺得
有什麼。
“就是知道會疼,所以才讓你幫我淋酒嘛,這樣你就會記得,我爲了替你奪得那雙心薯連心有多痛苦,到時候被別的女人,比如什麼南楚公主啊什麼蓮心公主啊之類的迷惑的時候,好歹也能夠有一點良心發現的機會……”北漠炙雪心裡感動於夜爲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卻不想讓他擔心,強笑着,故意裝出一副俏皮的樣子說着那些吃醋的話語。
夜先是一愣,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女人這是在向他流露着獨屬於她的小女人的那一面,是在吃醋呢,一愣過後簡直就是欣喜若狂,肩膀上的那些疼痛好像在那一瞬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恩哼,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啊,那你放心好了,到時候就算是被‘她們’迷惑了,想起你今天爲我所做的一切,就好像是你所說的,我也會良心發現的。”
“恩?”一聽夜還真做好了被別人迷惑的準備,有出牆的打算,北漠炙雪那雙眼睛當下就眯了起來,一臉危險的看着夜:“你原來還真的是有打算啊,有一個人不夠,還想學着其他臭男人三妻四妾,是吧?”
最後一個吧字,北漠炙雪咬得重重的,尾音挑得高高得,那盯着夜的眼神兇兇的,好像只要夜一個不小心回答一個是,那她那一口雪白的貝齒就會在他的肩膀上,再加上一個印子,送他一個‘好事成雙’一樣。
“哈哈。”北漠炙雪那吃醋的樣子逗得夜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伸手捧着北漠炙雪的臉頰,一臉溫柔,滿眼深情的注視着北漠炙雪:“不管什麼南楚公主還是什麼蓮心公主,我完顏夜,有你這個北漠郡主,這一生一世就已經滿足了。”
“恩哼。”聽着夜那深情的話語,北漠炙雪雖然沒有說些什麼,可是從她那蒼白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來的紅暈來看,就知道某人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在被夜的話弄得害羞了。
“難道我們的北漠郡主對爲夫的宣誓還不滿意嗎?還是說,我們的郡主大人,害羞了?”看着北漠炙雪臉上浮現出來的紅暈,夜明明知道她這是在不好意思,還故意將話說出來,將臉湊到北漠炙雪面前,故意的逗弄着北漠炙雪。
“什麼什麼?”一眼被看中心思,還被說了出來,生平第一次被人說情話說到臉紅的北漠炙雪這下子是更加不好意思了。
“什麼什麼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他望着她,笑得一臉邪肆,那漂亮盅惑人心的金銀雙眸,流轉着漂亮的光彩直盯着北漠炙雪那泛着紅暈的臉頰,一句話,帶着些小得逞的意味。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看着夜眼裡怎麼遮也遮不住的笑意,北漠炙雪伸手一把將夜湊過來的臉扭過去,故意大聲的說着話,就好像是在給自已暗自壯膽一樣,然後直接自動的轉移話題:“趕快拿針給我縫傷口啦,再鬧下去,到時候我又得再淋一次了。”
“好吧,我先給你擦乾一下。”知道北漠炙雪是在不好意思,夜也就沒有繼續得瑟下去,見好就收,下牀塌拿過放在那裡乾淨的巾帕,很細心,很溫柔的替北漠炙雪擦試着傷口,看着那受傷的
地方,往外番的紅肉,夜的心狠狠的抽疼着,手下的動作越發的溫柔了起來。
等到準備好了一切,夜按照北漠炙雪所吩咐的,拿着穿好了線的針,準備開始要給北漠炙雪縫針。
先前覺得很輕鬆,可是當他把那根針拿到手裡的時候,要準備開始了的時候,連手劍都不畏怕,連赤手握刀刃都不會顫抖,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會顫抖的他,那握着那根細小的縫衣針的手,卻在這個時候抖了起來。
“沒事的。”眼見着夜久久沒有動手,北漠炙雪知道夜有些難以下手,擡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感受着從他手上傳來的微微顫抖之意,側過頭,安撫性的朝着他笑了笑:“我可是北漠炙雪,你夜的女人。”
“開始吧。”
“好。”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卻是最終刻制住自已內心的心疼,將手中的針,抵在了她肩頭的皮肉之上。
一針,一針,北漠炙雪未哼一聲,未有喊一聲疼,一直都是咬緊牙關忍受着。
夜強迫着自已專心於自已手上的動作,強迫着自已不去想其他的那些別的什麼,他知道,無論是在殺人還是在縫傷口,只有快刀斬亂麻,纔會讓受傷之人沒有那麼痛苦。
將近一個半時辰過去之後……
等到最後一針終於收針的時候,北漠炙雪額頭上,身上,已經全是冷汗,就連只不過是在縫傷口的夜額頭上,也是滿滿的一腦門的汗。
她是痛得……
他是心疼得,緊張得……
咯吱……
拿過一邊的剪刀,斬斷那根蓮接在北漠炙雪皮膚上的線,夜的手,連帶着他的人都差點整個的癱軟。
“你看,我就說沒事的吧?不疼的吧?要是疼的話,我怎麼會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晃神之間聽到剪刀剪斷東西的聲音,北漠炙雪知道事情已經結束了,虛弱不堪的說完這麼一句話,整個人就失去了支撐着她的最後那一絲力氣,直直的癱軟了下去。
“炙兒!”看着北漠炙雪突然之間的倒下,夜抱住她,滿臉驚恐緊張的喚了一聲。
“我沒事。”明明已經虛弱無力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快要沒有,可是北漠炙雪卻還是強撐着露出一絲笑容安慰着夜:“剛剛被你吵醒了,現在有點累,想睡一覺,你讓我先睡一覺。”話音剛落,北漠炙雪便昏倒在夜的懷裡。
“炙兒,炙兒……血衣,快進來!”夜驚慌失措的喊着,聲音引起了門外一直在那裡緊張的等待着北漠炙雪能夠讓他們進去的時候的北漠幽儲他們。
而被夜支出來的血衣聽着夜這一聲喊,當下便衝門而進。
“快,快看看炙兒怎麼了。”
“炙兒怎麼了?你們不是在治療嗎?”
血衣將手搭上北漠炙雪的肪博,過良久,一直提着的心這才緩緩的放了下來:“尊主,夫人已經沒事了,只是太過疲累,整個人緊繃得太久,現在一下子鬆了這一口氣,昏迷了過去而已。”
一聽血衣這話,夜,北漠幽儲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