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石頭並非不孝之子,也不是不明事理,他也知道自己不給父母造個孫子出來,父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他的母親王翠香這次不止以死相逼,還眼淚吧嗒地說要跪下來求他,他怎能讓自己母親給自己下跪呢?那是要遭天譴的。
所以逼於無奈,石頭只得答應了母親的要求,不然能怎麼辦呢?他是家裡的獨生子,他有這個義務和責任爲他們劉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
於是這天晚上,他迫於壓力只得和媳婦小蚊子同牀共枕了,在行房的過程中,他像是挺屍一樣躺在牀上,任憑小蚊子在他身上煽風點火,策馬奔騰。
小蚊子“嗯嗯啊啊”地叫着,叫的很大聲,很放肆,**連連,聲情並茂,他聽了很煩,便嘟囔道:“你要死了嗎?幹嘛叫這麼大聲?”
小蚊子也不氣惱,正在興頭上,軟綿綿地回道:“人家舒服嘛!所以就叫了,再說咱娘還在外間屋裡聽着呢?”
是啊!母親還在外面聽聲呢?如果她老人家聽不到裡面的動靜,說不定又會敲門進來催促了,想到這裡,石頭也就不再說話了。
以後的幾天,王翠香每晚都來聽聲,石頭不悅道:“娘啊!有你這樣的嗎?我是你兒子,你是我娘,你天天在外面監聽,讓人很難爲情的。”
王翠香卻很執着地回道:“等你媳婦什麼時候懷上了,爲娘就不再過來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趕緊讓你媳婦懷上,其他的就不用問了。”
唉!母親這般堅持,石頭也不好說什麼了,心裡卻愈發苦澀,每次和小蚊子行房之時,他不是很興奮,而是很苦惱,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做那種事,就像是吃自己很討厭的食物,難以下嚥,如鯁在喉。
…………
爲了增加花牡丹的勞動強度,劉根順把夏收的糧食賣了,又買了幾頭豬仔,這樣以來,花牡丹休息的時間就更加少了,不過她並未埋怨,相反她還覺得這種忙碌會比較踏實。
至少忙碌中的她,不會胡思亂想,不會想她的不幸,不會想過世的母親,不會想石頭哥已經娶了媳婦,也不會想自己的未來將何去何從?
這天早上,花牡丹在井口挑水時,又遇見了她的石頭哥,當時石頭二話不說,從她肩上搶過扁擔,不管她如何攔阻,如何反對,石頭根本不聽,挑了水就走。
花牡丹很怕會被村裡人看見,關鍵是怕被小蚊子看見,於是她苦口婆心,說了好多,嘴皮都要磨破了。
但石頭只回了她一句,“我幫你挑水,那是我心甘情願的,別人愛說啥,就讓別人說去!我不止今天要幫你,以後天天都會過來幫你。”
花牡丹擔心道:“石頭哥,你以後萬不可再來幫我了,要是被小蚊子知道,該如何是好?到時候,她對我的誤會就更深了。”
石頭不以爲然道:“沒事,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不讓她知道,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敢怎樣,她要是敢對你說半個不字,我就休了她!”
“石頭哥,你千萬不要這樣,小蚊子是我的好姐妹,你對她不好,我心裡也會跟着難受,她現在是你的媳婦,我希望你們能幸福,你要善待她纔是。”
石頭便不再言語了,要他善待小蚊子,他還做不到,因爲不愛,所以做不到,他本身就是性子比較耿直的人,愛憎分明,對愛的人,可以粉身碎骨,對不愛的人,便會冷酷無情。
石頭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幫花牡丹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無形之中,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着他走向花牡丹。
終於有一天,被小蚊子堵住了,小蚊子不怪他,卻把仇恨的眼睛射向了無辜的花牡丹。
她不容分說,氣急敗壞地來到花牡丹身前,擡手就打了花牡丹一巴掌,石頭看到後,反手又打了她一巴掌,大喝道:“你居然敢打牡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蚊子傷心欲絕,自己的男人不幫自己,卻幫別人,她委屈道:“是啊!我是不想活了,你有本事的,現在就打死我。”
“你……你給我回家!”說罷!石頭就拉着她走了,一邊走,一邊不忘回頭問花牡丹,“牡丹,你沒事吧?”
“石頭哥,不礙事的。”花牡丹趕忙搖頭,愧疚不已,然後看向小蚊子道:“小蚊子,你要相信我,我和石頭哥只是兄妹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蚊子“哼”了一聲,那眼神裡的恨意綿綿,已經讓她近乎抓狂,可是有石頭在旁,她選擇了隱忍,但同時心裡卻產生了一個想要毀掉花牡丹的念頭。
且說石頭拉着小蚊子回到家中,就粗魯地將她推倒在地上,指着她的鼻子兇巴巴地叫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你要是再敢欺侮牡丹,別怪到時候,我翻臉無情。”
小蚊子從地上跳起來,連連問道:“到底她是你媳婦?還是我是你媳婦?我生病了,讓你去診所拿個藥你都不肯去,卻有大把精力幫她幹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安得什麼心,你就是想把我逼走了,然後再娶了她,是不是?”
“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我就是不能容許有人欺侮她,別說是你,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行,你要是想跟我過日子,你就安安分分地過着,別給我整事,你要是不想過了,就乾脆點,帶上你的東西,給我滾的遠遠的。”
小蚊子聽了,“哇”的一聲,就哭開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哪一點做的不夠好,惹你三番兩次要攆我離開,你太欺侮人了,嗚嗚……”
石頭懶得理會,氣沖沖地進了屋子,關上房門,小蚊子見他走開,哭的更加傷心了,而她堅持認爲,造成她婚姻不幸的罪魁禍首,就是花牡丹。
於是毀掉花牡丹的念頭,在她心裡開始急速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