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瑤一聽那個叫老三的交警要摸她,一張俏臉頓然沉了下來,米俊非更是氣憤地叫道:“你幹什麼?想摸就摸,沒有王法了嗎?”老三朝米俊非睥睨了一眼,一字一句地道:“老子在執法,摸的就是王法!”說罷伸手就朝夏夢瑤身上摸去,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緊緊扼住他的手腕,他雙目一瞪,厲聲問:“你敢阻攔?”我正想將手中的石頭朝他額頭砸過去,突然一陣響亮的摩托車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接而便看見一名戴着頭盔的男子騎着一輛摩托開了過來。
老二走了過來,一腳踢在老三的腿上罵道:“別摸女的,摸男的!”說罷朝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指着我說:“就摸他。”
摩托車在開到我們身邊時放慢了速度,車上男子轉頭朝我們這方望着,駛出了十來米後又折了回來,然後將摩托車一停從車上跳了下來。
我放開老三的手,冷冷地說:“你們沒權利摸我們,不要欺人太甚!”
那名從摩托車上下來的男子拿掉頭盔朝那兩名交警看了看,皺眉道:“又是你倆?”我見那男子約三十歲,寸頭,濃眉,削瘦,雙目卻異常有神,上身金色t恤,下身牛仔褲,一雙大頭皮鞋,顯得精壯、健碩。依他的口氣看來似乎認識那兩名交警。
老二衝那男子問:“你是誰?身份證拿出來!”
那男子從上衣袋裡拿出一張身份證遞給老二,老二接過看了看,陰陽怪氣地道:“金身?”這個叫金身的男子應道:“對,我叫金身。”邊說邊從老二手中拿回身份證說:“你看了我的身份證,是不是應該讓我看看你們的——工作證?”他說着又朝老三看了一眼。
我將手中的石頭扔了。
老二與老三面面相覷,老三用警棍指着金身恫嚇道:“限你三秒鐘內,馬上滾,不然,砸了你的破車!”
金身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擡頭朝天空望了望,想是在回憶什麼,“這條路我今年好像走了三回了吧,每回都看見你們,我聽說這條路上有兩個人假扮交警,敲詐勒索從這兒經過的車輛,不知是不是你們?”
“你活得不耐煩了?”老二勃然大怒,揮起手中警棍便朝金身打去,金身卻抓住了他的手腕,冷笑道:“怎麼,被我識破了,想打我?”老三舉起警棍想從後面搞襲擊,卻被金身一腳踢在下巴,身子朝後一退坐到了地上,老二幹罵了一聲,但話還沒落音,便被金身一拳打在臉上,卟嗵一聲打趴在地。
“滾!”金身朝老二踢了一腳,老二與老三忙不迭爬起,邊退邊指着金身罵道:“狗日的,你等着!”驚慌失措地鑽進車裡,落荒而逃。
我們被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早知道那兩個傢伙是假冒的,就一腳將他們踢飛了,而不該跟他們浪費時間與口水。
米俊非立即朝金身抱拳道:“多謝兄弟幫忙。”金身朝我們看了看,微微笑道:“小意思,那兩個人其實就是劫匪,甭跟他們客氣,該出手時得出手。”他不經意看到了地上的砍刀,怔了一下,然後問:“你們這是——去哪?”
“去哪?”米俊非朝劉旭陽看去,劉旭陽將砍刀撿起扔進車裡,米俊非又朝我望來,我笑道:“就去前面,你——”我朝他的摩托車看了看,好奇地問:“這麼晚了,你怎麼……”
“哦,我喜歡走夜路,涼快!”他邊說邊上了摩托,朝我們揮了揮手道:“先走了,再會。”
待金身開着摩托走遠了,劉旭陽叫我們上車。米俊非邊上車邊說:“那姓金的兄弟人還不錯。”我說是啊,邊說邊拍掉手上的灰塵,說要是他沒來,估計想摸我的那傢伙腦袋要開花。米俊非說:“你早該要他腦袋開花。”我說我不知道他是個冒牌的嘛。
經過剛纔一事,大家的精神又上來了,米俊非關切地問夏夢瑤:“剛纔沒嚇着你吧夢瑤?”夏夢瑤淡淡地說沒有。劉旭陽臉色極差,大概是被那兩個渾蛋耍了心裡不爽。
繼續駛了不到五百米,遠遠看見前面燈光閃爍,馬路上圍了一大幫人,有兩個人正在砸車。另有幾人圍着一人似要開打。我們感覺不妙,與米俊非前傾身子看了看,米俊非叫道:“我操,那不是剛纔那姓金的兄弟嗎?被人攔了?”
