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秀麗,幾多柔情,胭脂情債,不負初心。
月色下的仙音宗被夜幕遮掩,秀麗的景色越發縹緲夢幻,耳邊似真非真的大道樂曲似能洗滌人的心靈,讓人心舒緩下來。
在清冷的月光下,神秘的尊者丟下衆多胭脂債,一身清風朗月的出現在竹樓前。他腳下微停,目光掃過守在門前的馬臉修士和大鬍子修士,眼底帶着一絲審視。
“尊者。”在男子冷肅的目光下,兩人迅速的恭敬低頭作禮。
“有人進入我的房間嗎?”男子身音幽冷,帶着淺淺的寒意。
雖然尊者的容顏絕美,上調的眉眼更是泛着微紅,比桃花更豔烈,比烈酒更香醇醉人,可是在魔宗卻無人敢小覷,甚至微微恐懼。
大鬍子的頭顱垂的更低了,迅速將今日換班之後的時光迅速回憶一遍,堅定而嚴肅的回道:“尊者,並未有人在我們視線中進入房內。”大鬍子表示自己一直嚴格遵守着命令,卻也小心的透露,若是修爲比他高很多的修士偷偷溜進去了一圈,他們沒有發現也情有可原。
果然,尊者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大鬍子,卻也沒多說什麼,推門走入房內。他只不過是感應到了一股淺淺不可查的陌生氣息。可這股氣息中,又透露着一絲絲熟悉。不少人影在腦海了翻了數遍,想到那幾名顏色豔麗的聖女,難道是她們?
清雅的竹樓內格外的素淨,除卻一些制式的物品,似乎房間內並沒有多了什麼東西,稍顯清冷。
男子走入房間,目光幽靜,爲自己倒了一杯微冷的涼水便喝了起來。清澈的白水放了一天,有些涼寒,不比茶水清甜,不比酒水甘冽,卻最能溫暖人心。
隨後,他放下水杯,微微扯了扯寬鬆領口,瞬間便露出了大半雪白的胸膛,美玉般的光澤,充分暴露在月光下,如同上好的玉石吸引人的目光。
今日,他穿着一身雪白柔軟的蠶絲長袍,寬袖大擺,就那麼鬆鬆垮垮的束在清瘦的腰身上,清雅溫潤中透着幾分慵懶,又露着幾分放蕩不羈。
不過在雪白的袖間,今日卻被酒水灑了上去,雖然依舊純白,卻透着一股酒氣。
所以,神識掃了一圈後,發現屋內並沒有人後,男子便將那絲疑惑拋之腦後了,然後開始寬衣解帶。
隱在美人榻上的黎兮兮驀然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看着那白皙的指尖劃過修長的脖頸,平坦的胸膛,然後再到束着長袍的腰間,停在墨色的腰帶上。
裸露在外的堅韌而富有光澤的胸膛,還有那隱隱約約即將露出的腹肌,都讓黎兮兮看呆了眼,沒想到多年不見,葉長安不管是身材還是氣質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嗯,尤其是身材,更像是個可靠的男人了。咳咳,身材挺好的。
黎兮兮呆呆的想着,腦袋了下意識閃過了清霄白皙的身子,那衣袍褪下的風度,撩人的長腿。恩,鼻子癢癢的,是怎麼回事。
“是誰在那裡,出來!”葉長扯鬆腰帶的手迅速停止,冰冷的眸子緊緊瞪着美人榻方位,他剛纔明明聽到有人吞嚥口水的聲音。
是誰,敢闖入他房間,若不是那人露出馬腳,自己估計還探查不到。
是雪梅聖女,還是淳聖女,不對,她們的修爲沒有自己高深,不應探查不到。不過若是藉助法寶靈物的功效,偷偷潛藏在此處,也是有可能的。怪不得之前進來時,嗅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腦中神思急轉,葉長安放在衣帶上的手指也不再急的束起了。上調的桃花眸帶着一絲絲譏諷和冷酷,無知的女子。
“尊者,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需不需要我們進去。”大鬍子在外面聽到聲音,立即高聲問道。雖然有異樣他們應該第一時間查看,不過礙於葉長安平日的威嚴,兩人並沒有衝進來。更何況,葉長安法力高深,兩人心底也沒有太過擔心。
葉長安見那人不現身,眸子更冷了幾分。掩去厭煩的神色,冷聲道:“沒事,你們下去吧,不必守在這裡。”若是等下弄死了一個聖女,還是別讓人發現的好。
“是。”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沒有停留,迅速離開了竹樓。既然尊者不讓他們管,那就不管他們的事了,反正能讓尊者吃虧的人,還沒有幾個。
聽見兩人離去的腳步聲後,葉長安語氣突然變得溫潤起來,還夾在一絲絲引誘的韻味。“既然不出來,那就算了吧。”
黎兮兮眼睛驀然瞪大,這麼好說話。
她不是不想出來,而是現在的屋內的情形是在太尷尬了。她在腦海中想過太多與葉長安再次重逢的場面,卻獨獨沒有想過會是這一種。
而在最開始的時候,她又因爲愕然發呆,錯過了喊停的時機,沒想到情形竟然會變成如今這樣。
真是,欲哭無淚啊!
