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媛點頭道:“我給娘娘送完茶果子時,靳寶梳還在陪着娘娘說話呢!當時那屋子裡頭就只有娘娘,靳寶梳還有環鈴!壞了,該不會是靳寶梳起什麼歹心了吧?”
金妃緊接了一句道:“那可說不準啊!聽說靳寶梳的丈夫背地裡是個‘混’江湖的。她若想加害娘娘,也不是不可能的!糟糕!娘娘說不定真的遇害了呢!得趕緊把娘娘和靳寶梳找出來纔是!”
“那怎麼可能?”景王妃忙替寶梳辯解道,“寶梳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做那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就不怕連累她一家人嗎?”
陳淑媛不滿道:“景王妃,你和靳寶梳‘交’好自然會幫她說話了。不過本宮勸你還是跟她劃清界線爲好!眼下娘娘失蹤,靳寶梳難脫嫌疑,你若再替她說話,只怕你也難免會被懷疑上。”
“誰說娘娘失蹤了?沒準娘娘只是去別處逛逛呢?”景王妃辯解道。
“好了,”金妃清了清嗓子,臉上帶着幾絲得意道,“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找着貴妃娘娘和靳寶梳要緊!你們幾個,派個人立馬去向黃統領稟報,讓他速速封寺,然後到本宮這兒來聽令。”
“是!”其中一個‘侍’衛飛快地跑走了。
“另外,”金妃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着陳淑媛幾人道,“貴妃娘娘失蹤之事不要聲張,在找到貴妃娘娘遺體之前你們都待在這兒,誰都不許出去,以免泄‘露’的消息。”
“什麼?”其中一個‘女’眷頓覺‘毛’骨悚然,“還不能出去?這地方‘陰’森極了,多待一刻都害怕呢!金妃娘娘,民‘婦’保證不說,您放我們出去行嗎?”
“本宮的話,你敢不聽?”金妃輕聲喝道,“貴妃娘娘失蹤了,這兒就本宮最大,本宮的話就等同於貴妃娘娘的話。叫你待着你就待着,哪兒來那麼多話?還有你,陳淑媛!”
“我?我怎麼了?”陳淑媛問道。
“你也有嫌疑!貴妃娘娘失蹤之前,你和你的宮婢阿舞到過這兒,也只有你們和靳寶梳來過這兒,誰知道是不是你跟靳寶梳勾結想要加害貴妃娘娘!”
“你簡直胡言‘亂’語!”陳淑媛惱火道。
“大膽!”金妃喝着她道,“你居然敢頂撞本宮!本宮好歹是妃,你只是個小小的淑媛而已!你對本宮都這麼不敬,想來對貴妃娘娘也該是暗藏心機的!來人,將陳淑媛拿下!”
旁邊‘侍’衛沒動,金妃更怒了:“本宮乃皇上親封的,你們敢不聽本宮的命令?這個陳淑媛跟貴妃娘娘失蹤說不定有干連,若是輕易放過,有什麼後果你們能擔待得起嗎?還愣着做什麼?將陳淑媛關到旁邊的靜室裡去!”
“放肆!”陳淑媛喝住了那兩個打算前來押她的‘侍’衛,走上臺階與金妃對視道,“金妃,你也太會栽贓嫁禍了吧?就憑你這莫須有的推測,就要將我關起來,憑什麼?說到謀害娘娘,你也有嫌疑吧?”
“你在胡說什麼?”金妃惱怒道。
“金妃你對娘娘難道就是貼心貼肺的嗎?別以爲我不知道,金妃你的父親屢次向皇上進言立後,其實就是想把你捧上皇后的寶座!所以相比而言,誰更想讓貴妃娘娘消失?”
“你簡直瘋了!這種事你都敢胡說八道?立後乃是國事,我父親跟皇上進言是理所當然的,是朝臣的本分,怎麼又說到爲我爭取後位了?倒是你,剛入宮不久,滿腦子歪主意,前陣子還慫恿皇上封你爲妃,哼,你這種商戶之‘女’也配爲妃嗎?貴妃娘娘擋了你的路,你能不恨她嗎?沒準剛剛送來的茶果子裡頭就大有文章!”
“你想污衊我,可沒那麼容易!捉賊要拿贓!”
“我什麼都沒做過,你更別想污衊我!”
兩人正吵着,負責這次外出的黃統領急匆匆地趕來了。金妃一見到他便喊道:“黃統領你來得正好!陳淑媛勾結靳寶梳謀害貴妃娘娘,現下貴妃娘娘不知所蹤,你趕緊立刻將這踐人拿下!”
“胡說!”陳淑媛打斷了金妃的話道,“分明是你金妃與靳寶梳勾結謀害了娘娘,娘娘現下多半已經身首異處,黃統領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將這踐人拿下才是!”
“兩位娘娘!”黃統領一頭霧水道,“先別吵了!貴妃娘娘到底去哪兒了?真的失蹤了嗎?”
