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懷民看着我們進了髮廊,知道這裡應該是理髮的地方,但是他們這些整年生活在封閉的山村的人如何會知道其中的玄機,眼見我們進去了,甚至都沒有多想就跟着跑了進來,只是也沒有人理睬老闆娘,眼睛尋找着我們跑去了哪裡,還聽見老闆娘笑吟吟的道:“哎呀,這麼多人呀,是洗頭髮呀還是要點什麼服務——”
不過髮廊就這麼大,那裡藏得了人,幾乎是一目瞭然,唯一的地方就是裡面休息的房間,也是洗頭髮的地方,穆懷民他們此時也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推開老闆娘就朝裡面衝,後面老闆娘還假惺惺的喊着:“你們可不能進去呀——”
只是喊着喊着,穆懷民已經領着人衝了進去,但是進去之後就傻了眼,因爲屋裡面沒有看到我和穆青的蹤跡,就這麼大的一個屋子,竟然沒有了我們的蹤跡,當然這還不主要的,主要的是裡面有四五個女人正在換衣服,有的甚至坦胸露背的,總之都是衣冠不整,穆懷民可不知道她們是故意的,看到眼前這一幕就心中暗道糟糕,至於其他人,大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看到這一幕都傻了眼,一個個面紅耳赤,不敢去看卻又像偷偷的去看,不過只有那女人驚呼了一聲,轉身就要出去,這都是什麼地方?
但是一回身,卻發現了問題,哪位噸位巨大的老闆娘,先前可是被輕易推開了,但是此時往門口一站卻是將門口堵了個結實,正掐着腰一臉的兇相,指着這幫人就破口大罵:“他媽的,一幫不要臉的東西,叫你們不能進來還要衝進來,怎麼組團耍流氓呀,今天就讓你知道老孃的利害——”
這女人果然不是善茬子,水村的女人推了她一下,卻沒有推動一點,反倒被她推了一個趔斜,而此時剛纔還在驚呼出聲的女人們,此刻都已經衝了上來,撕扯着穆懷民他們,反正不讓他們跑了,這是老闆娘交代的,畢竟一個人也有二百元錢的,所以女人們還是比較賣力,再說也算是爲了自己,雖然她們不在乎,但是畢竟還是有羞恥心的。
至於老闆娘爲何這麼做也不全是因爲看在錢上的,卻說着老闆娘眼光狠毒,遠遠一眼就知道這幫人絕不是自己的客人,哪有找小姐還帶着女人孩子的,所以也不會費工夫,所以根本不廢話,就引着這些人上套,誰還會跟錢過不去,可就慘了穆懷民他們。
“不是的,你們聽我們解釋——”老實巴交的穆懷民那經歷過這種場面,就是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也不見得見過這種場面,除了在電視上,但是這時候身臨其境卻和電視上的感覺不一樣,他們在不是看熱鬧,而是成了流氓。
可惜沒有人聽他們解釋,就聽見老闆娘扯着她那高音喊着:“抓流氓呀——抓流氓呀——”
隨着老闆娘一喊,女人們也跟着喊了起來,而且一個人就扯着兩人死活不鬆手,撕扯之間衣服都被撕破了,最可憐的是水村的那個女人,你說他一個女人能耍什麼流氓,別人還能沾點眼福,可是這女人自己什麼都有,真要是想看去洗澡堂那都是免費的看個夠,有她什麼事呀,可真是冤枉得很,而且撕扯之間她的衣服也破了,奈何從進來衆人就覺得慚愧,又根本不能發脾氣,只是一個勁的賠禮道歉說好話,可憐他們沒有一點處理此事的經驗,又那裡能夠走得掉。
我和穆青進了暗門之後才發現,這裡過去是一個走廊,兩邊有三四個房間,此時裡面都有人,傳出一種嗯嗯啊啊的聲音,我和穆青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那是在幹什麼,我倒還無所謂,穆青卻已經羞得不行,偏偏有哪位大俠竟然做事不關門,我們過去的時候正看得仔細,我的那個天呀,那小體格子別再死在女人身上。
隱約的還能聽到身後傳來爭吵的聲音,想心事穆懷民他們追了上來,我和穆青有些擔心,卻聽到前面領路的司機老三卻在打電話:“李哥,我是老三呀,請你幫個忙,有人在孫姐店裡鬧事,麻煩你幫着把他們抓走,儘量多關兩天,放心,李哥,兄弟怎麼能讓李哥白幫忙的,我看李哥喜歡那副賈老師的真跡,過幾天我請你喝酒,李哥既然喜歡,那就算是找到了真正懂畫的人了,我就送給李哥了。”
