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筠浩摸着紅腫的臉皺眉說:“請把話說清楚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吳樂樂立即沉下臉冷冷地說:“那你叫小刀說吧。”張筠浩疑惑地望向我,我將水中怪物一事說了,張筠浩並不驚訝,說上一回拖他下水引他到這兒來的估計就是水中那玩意兒,極可能這一次他在被石像拍飛落水昏迷後又是那怪物將他弄到這兒來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怪物幾次將張筠浩帶到這裡,到底是爲什麼?難道她像海豚一樣,有着水中救人的天性?
“那現在怎麼辦呢?”吳樂樂問:“要不耗子你犧牲一下自己,下水把那怪物引開,待我和小刀上去了你再想辦法上來?”
張筠浩朝四下看了看,最後望向那個被堵住的洞口,我知道他想去那裡面看看,我見他的臉傷得很重,石像一巴掌拍來,沒將他拍成腦震盪,他已經很幸運了,我擔心會給他留下後遺症,所以得趕緊送他去醫院看看,便說:“要不這樣吧,我先下水,如果我能順利到上面,就回去拿陰陽刀,把何碩帶來。”
吳樂樂說你下水不如耗子下水,反正他死過一回了,也不怕再死一次。
張筠浩應道:“我也這麼想。”然後看了我一眼又說:“刀哥你怎麼回事,衣服也不穿。”我說這樣涼快,張筠浩說要不然我們去那洞裡看看。吳樂樂立即叫道:“好呀好呀,咱們現在就去。”說到這兒,她精神振奮,蠢蠢欲動,我對張筠浩說咱們還是先回去看看你的臉吧。吳樂樂說那不用看,反正那張臉就很醜,看了一樣醜,張筠浩揮手就要朝吳樂樂打,嚇道:“打不死你!”
吳樂樂本能地往後退,不料腳下一滑,徑直朝後倒去,卟嗵一聲落進水裡。
“樂樂!”我忙跳下去,想扶她想來,不料吳樂樂驚叫一聲,在水裡一陣撲騰,接而慘叫一聲,身子突然朝水中沉去,轉眼不見了蹤影。
我不假思索跳進了水裡。
因爲下水太急,我一沉於水中就嗆了一口水,差一點緩不過氣來,想浮出水面吸一口氣,但又擔憂吳樂樂安危,照她剛纔那情況,絕對是被水中怪物給拖下水了,我若慢一步,吳樂樂極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拼命朝前遊了一陣,沒看見吳樂樂的身影,我心急如焚,感覺身後傳來一陣水的涌動,忙用手電筒照去,發現是張筠浩跟上來了,他游到我身邊,伸手朝上指了指,然後抓住我的一隻胳膊朝上游。
我想繼續去尋找吳樂樂,但因爲在水中不能暢快呼吸,胸中憋得難受,而張筠浩在水中倒是力氣大得驚人,邊遊邊將我往上拉,不大一會兒,我們冒出了水面。
“樂樂呢?”張筠浩問。
我用電光朝四周照了一陣,說被那怪物拉進水裡了,恐怕沒上來,說完又朝水中沉了下去。
與張筠浩一連找了好幾回,一無所獲,而那水中怪物也一直沒有現身。
最後,我倆筋疲力盡,有氣無力地爬上岸,雙雙倒在地上,張筠浩問:“刀哥,這麼久找不到樂樂,你說她是不是掛了?”