高美人心有餘悸道:“我們剛纔看見穿着娘娘衣裳的人掛在樑上,可‘侍’衛們闖進去的時候,那人又不見了,娘娘也不知所蹤了。”
“有這樣的事兒?屬下立馬派人搜寺,務必要把娘娘找出來!”
“不必了!”吳貴妃的聲音忽然從院子另一邊的靜室裡傳來。
陳淑媛一聽,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怎麼會還活着?阿舞不是說那幾個‘蒙’古人已經將吳貴妃勒死了嗎?怎麼還會說話?難道阿舞那踐人已經……一想到這兒,陳淑媛腦袋暈了一下,有些站不穩腳了!
‘門’吱地一聲打開後,吳貴妃和寶梳從裡面走了出來。黃統領慌忙上前拱手道:“娘娘,您原來在這兒啊!爲什麼金妃娘娘和陳淑媛娘娘都說您失蹤了呢!可把屬下嚇死了啊!”
吳貴妃面‘色’沉凝地瞟了一眼那兩人,輕描淡寫地說道:“本宮一直都在這兒。之前因爲覺得那邊靜室風大,所以就挪到了這邊來了。本來和寶梳說話說得好好的,誰知道就來了這麼一羣嘰嘰喳喳鬧個不停的人!本宮問你們,你們剛纔誰看見本宮在那屋子裡上吊自縊了?”
景王妃高美人等都低下了頭去,金妃也不敢接話了。陳淑媛臉‘色’慘白,扶着牆搖搖‘欲’墜,到這一刻她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吳貴妃怎麼還會活着!
“我看你們都中邪了!”吳貴妃訓斥道,“一進‘門’就嚷嚷着本宮死了,你們到底都是什麼居心?”
高美人忙下跪道:“娘娘恕罪!是陳淑媛姐姐往您屋子裡看了一眼就說您上吊自縊了,妾身們才慌了神跟着喊了起來的。”
“是啊!是陳淑媛說的!”金妃忙推脫責任,指着陳淑媛道,“是陳淑媛一看到樑上的人說是娘娘您,妾身才跟着嚷嚷的!妾身膽子小,一聽是您懸樑自盡了,嚇得都快昏死過去了,哪兒還有功夫去分辨她說的是真是假啊!要有居心,也是陳淑媛有!”
“你們當真看見樑上有人了?”寶梳‘插’話問道。
景王妃忙點頭道:“陳淑媛喊的那陣子是看見了,可後來就沒了,實在是太奇怪了!”
寶梳笑了笑說道:“我看各位娘娘各位夫人怕都是看‘花’眼了吧?不如請黃統領帶人再去搜搜那屋子,看有沒有各位娘娘所說那穿着淡藍‘色’袍子掛在樑上的人。”
黃統領立刻帶着手下把對面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兒,結果人和衣裳都沒有搜到。寶梳又笑道:“看吧!應該就是你們看‘花’眼了,那件淡藍‘色’袍子好好地穿在娘娘身上呢!又怎麼會跑到別人身上?”
景王妃臉‘色’大變,惶恐道:“難道我們真是中邪了?看着的不是真影兒是鬼影兒?”
“那就得問問陳淑媛了,”寶梳瞄了臉‘色’發白的陳淑媛一眼道,“剛剛陳淑媛是第一個看見的,她應該知道得最清楚吧?”
陳淑媛此時冷汗淋漓,渾身都在顫抖。聽見寶梳問她話,她惶恐地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寶梳上前兩步,打量了她一眼,故作驚訝地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這麼冷的天兒您怎麼一直冒冷汗啊?您沒事兒吧?”
景王妃等人回頭一看,果然發現陳淑媛臉‘色’慘白,雙眼呆滯,額頭上還冒着冷汗,就像中了邪似的。幾位夫人忙離她遠了幾步,生怕她忽然發起狂來。寶梳卻不怕,繼續走上前問道:“淑媛娘娘,您真的沒事兒吧?您剛纔真的看見有人懸在樑上了?可那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啊,您看見會不會不是人,是鬼呢?”
“是你們……”陳淑媛嘴‘脣’發抖地說道,“是你們……鬧的鬼……”
“娘娘您在胡說什麼啊?娘娘您瞧您臉‘色’多難看啊!您在抖什麼呀?您是不是看見什麼讓您害怕的東西了?在哪兒您指給我們瞧瞧?”
“是你們鬧的鬼……根本沒有鬼……是你們鬧的鬼……”
“娘娘,您說話怎麼都語無倫次了?您是陳淑媛娘娘嗎?您真是陳淑媛娘娘嗎?您說話怎麼一點都不像陳淑媛娘娘呢?”
寶梳這麼故作關切地一問,景王妃等人躲得更遠了!看陳淑媛此刻這異常的模樣和語氣,不得不讓人懷疑她真的被鬼上身了!
“來人!”吳貴妃下令道,“將陳淑媛捆起來!她多半是中邪了,趕緊請法開方丈前來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