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嘯一縱身也飛了出去,追隨着天空中血鴉的飛行方位,一路急驅急趕,不知有多少山脈山谷被他落出身後,一直向那個方向飛馳出千里遠。
到後來,天空中的血鴉密集的近乎於嚇人了。
從各方匯聚過來的仙人們也近乎幾百之數。
恐怕敢進入不死秘地核心域的所有人全都趕過來了吧。
周嘯混在人羣裡邁過一條山坡,眼前山谷中的一幕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前方几百里內,竟然有密密麻麻的幾十條空間大裂痕圍簇着,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繭”。
那些空間大裂痕黑漆漆的,遠遠看過去,就如黑色的稠帶,幾十條黑色稠帶圍繞在四周,形成了一個半扣着的圓。
那些空間裂痕相斥相吸,竟然並沒有互相吞噬,而是詭異般地維持着穩定的一個形狀。
而從裂痕間隙中看過去,會發現在“繭”的中間是一座“荒島”,在荒島的殘破山岩中,竟然足足有幾十株壽元草生長着。
那麼多壽元草,周嘯眼睛都直了。
他周圍的好些人,眼睛全都直了。
周嘯震驚中也一下子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怪不得能驚動無窮無盡的血鴉趕過來。
細看過去,荒島中幾十株壽元草,最粗大的已經足足撥了十節有餘,小的也撥了兩節了,更多的在三到四節。
這麼多壽元草聚在這裡,天長日久,產生了強大的空間引力,慢慢地將附近的空間裂痕全都吸引了過來。
造化就是讓人驚歎的。
那些空間裂痕湊過來的時間趕的極巧,最終憑藉着互相的斥力,全都圍聚在荒島的外圍,就如幾頭牛頂撞在了一起,誰也推不動誰,誰也沒有辦法衝進去。
多少年了,它們嚴嚴實實地圍在這裡,不能奈何對方,最終形成了這座“繭”。
而繭內空間玄奧更加濃郁強烈,刺激了更多的壽元草生長。
天長日久,就形成了如此奇觀。
那麼多壽元草,這可是一筆驚人的財富。然後在這一天,這處秘地不知如何暴露了,被外界發現。
血鴉們也迫切需要這種東西,所以都瘋狂趕了過來,也驚動了在不死秘地裡的仙人們。
山谷裡邊,鋪天蓋地的血鴉如蝗蟲一樣漫天飛舞,圍繞着空間裂痕呱呱大叫着,不時有膽大的一記俯衝,想要從那些暗黑色的空間裂痕縫隙間穿進荒島中。
血鴉一飛進縫隙,馬上就不受控制地向一邊斜飛,嗤地一聲,如一縷輕煙般消散在龐大的虛空裡邊,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有血鴉悍不畏死地往裡衝着,但是最後無不被兩側的空間裂痕吞沒。
站在山坡上的仙人們都變了顏色。
人人覬覦荒島上的壽元草,但是,空間裂痕圍成的繭並不是那麼好突破的。
幾十條裂痕間有縫隙存在,那些縫隙最大的也有近百丈寬,那還是相當寬闊的,不過相對於幾百里長的空間大裂痕,相對於裡邊散發出來的強勁吸力,那百丈寬的縫隙簡直就是求死通道。
連血鴉都飛不進去,人能進的去?
人羣后邊,一個一身暗黑色披風,裡邊青色戰甲的虯髯壯漢從後邊硬擠了過來。
壯漢頭戴着斗笠,行走間就如一顆龐大的山石在移動,簡直有着橫衝直撞的味道。
周圍的人被撞開,無不惱怒地轉頭看過去。
能進核心秘地的哪個是弱者啊,恐怕最弱的都有八階三星的戰力,九階的都不在少數,可是看到那個斗笠壯漢,好多人卻一下子斂氣息聲,不敢再多言了。
血屠。
域外三十六家總寨大寨主,天下公認的最強大的強盜頭子,據傳說,血屠至少都是九階二星的戰力,那一手血刀之下,不知斬殺過多少名震天下的強者。
殘忍嗜殺,血腥無比,更兼實力極爲變態,這個名字端有可止小兒夜啼之效。
“是血屠,他也來了。”
“我聽說那些強盜山寨不是和宗門聯盟有過節嗎,他這位大寨主怎麼敢跑到不死秘地來。”
“誰知道,可能他急需壽元草那種東西衝關吧,所以才冒險過來。”
“冒險,你們以爲血屠到這裡來是冒險?就憑他神出鬼沒之術,有人能抓的到他嗎,想要抓他之人最後還不是都被他殺了,他敢過來分明是有恃無恐。”
對於血屠的到來,山坡上的仙人們都很震驚,壓低了聲音議論紛紛着。
可以說,以血屠的實力與兇殘手段,在不死秘地這邊幾乎就是無敵的。周圍那麼多人,被人橫衝直撞地擠過去,卻硬是沒有一個人敢有反對的聲音。
血屠擠出人羣眯着眼打量着遠處的山谷。
那麼多壽元草,如果採摘到手的話,在突破衝關時用掉,會有不可思議的好處。
他已經九階二星極限的實力了,眼看着與十階大羅金仙還有幾步之遙。
而十階,一旦突破,那可是半隻腳邁進了仙帝行列。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着手爲着那個突破做準備,荒島上的那些壽元草,他誓在必得。
眼前幾乎是無解之境。
那些空間裂痕並不是那麼好突破的,連血鴉都衝不過去。
不過,那些白癡一樣的血鴉怎麼能和人相比,想辦法衝過血鴉羣,衝到空間裂痕的邊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破壞掉那些空間裂痕的平衡。
只要將那種平衡打破,奪得壽元草將不費吹灰之力。
血屠冷着臉邁出腳步,一記電竄,如閃電般飛進血鴉羣中。
嗆地一聲龍吟,半空中血龍飛舞,在縱橫犀利的刀光中,血鴉成片成片地化爲碎羽從空中跌落。
血屠硬生生地從中闖出一條通道,向空間裂痕那邊搶過去。
山坡上那些仙人們看的目眩神馳。
血鴉羣中不乏變異血鴉存在的。
不分實力強弱,一律羣刀斬殺,血屠果然強大的不可思議,也只有他那樣的強者敢強闖如此密集的血鴉羣吧。
“借過,讓開一下。”
人羣后邊竟然又有聲音響起。
一個身材壯碩的宛如一頭棕熊的壯漢也從後邊闖了過來。
壯漢身材鼓脹,肌肉快要將衣服撐破,手裡拎着一根丈餘長的鐵棒,鐵棒兩端金赤金鱗地交爍着迷幻的光澤,入眼就可以看出鐵棒的沉重,那種沉重,彷彿真就能擦身至死,碰到即傷。
壯漢邁大步也走下山坡。
後邊人羣中一片低低地譁然:
“青木商會的總教頭。”
“真是他,是葛青山總教頭。”
“天啊,沒想到他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