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了便暈過去了。”傲慢輕視的掃了一眼夜舞媚,見着她緊閉着一雙眼睛,全身上下髒亂不堪,已完全沒了以往那般美貌,那盛氣凌人的氣勢和那常常都是拿腳趾頭看人的狂傲和輕蔑早就已經從她身上看不出來半分,輕諷一笑,她回身:“昔日在本宮頭上作威作福,如今,卻是連一個低賤的奴婢都不如,還膽敢指望着有朝一日從這仁善宮中出去,東山再起?呵呵,夜舞媚,原來你也有如此天真的時候。”
“回宮。”紅脣輕啓,素手一擡,就如同那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白妃連看都懶得再看夜舞媚一眼,便吩咐人回宮了。
而就在白妃離開仁善宮後不久,原本該暈厥不醒的夜舞媚卻是突然之間掙扎着從地上坐了起來。
“人都走了,起來吧。”褪去了往日面對完顏軒時的嬌媚,夜舞媚此時的語氣透着一股陰狠的冰冷。
嘴角那腥紅的血漬還刺目的留在那裡,夜舞媚一雙眼睛冷冷的,如同被人打成九段卻掙扎着還未嚥下一口氣復活,隱含着所有的怒火要等它原氣復原之時還報回去般,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駭人。
“娘娘……”同樣原本是該暈厥的小香在夜舞媚的話音落下之後突然之間“醒”了過來,猶猶豫豫的張口喚了一聲:“奴婢,奴婢扶您起來吧?”她說着,便要走向夜舞媚身邊去將夜舞媚扶起來,然而還未等她走近她,夜舞媚手一擡,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似的,小香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擔心本宮會打你?”小香那下意識的反應夜舞媚都看在眼裡,臉上的神色當下便更加的沉冷了。
“奴,奴婢不敢……”話上雖然說着不敢,可是那連說句最簡單的不敢都能夠結巴的語氣,還有那微低着完全不敢直視夜舞媚的眼,都在無聲的推翻着她自已的話。
“無論你敢與不敢,記着,你今日所受的這一切,本宮讓你挨的揍,挨的痛,全都是因爲蕭飛飛和白芷那兩個賤人,因爲她們不讓本宮好過,因此,身爲本宮奴婢的你她們肯定也不會放過,本宮今日所做一切,都是讓你提早演習,若是本宮今後沒有翻身之日,你日後的生活,雖不然天天如此,但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從夜舞媚的嘴裡吐出來的那一個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溫度,更甚至透着一股子變態的威脅的話語讓小香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着,看到夜舞媚投來的那冰冷的眼神,小香暗地裡用手指甲死死的掐着虎口,只希望虎口上傳來的疼痛能夠減少一些她對夜舞媚的恐懼,從而減少一些夜舞媚對她的顫抖而引起的興奮,導至她遭受更多的非人的打罵。
“奴婢知道了。”她懦懦的應聲,卻是強忍着不讓自已去害怕夜舞媚,強硬的逼迫着自已的身體不去顫抖。
“知道了便好。”原本亮得足以讓人心底發慌的眼睛在看到小香顫抖的身體慢慢的剋制下來了之後,她有些懨懨的收回眼神,
像是小香突然之間消失的顫抖讓她頗爲無趣般。
“你尋個時機,將本宮給你的信託出去,儘量儘早的讓父親知道本宮在宮中的狀況,本宮一定要將本宮今日所受的委屈,十倍的還給那兩個賤人。”一句話說到最後,夜舞媚已經接近咬牙切齒了。
她早就知道在她弱勢之時會有人趁着機會過來打壓她,她也知道自已現在不過一介美人的身份,又被皇上下了聖旨禁足在這仁善宮中,雖然沒有被廢除,但看上去已經跟廢除,打入冷宮了沒有兩樣,這皇宮裡頭多的便是勢利眼,牆頭草,不想見到她好過,用盡心機想要除掉她的人何其多,所以,她爲了能夠更好的隱忍,僞裝,爲了以後能夠更快的重獲帝王的寵愛,爲了更快的解她心頭之恨,報她所受之辱,想盡了辦法,費盡了心機,纔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是。”小香自然是知道夜舞媚話中的“那兩個賤人”指的是誰,可是她卻不敢去提醒,或者是去告訴夜舞媚用如此稱呼去稱呼那兩個人,若是被別人不小心聽了去了,她怕是別說報仇,就連活命只怕都會成爲難題,只得小聲的應着是。