黎兮兮心底酸酸的想着,到底出不出現呢,便見葉長安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佻的扯開了腰帶。墨玉鑲嵌的錦帶啪嗒一聲掉落地面,聲音清脆可聞,然後那雪白的錦袍如花瓣一般瞬間散開,露出一雙雪白修長健美的大長腿。
“住手。”黎兮兮顫抖伸出纖纖玉指,聲音微顫,眼神悲慼,迅速在美人塌上顯出了身形。只不過總是如此,她幽幽的目光依舊流連在那雪白胸膛上,兩片紅梅傲雪綻放,美不勝收。
嗯,鼻子好熱,不會生病了吧!
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只是去魔宗走了一遭,她當初引上正道的小正太,怎麼會變成這副放蕩不羈的模樣。再想想今日白間,那大鬍子魔修所言,人前清高,人後放蕩,難道,葉長安靈魂分裂了。
一想到此處,黎兮兮嚇的兩眼發暈,臉上卻因爲窘迫飛起兩片雲霞。臉上散發出來的熱騰騰的熱氣,蒸騰的她整個人都如薰如醉。
在那身材玲瓏的女子出現在美人榻上的那一刻,葉長安驀然受到了驚嚇,全身僵硬不知所措。
推到半臂的雪白衣袍脫也不是,穿也不是。在呆呆怔愣間,只見那女子似嗔還怒的容顏在他漆黑的眸子中越發的清晰。
一襲湖藍色長裙勾勒出女子玲瓏的身姿,瀑布般的長髮挽着雲鬢,垂在白皙的脖頸間。半臂前傾,緋紅色的小臉上眸子似星辰閃亮,尤其此時似嗔還怒的神色,更比胭脂還要絕豔。
可是此刻,葉長安只覺的頭皮發麻,羞赧、震驚、欣喜,緊張等等複雜心情全部交織在一起。因爲心理的變化,就連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在顫慄。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黎兮兮回在這,還看到他這麼輕佻的一面。
一定是他進門的方式不對,要不要再走一遍!
明明,明明他以爲對面是比他更輕佻的魔女啊。葉長安滿腹委屈,急的眼睛都紅了。
冷靜,冷靜。
葉長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脫下來換一身呢,還是再穿上呢,穿上呢。
透過半開的窗戶,一陣涼風颳來,刺激的葉長安白嫩的皮膚微微顫慄。他默默想了想,在被打的鼻青臉腫,還是被戳五花三洞間做出了選擇。冷着臉,垂着眸,默默的,乖巧的,將衣服穿好。
明明,被便宜的是自己,爲什麼黎兮兮表現的比自己還委屈。所以不能心虛,一定不能心虛。
良久之後,葉長安突然瞪大了桃花眼,義正言辭的道:“兮兮,你怎麼會在我房間內,還看我脫衣服。”
“你。”黎兮兮伸出的手指還未收回,因爲葉長安的話語,此時又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什麼叫看他脫衣服,看來小孩果然在魔宗學壞了。
“你看了我的身子,就是壞了我的清白,要負責的。”葉長安極其認真的說道,目光真誠無比。
黎兮兮一句話又被堵在了口中,什麼,還要負責,你丫的不是男的嗎!
“難道兮兮不想負責。”葉長安一雙桃花眸瞪的大大的,眸中含着盈盈水光,滿是委屈與控訴。
“不是。”不是這樣的。黎兮兮艱難的說着,還未說完,就被葉長安給打斷了。
“我就知道兮兮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不過兮兮若是想看,以後不用偷偷的看。我,我也是願意的。”葉長安突然羞澀的笑了一下,眼中似盛開千萬朵桃花。
“妖孽!”黎兮兮暗罵了一聲,決定從此與魔宗勢不兩立。倒打一耙的本事,簡直令人髮指啊!
黎兮兮心塞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着眸中不掩得意的葉長安,冷笑道:“魔宗果然是能鍛鍊人的地方,不止是實力變強大了,連臉皮都變厚了。”
葉長安微微一笑,想到以前,每次都是黎兮兮把自己說的啞口無言。沒想到,數十年後,牙尖嘴利的竟然是自己。這一刻,葉長安不得不承認,魔宗果然是磨練人的地方。
“厚嗎?我覺得不厚,要不兮兮摸一下試試?”葉長安彎下笑意盈盈的桃花眸,深泉流韻,端是惑人。
“夠了。”黎兮兮經久無言,實在是被葉長安的厚臉皮給擊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