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兩都異常小心。
王弘以前從馬氏兄弟手中得到一份無名秘訣,當時這兩人用這個秘訣裝死瞞過了所有人。
只是他們沒想到,王弘是一個殺了人不燒成灰就不放心的主,差點被一把火給燒了。
王弘把這個秘訣教給了王毅,關鍵時刻可以躲起來。
“我跟你說,咱們沒必要隨隨便便與人拼命,命只有一條,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咱們就跑,找到機會再反咬一口,只有被逼到絕境才與人拼命,那叫置之死地而後生,目的也是求活,不是爲了把小命拼掉。”
王弘抓住機會又對王毅使用出嘮叨大法,他平時與別人相處其實話並不多,只是遇到王毅之後他就有點話癆了。
“我輩修士自當勇猛精進,一往無前,又豈能因懼怕死亡而怯戰。”王毅說得慷慨激昂。
王弘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教的。
“這種歪理邪說是誰教你的?”
“宗門長輩都是這麼教的啊,這可不是歪理邪說,這是放之世間皆準的道理。”
“嗯,其實我也經常這麼跟人說的,不過這些都是用來教育別人家孩子的。
你們宗門長輩在教異自家子弟的時候,肯定不會這麼說的,也會教他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
王毅拜入太昊宗時還不到十歲,年齡太小了,很多事情都還不懂,別人教什麼就是什麼。
許多組織培養死士,都會招納一些不滿十歲的小孩,一個是從小修練效果更好,最重要的是小孩子相對於成年人比較好教育。
如果去招納幾名成年人,要他爲你效忠,爲你赴死,只要靈石給足了,他肯定會答應得很爽快,但若真到了危急關頭,肯定大部分人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跑路。
“我跟你說,咱們應該留着有用之身行有爲之事,你現在只能跟一羣練氣小修士拼命。
其實,只要你到了築基,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捏死好幾個練氣修士了,是不是很不值呢?”
他現在只能試圖慢慢地改變他的某些危險想法。
此時倆人正行走在一處峽谷,突然前方出現了轟隆聲,便看到幾個人影向這邊跑來。
王弘不欲多管閒事,拉着王毅躲到了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後面。
這時幾道人影跑近,原來是前面有五人在逃跑,另有十幾人緊追在後。
他驚訝地發現,前面逃跑的竟然是他們青虛宗修士,而且前幾天還曾在一起吃肉喝酒。
此時開陽峰大師兄似乎已經身受重傷,奔跑中,嘴裡還一直往外冒着血。
後方追殺他們的是獸靈門修士,當先一人面目清秀,此時騎坐着一隻鳥類妖獸。
這隻妖獸翼展一丈,速度極快,翅膀閃動幾下,便已飛到大師兄幾的前方。
清秀修士也不多言,直接向着五人扔出一把符籙,符籙炸開,一名修士在符籙中化爲飛灰。
王弘看到這一手,不禁感嘆,用靈石砸人,這不也是他常用的路數嗎。
他本來也不想多管閒事,但下面這些同門,前幾天還幫他戰鬥過,跟他一起把酒言歡呢,他實在不忍心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
目前獸靈門修士有十五人,同門還剩下四人,不過都已經受傷,沒有戰力了,再加上他們兄弟倆,硬拼是肯定打不過的。
王弘仔細分析雙方利弊以及周邊環境,覺得帶着他們逃跑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我們一會同時出手偷襲,優選襲殺擁有飛行坐騎的。”
“哥!你剛剛不是說打不過就跑,不拼命的嗎?”
王弘被噎了一下,這臉打得真響亮。
“唉!他們幫過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有些事是不得不做,一會小心點,救到人就跑。”
獸靈門修士中,有十人帶着靈獸參戰,其中三人的靈獸是飛行靈獸,修士騎坐在上面,比起一般飛行法器還要靈活。
由於當先那名修士的阻擋,後方的十幾名修士已經快速追了上來,準備將餘下的四人圍住。
就在此時,峽谷旁邊的一塊大石後面,突然升起一道耀眼的劍光,同時一道黑色人影衝後面竄出。
“敵襲!”
獸靈門衆人連忙準備防禦。
人影與劍芒幾乎同時到達人羣的位置,在獸靈門修士做好充分防禦之前,空中一名獸靈門修士連帶着坐下的飛禽,被劍芒劈成了兩半。
王弘衝進人羣之後,一槍捅向一名修士,同時向空中扔出四粒魔鬼藤種子。
這名修士正在準備祭出一塊盾牌法器,見有四個小黑點襲到,連忙馭使靈禽躲閃。
被他躲過了三粒種子,餘下一粒粘到他身上,然後快速生長將他纏繞。
魔鬼藤吸取了他體內的精血和靈力,生長得更加快速,最終將他和坐下的靈禽全部纏繞住了。
王弘一槍捅穿了一名修士的盾牌,那名修士連忙躲閃到一丈以外,才暫時躲過了殺身之禍。
這時王毅也已經從岩石後面衝出,衝着青虛宗的四名修士大吼道:“跟我走!”