她話音落下,夜舞媚拿着眼神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既像是支撐不住了般,眼睛一翻,整個人往後一倒,再一次的“暈”了過去。
然而小香這次卻沒有和夜舞媚一樣“暈”過去,只是撲嗵一下,突然之間跪到了地上,那眼淚似乎是說來便來似的,嘩的一下就滿了滿面。
“媚美人,美人,您醒醒啊,您醒醒啊……”她神情悽哀的看着暈倒的夜舞媚,一手緊緊的握着夜舞媚的手,在喚了好幾聲都喚不醒夜舞媚之後,終於大聲的哭喊出聲。
而就在她哭喊出聲後不久,原本還只剩下夜舞媚和小香兩個人的仁善宮,不知道突然之間從哪裡跑出來幾個宮女太監,一個個的都好像是特別忠心的主似的,一見着小香在那裡失聲痛哭的,看着夜舞媚那紅腫不堪的臉,都是一臉的哀痛,圍着夜舞媚的身子,不住的喚着美人。
冰天雪地,寒風襲襲,本是讓人恨不得躲在暖暖的被窩裡頭連動都不願意動上一分的天氣,蕭飛飛卻是一個人搬着小板凳坐在冷宮前頭中央厚厚的積雪當中,美名其曰:“藉着好天氣,醒醒腦子。”
“皇后娘娘,您這都坐在這裡快半個時辰了,再糊塗的腦子也該被凍得清醒了吧?”得了碧落和琴容的命令,陪在蕭飛飛身邊的祿德正雙手環抱着手臂,整個人被寒風吹得哆哆嗦嗦的連牙齒都快要打顫了,可眼見他們家的主子就算是被凍得一張黝黑的臉都隱見紫紅,一顆腦袋幾乎都要埋到披風下去也是死咬着牙關一臉淡然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糾結了半晌,實在是忍不住的開口出聲提醒道。
“沒有,這還只是纔開始。”明明裡連說話的聲音都已經開始帶顫音了,蕭飛飛卻還是死咬牙着,扮演着死鴨子嘴硬的角色。
沒有人想像得到今兒個一大
早她睡清醒過來之後,回想起昨天晚上所發生的那一些事情,她有多麼多麼的想要去撞牆,多麼多麼的想要拿根麪條上上吊,死上一死。
她是瘋了,她是真的瘋了纔會在昨天做出那樣的舉動來,纔會跟一個莫名奇妙的跑出來的黑衣人動手,纔會在知道是那個該死的鬼面具的手下之後讓他逃了還那麼輕易的放過了那個鬼面具。
去尋找那些個解藥的藥材還沒有想到法子找呢,這裡就暴露了她會武功的事情,而且,是暴露在一個她連臉都沒有見到的“陌生人”眼前,雖然那個鬼面具跟她說過他不會把她會武的事情說出去,可是,在未能徹底分辯對方是敵是友之前,對方卻已經知道了她的底牌……
這樣的致命的打擊,蕭飛飛現在只要一回想起來是她昨天沒有睡導致出來的神經錯亂的舉動,她就有一種無語哽咽的感覺。
而那一廂的祿德正聽着蕭飛飛的話,頗有些無語的望了望頭頂的天,繼而又望了望坐在他面前的蕭飛飛同志。
這樣大冷的天,她莫名奇妙的跑出來坐在這裡“醒腦子”也就算了,現在都已經“醒”了小半個時辰了,她竟然還說,這還只是纔開始?纔開始便是小半個時辰,那到結束得坐在這裡凍“醒”上多少個小時?
祿德正表示自已的算術無能了。
“娘娘,碧落姑姑說她今兒個給您準備了您最愛吃的紅燒肉,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過來‘醒’腦子?”眼見着勸說無果,祿德正又開始聽從碧落的,開始展開美食誘惑。
紅燒肉……
聽着這三個字的某人肚子不由得一陣咕嚕,餓了,她確實是最喜歡最喜歡吃紅燒肉的,特別是碧落親手做的紅燒肉,甜而不膩,入口鮮嫩,吃上去完全不似油膩的肉,反而有一種如同吃豆腐般的乾淨爽口……
然而,就在她的眼前浮現出美味紅燒肉的時候,腦海裡就忍不住的響起楓似雪跟她所說的,因爲不停的吃,控制不住自已的食慾,而導致最後身體迅速膨脹,爆體而亡……
爆體……
嘔……
蕭飛飛的心頭一陣噁心,想着爆體而亡的那一幕,就止不住的一陣乾嘔。
“別了,本宮消受不起。”美味的紅燒肉在她的心裡起不了誘惑,她只能忍痛割愛的:“你們幾個吃飯的時候一起吃了吧,記住,不要在本宮面前吃……”
祿德正詫異於蕭飛飛無緣無故的乾嘔時,更加詫異於碧落做的紅燒肉竟然在蕭飛飛面前失去了它的“魅力”?
“琴容也準備了娘娘您最愛吃的冰晶梅花糕,您……”既然不喜歡吃紅燒肉了,那他就換上她最喜歡吃的甜點,這總行了吧?祿德正在心裡期待着蕭飛飛聽到“冰晶梅花糕”這五個字的時候迅速的站起身,然後跟着他進去。
然而……
只聽又一陣乾嘔,蕭飛飛整個人臉色已經慘白慘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