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嘯化身爲火光,在大山中飛出虛無飄渺的味道,幾次急縱飛掠出幾百裡,再飛上一座矮峰,放眼望去,就見底下的山道石隙間,果然有一株碧綠色的壽元草在靜靜生長。
方纔感應到的那抹細小的空間波動,就是這株草散發出去的。
周嘯一喜。
而再細看那株草,竟然已經撥節了三節半的樣子,那是能將時間改變三倍半的速度啊。
一株草的藥量大約能維持三個月,那麼也就是說,要是能採到這株壽元草,周嘯就能將三個月當成十個半月來用,他就等於偏得了七個半月的修行時間。
七個半月,對於周嘯來說簡直萬金不換。
心裡充滿了熱望,警惕地向四周張望,在這處山谷後邊的百丈外,有一條橫陳的空間大裂痕,明顯在以極緩的速度向這邊遊動着。
不過距離還遠,顯然不是幾個月內能移動到近前的,眼前這段距離是安全的。
四周更沒有血鴉等妖獸的蹤影。
看來這株壽元草該着是我的了。
周嘯長身而起,雙腳點地飛掠出去,凌空撲向那株壽元草,身在空中突然感覺後背發涼,眼睛驀然一眯,一個翻身急停落在地上,距離那邊百丈遠站定,就見壽元草旁邊的山石後,一道身影冷笑着轉了出來。
那人一襲藍衫長袍,方頭大臉不怒自威,淡淡站在那裡,身上有一種淵停嶽峙的味道,身上的刀氣隱隱發作,如波浪一般潮涌,給人近乎於窒息般的感覺。
馮天刀。
這人不正是異域刀仙宗宗主馮天刀。
“周嘯,你是想採這株壽元草嗎?”
馮天刀一臉冷笑,搖着頭:“哼,你來晚了一步,這株寶貝是我的。”
他一伸手,掌勁如刀,環着那株壽元草一記環切,再一招手,帶着泥土的壽元草從泥土裡撥地而起,飛落入他的手中,然後一抖手收進了靈符袋。
周嘯眼睛驀然眯緊。
馮天刀哈哈冷笑,一臉殺氣又道:
“冤家路窄,咱們又相遇了,今天你的命也是我的。”
馮天刀一直在留意周嘯的動向,根據眼線的傳報,大致猜測周嘯會走這條路,早早地就埋伏了過來,恰好在這邊發現了那株壽元草,他大喜中卻沒有采摘,而是任壽元草生長,做爲誘餌。
周嘯要走這條路,一定會發現壽元草的波動找到這邊。
而這樣的話,就等於落進他的圈套了。
周嘯冷哼道:“就憑你就想要我的命?”
上次無論怎麼說,都是馮天刀惜敗一招的,不管兩人的實力到底誰更強一些,馮天刀想殺人是絕對辦不到。
“再加上我們呢。”
後邊竟然再傳來兩道聲音。
周嘯霍然轉頭,就見身後兩個人從山石後轉出來,一臉獰色,並肩逼近。
兩人一個是三縷鬍鬚的老者,另一個四方大臉壯碩之極。
兩人身上氣度無不威嚴之極,顯然都是久在上位發佈號令的大人物。
那就是馮天刀所說的,七大刀仙宗的其他幾位宗主嗎?
周嘯心中一凜,沒有想到到底被他們給圍住了。
一共三位九階強者,這已經是周嘯迄今爲止,面對過的最強大對手。
馮天刀臉上全是得意的狠色。
三個九階一星戰力的大宗主,聯手將這小子圍住,今天還能再讓他逃出手掌心嗎。上次一招之侮,是時候還回來了,這次,這小子必須死。
喊道:
“周嘯,來,咱們再打一次,看看到底誰更厲害。”
一縱身就躍了出去,凌空一記拳芒揚出,暗青色的拳勁呼嘯着將虛空都砸出一溜溜火星,帶着濃郁的硝煙味道,直逼到周嘯身前。
天雷戰鼓。
周嘯一拳迎了出去。
轟。
兩拳擊於一處,能量天翻地覆般炸響。
經過了和變異血鴉王的苦戰,周嘯一身神之力更加凝練精純,現在光憑拳勁,就隱隱有和馮天刀分庭抗禮的味道。
兩拳相擊,周嘯一步不退。
馮天刀已經趁這個機會掠到近前,眼睛一瞪,掌中刀化爲一條巍峨夭矯的寒冰飛凰斬下。
空氣中喀喀的凍的炸裂的聲音。
在漫天奇寒中,連虛空都被沾染上白霜,無盡的白霜裡邊,一道犀利到極致的刀氣兜頭劃過幾十丈。
火吟。
周嘯將神之刃擎了出來,神之刃上烈焰雄雄燃燒。
兩刀相擊,緊接着各自變換刀勢,噹噹噹當地激烈鬥於一處,剎那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後邊的兩個大宗主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
早都商量好的要三人聯手,這個時候哪裡還顧的上什麼身份面子。三大宗主圍毆一個弟子,傳出去怕是會被全天下恥笑,所以,這件事就絕不要讓其傳出去。
今天,在這裡就要能周嘯滅殺。
上。
兩人並肩衝了上去,刀氣如龍捲風一樣捲起,呼嘯着斬向周嘯背後。
龐大的氣勁猛然炸開,陡然變成山呼海嘯的能量,一個浪潮就要將周嘯淹沒在裡邊。
神盾!
周嘯一抖手將用神玉煉製出來的盾牌扔到身後,神盾散發着迷濛的青光,瞬間在身後形成一道如禁制般的能量防禦場,砰砰砰地悶響聲中,兩道刀芒全都斬在神盾中被消耗掉。
周嘯這一刻眼中充滿了殺氣。
三大刀仙宗的宗主聯手嗎?
既然你們先不要臉了,那麼就不要怪我手狠。
火樹銀花。
唰地一聲,兩千多條火絲的火芒盛大綻放,就如山谷中突然燃起一簇繁華的煙花。
無窮無盡的火絲將對面的寒冰斬的煙消雲散,然後又潑潑灑灑地纏繞上去,嗤嗤嗤嗤聲中,無窮無盡的刀光以一往無前之勢籠罩下來,虛空彷彿都被切割成了無數塊。
那些刀氣太快,馮天刀來不及閃避,悉數斬進了他的護體仙元裡邊,鋒不可及的刀氣就如斬進了豆腐中,一下子將他的護體仙元斬暴。
轟。
這位大宗主被斬的渾身是血,衣裳不知破裂成多少布條。
呼,馮天刀暴退了出去,眼睛都快要瞪暴了,驚訝的連連動容。
身上的傷痕讓他疼的呲牙咧嘴,不過甚至都沒有工夫顧忌那些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