劉旭陽刺棱一聲將車停了,那幫人立即朝我們這方望來,只見有兩人手抄鐵棍對着金身的摩托一陣猛砸,而那兩人,就是剛纔那兩個冒牌交警。另一旁有四人看了我們一眼後,便回過頭,手拿鐵棍對金身圍攻,金身固然身手好,但以一挑四,對方又有武器,寡不敵衆,漸漸處於下風。
米俊非朝劉旭陽急急叫道:“快上去幫忙啊。”
劉旭陽只是沉着雙目望着車外,紋絲不動。我也急了,很顯然,金身是因爲剛纔幫了我們遭到了那兩名假冒交警的報復,推開車門就要下去,卻發現車門推不開,便叫劉旭陽開車門,劉旭陽悶聲道:“不要下去,少管閒事。”
“這怎麼是閒事呢?”我生氣地叫道:“知恩圖報你總知道吧,那金兄弟若不是幫了我們,他也不會被打,也不會被砸車。”
“這太巧了,”劉旭陽依然冰冷冷地道:“像是陰謀。”
“萬一不是呢?”我問。
“那就活該他倒黴。”
“操!”米俊非叫道:“陽哥,你這樣就不對了,你講一點江湖義氣好不好?你這個樣子很難令人信服。”
這時,金身被那四人圍攻,一不小心後背被打了一棍,身子往前一傾趴倒在地。一直未做聲的夏夢瑤也勸道:“下去幫幫他吧。”
兩名男子轉身朝我們這方望來,其中一人用木棍指着我們叫道:“看什麼?快滾!”另一人也衝我們吼道:“再不滾就給老子下來!”劉旭陽這才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圍攻金身的那四名男子包括砸摩托車的那兩人也齊朝這方迎了上來,那個叫老三的人指着這方叫道:“就是他們!”然後衝他們大聲說:“車上東西全是你們的,不過那妞要留給我。”
“哈哈……妞給你,不過爺們每人得嘗一口!”
夏夢瑤聽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與米俊非更是火冒三丈,雙雙去推門,卻發現門還是推不開,我只得從前車門跳了出去,剛落地,米俊非也從後面鑽了出來,遞給我一把砍刀說:“老大,那個老三交給我,其他的交給你和陽哥。”
“怎麼,想打架?”其中一長髮男子將木棍扛在肩上大步流星朝我們走了上來,待離我們一米遠時,用木棍指着劉旭陽叫道:“聽好了,此樹爲我開,此路爲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把車上的東西和女人留下,讓你們三個廢物過去。”
劉旭陽驟然出手,只聽得長髮男子慘叫一聲,身子徑直朝後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身子一彈,不動了。
我和米俊非瞠目結舌,那幫人也怔住了,相互望了望,不由地齊後退了兩步,劉旭陽一步一步朝着他們走去,那些人大喝一聲舉起木棍撲了上來,來勢洶洶。我與米俊非也怒吼着迎了上去,我雖然有刀在手,但也不敢砍人,畢竟現在是法制社會,砍死人是要償命的,先前圍攻金身的三人這時朝劉旭陽撲去。與我單挑的是老二,他揮棍打來,我用刀一擋,一腳踢在他腹部將他踢退了,揮刀就朝他砍去,他忙用鐵棍來擋,“鐺”地一聲,他手中的鐵棍被我砍落在地。我又一腳踢去,他扭頭便跑,不料一頭撞在正走過來的金身懷中,被金身抓住肩,一個勾拳將他打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