這是在出手之前,他們倆就商量好了的,他們剛纔來的路上有一條河,由王毅帶着他們先行渡河。
王弘加上自己原有的,一共有三件飛行法器,由王毅帶走兩件,與他們先走。
對方肯定不會擁有許多的飛行法器,是以他倆便想先行襲殺了三隻靈禽,讓對方很難同時渡河追殺他們。
王毅帶着四人在前面跑,王弘則依仗靈活的身法,在後面不停地騷擾對方,面對着十多名修士的攻擊,彷彿在刀尖上跳舞。
對方那名面目清秀的修士,朝王弘扔出了一大把符籙,嚇得王弘連忙用移形換位飄移出四丈遠,仍然被兩張火球符擦着邊打到,衣服也被燒掉了一邊。
王弘平日喜歡用大把的符籙砸人,今天讓他自己也碰上了這種事,感覺真是報應啊。
這時王弘一邊躲閃着各種攻擊,也不甘示弱地向那名修士扔出一大把符籙。
卻見那名修士懷中一塊古玉飛出,散發出白濛濛的光芒,符籙所化的攻擊進入光芒中,全部消失於無形。
那名修士見到王弘竟然也學他的手段,用大把的符籙砸他,大怒,於是兩人便開始了你一把我一把地,來回用符籙砸。
不同的是,那名獸靈門修士騎在飛禽背上,外有靈器護體,神態悠閒。
王弘則要狼狽許多,他一邊扔符籙,還要在逃跑中閃躲各種攻擊,不僅是符籙攻擊,還有其它修士的法器攻擊,如今已是傷痕累累,若非身法靈活,加上煉體有成,早就死好幾遍了。
逃跑中已經能看到前方的河流,王毅帶着他們四人已經在渡河了。
當王弘狼狽地逃到河邊,王毅帶着大師兄四人已經到了對岸,將四人安置好,王毅又馭使一件飛行法器回來接應。
當王弘祭出飛舟準備渡河時,那名清秀修士騎着飛禽擋到了王弘前方,他的飛禽速度比王弘的飛舟快許多。
“想跑?沒有人能在我手中逃脫。”
說着他取出一面銅鏡,從銅鏡中發出一道光芒,射向王弘,根本來不及閃躲,王弘便被這道光芒照到身上,然後他就感覺體內靈力運轉不暢,幾乎連飛舟都難以駕馭,更別說使用龍蛇遁身法了。
他之所以敢於一個人面對十幾人的攻擊,全仗着身法靈活,現在他失去了身法優勢,會成爲衆人的靶子,估計活不過一息。
正在此時,王毅駕馭着飛行法器趕到,一把抓住王弘便向着河對岸而去。
同時不忘向着清秀修士劈去一道劍芒,劍芒進入那塊古玉發出的光芒,又消失於無形。
同時,追來的其它獸靈門修士,也湊出了兩件飛行法器,載着幾人向着這邊追來。
王毅一邊駕馭着飛行法器往河對岸飛,一邊劈出劍芒,雖然攻擊無效,卻也能減緩對方一點速度。
當飛到河對岸時,王毅將王弘往地上一扔,又轉身找獸靈門修士拼殺去了。
獸靈門修士坐飛行法器來了六人,加上那名面目清秀的青年,一共七人。
經過短暫的恢復,王弘的靈力已經能夠正常運轉。
他扔給大師兄四人四瓶靈酒,他們四人除了受傷,體內靈力也已經枯竭。
四人接過靈酒,大灌一口,感覺到靈酒在體內迅速化爲磅礴的靈力,涌向全身經脈。
四人恢復了一些靈力,又迅速加入了戰鬥。
王毅已經與那名青年戰到了一起,他的劍芒雖然厲害,卻打不破對方的防禦,還要時時防備對方手中的銅鏡。
王弘見此放出一大羣靈蜂,是他開始養的那些青尾靈蜂,擁有闢法屬性。
靈蜂一涌而上,進入了古玉光芒的範圍,靈蜂的身體也散發出青色光芒,與古玉所發的白光漸漸地融合。靈蜂慢慢地向青年靠近着。
這時獸靈門其餘六人,已經與大師兄四人戰到了一起,王弘再次將毒蜂也放了出來,參與圍攻那名青年。
同時獸靈門其餘沒有飛舟的修士也正在河中游水趕來,雖然沒有飛行法器快,但也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