我心裡很難受,吳樂樂自落水後至少有半個小時了,這麼久沒上來,按常理來說,她只怕早已淹死,況且水裡還有一隻神秘的怪物,就算吳樂樂不淹死,也只怕被那隻怪物給整死了。
今晚的事太突然了,連續兩次受到打擊,雖然第一次張筠浩的死有驚無險,但現在吳樂樂顯然的情況顯然比他更糟糕,因爲我們連她的屍體都沒有找到,這時,我嗓門堵得慌,頭腦一片空白。
見我沒吭聲,張筠浩轉頭看了我一眼,安慰道:“刀哥你放心,樂樂不會死的,你看我不是落水後一樣沒死嗎?我還受傷了,樂樂一點傷也沒有,又那麼機靈,一定不會有事。”
我吃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決定去水潭那兒看看,說不定她又回到那兒去了,張筠浩一把抓住了我,問我幹什麼去,殉情嗎?我說我再下去找找看,張筠浩說別去了,沒用的,不如回去拿陰陽刀,叫水聖子來幫忙。
這不失是一個好辦法,但是,這回去拿陰陽刀再到這兒,至少需要一個小時,這段時間裡誰知道吳樂樂會成什麼樣子?在沒有找到她之前,我真心不忍離開,哪怕找到她的屍體。
“回去拿陰陽刀已來不及了。”我說。心裡也暗暗叮囑自己,以後無論走到哪裡一定要帶着陰陽刀。
“要不報警吧。”張筠浩又提議。
我搖了搖頭,望向張筠浩問,在他落水後真的一直昏迷不醒?他說是的,然後問:“怎麼了?難道我昏迷後還發生了一些事?”我將我下水到了水潭後被襲擊的事說了,張筠浩皺着眉頭說:“難道我落水後是他們把我救上岸的?”我說如果是他們救了你,那爲什麼我一遊出水面他們就襲擊我?按當時的情況看來,他們是想一石頭把我給砸死。張筠浩說:“也許他們以爲你是水中那怪物呢?”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
可若他們當時真的當我是水中怪物,爲什麼在我再次游出水面時他們又不見了?
張筠浩說:“這很容易解釋,他們不想被你發現,一定是進那個洞裡了,我們現在下去也許可以找到他們,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就是鍾靈兒與那個一同上山的男人。”
如果真的是他們,他們上山來幹什麼?又爲什麼不想讓我知道?
張筠浩說:“這有兩種可能,一是鍾靈兒不想被你發現她跟一個老男人在一起,怕你傷心;二是他們在這裡幹見不得人的勾當。”
“什麼叫幹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生氣了。
張筠浩說:“你別往那方面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你怎麼知道我朝哪方面想了?張筠浩說,看你那冒火的樣兒,肯定是想那事了唄。
對,我的確是想那事了。
張筠浩如果是這麼認爲,他這是在褻瀆我的女神。
“對了,你說你打過我的手機,還打通了?”張筠浩問。我說是的。張筠浩說:“那你再打一遍,看那手機在誰的手裡。”我習慣性地將手伸進褲袋,自然什麼也沒有摸着,這纔想起手機被吳樂樂放在岸上了。
很輕易地,在一塊石頭上面發現了我的手機,我拿起來找到張筠浩的手機號迫不及待打了過去,響了六七下後,對方接了。張筠浩忙湊了過來,我朝他噓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喂了一聲,對方沒有吭聲。我沉聲問:“你是誰?”
“是我。”對方答道。
我心一動,是鍾靈兒的聲音。
因爲按了免提,張筠浩也聽到了,我們相互看了一眼,張筠浩一把將我手機搶了過去問:“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反問:“你覺得呢?”
張筠浩問:“你是鍾靈兒?”
“對,我就是鍾靈兒。”
我感覺不對勁,雖然對方的聲音跟鍾靈兒很像,但是,這絕不是鍾靈兒的語氣。
張筠浩說:“你是鍾靈兒,難道不打算把手機還給我嗎?”
對方說:“好,你來拿。”張筠浩立即問她在哪裡,對方答道:“在水裡,你下來呀。”
“嘟嘟……”突然響了幾聲,我手機快沒電了,我將手機拿了過來,掛了機,張筠浩說話還沒說完呢,我說別說了,浪費電,我先下去,三分鐘後你再撥打你的手機,我邊說邊將手機遞給張筠浩,張筠浩接過手機問:“你現在下去?”我說是的,張筠浩說:“我建議你不要下去,剛纔那個人我覺得不像是鍾靈兒,一定是冒名頂替的。”
“那你覺得會是誰?”我問。
張筠浩聳了聳肩說他也不知道。我不想再跟他廢話,縱身一跳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