那邊顯然是答應了,就聽見老三嘿嘿笑着:“那就多謝李哥了,辦成了,就明天我請你喝酒,就帝都大酒店吧,別介,李哥,你給小弟幫忙哪能讓你請,行,就這樣吧。”
看來老三也是下血本了,估計這是一幅好畫,什麼賈老師的真跡,一定應該很值錢,只是爲了幫我們這樣好嗎,我遲疑起來,忽然道:“司機大哥,這樣不行呀,那幅畫你一定很喜歡的,這樣——”
“兩位大人瞧你說的,能給您們幫忙那是小的的榮幸,再說那姓李的早就盯上我那副猛虎下山了,早晚也是落在他手裡,就看我找他辦什麼事了,再說一副猛虎下山也不過兩三千塊而已——”老三陪着笑臉,說的一臉的不在乎,其實我卻看得出肉疼,雖然着老三不是好人,但是最少現在幫了我,我不能不領這個情,心念一動,從懷裡掏出一張平安符,這是就是普給我的最後一道符:“司機大哥,謝謝的話我也不說了,這是我九師伯給我的一道平安符,你戴上會保佑你平安的,只要你不幹壞事一輩子也能平平安安度過的。”
司機老三不由得大喜,便覺得一幅畫甚是值得,那也是在心裡早已經認定了我們是陰差的原因,能夠得到陰差的看重,兩三千算什麼,那還能不更賣力,朝我討好的笑了笑:“大人您就請好吧,那幫傢伙每隔三兩天絕對出不來的。”
說話間已經轉出了髮廊,這邊是一個小衚衕,這般設計機關估計這是爲了應付公安突擊檢查的,前面是單純的髮廊,真要是特殊服務就來後面,一個暗門只要公安稍微鬆一鬆也就過去了,再說就算是不對,前面只要一按鈴,後面的也有時間逃走,反正不抓個現行也就沒事了,真可謂是機關算盡。
出了髮廊便聽到前面的警笛聲,還有不少人的嘈噪聲,卻是穆懷民等人在拼命地解釋着,不過司機老三朝前面一把頭就笑了,帶隊的正是那位李副所長,既然老三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而且老闆娘做的也很地道,抓人的理由很充足,管個兩天也不是問題,走到哪裡也說到過去,儘管這件事不是很值得推敲,但是程序上沒有問題,自然不會聽穆懷民等人的解釋,而且偏偏穆懷民等人鮮少外出,對外面的天地很陌生,就根本沒有想到這是設計陷害他們,只以爲是個誤會,面對國家強力機關,就算是有一身本事也不敢施展,只是被幾個民警推推搡搡的帶上了警車,然後便一路被帶去了派出所,再說面對警察,五行村的人本能的畏懼,根本就沒有想過反抗,好在事情也不大,還想着解釋清楚,只是被一幫小姐指證,想要說清楚是不可能的,況且那些小姐出來的時候還是衣冠不整,再加上這些人一個個臉紅脖子粗,自覺做了錯事,說話都沒有底氣,又如何能夠讓別人相信,大街上圍觀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紛紛指責他們,不過明白人就覺得不太對勁,哪有組團去耍流氓的,還有女人孩子,況且還是髮廊這種地方,不過事不關己哪會有人說一句公道話,面對着無數的指責和咒罵,五行村的人簡直無臉以對,恨不得地上有條地縫鑽進去。
這就成了,我嘿了一聲,朝老三望去,不由得點了點頭,見得到我的認同,老三反而更起勁,掏出手機給利索打了過去,便又是一番感謝,扯了一會,有約好明晚一定要光臨,這一下五行村的人是出不來了,最少也要三兩天才行。
鑑於此,我們也就沒有急着逃竄,打算等明天去太原的那班車次,而且司機老三自告奮勇的去打探消息,等回來就告訴我們穆懷民他們被以流氓罪先關在拘留所,而且暫時李所不會處置,不過一般來說這種事情也不會太爲已甚,又不夠判刑的,也不夠勞教的,多半是關上幾天,對其進行行政處罰,說白了就是罰款加教育,教育好說,無非是一番大道理,但是這處罰可就說不準了,三千也行,五千還可以,就是一萬都沒問題,關鍵看有沒有熟人,不過五行村的人沒有在外面的,也和外面不來往,那就是人生地不熟的,用李所的話說一人一碗,那就是十幾萬,派出所自然是願意的很,再說那邊老闆娘也是咬死了不鬆口,他們就是耍流氓,老闆娘說當時已經告訴他們不能進,裡面有姑娘在換衣服,只是他們不聽,其實當時老闆娘只說了一句話,但是穆懷民他們自己就覺得理虧,究竟當時有沒有說過其他的話他們也說不清了,這事情可就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