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碎片上面,都是他掙扎的面孔。
一個陰神級數的祭祀,就這樣化爲飛灰。
如果不是遇到裴子清的話,他這時候已經初步將靈魂凝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稱得上是聖靈,可以說是已經獲得了長生。不過在現在,也是徹底的毀滅。
根本不需要他說出任何信息,僅僅只是觀看着他的靈魂,在剛纔本能威壓的散發之下,他的一切信息就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裴子清的心中。
從出生時的第一聲哭泣,到幼年時的蹣跚學步,再到少年時的壯志滿懷,成年之後的謹慎小心。
一切的一切,都如掌上觀紋,毫無遺漏。
裴子清翻閱他的記憶,就像是在翻看一頁頁書卷。
位格上的巨大差距讓他的一切心思在裴子清面前都無法隱藏。
甚至於,如果裴子清願意的話,修改他的記憶,更改他的意志,控制他的思維,這些都沒有任何問題。
“原來,是木族嗎?”裴子清的眼神平靜無波,在翻閱過後就說出了這次的主謀究竟是誰。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聽着這個名字,夏衍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儘管我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但是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酣睡。所以木族就策劃了這一場襲擊嗎?難不成他們有什麼倚仗嗎?不過就算是這樣,師尊,弟子也懇求對這一城邦發動戰鬥。畢竟,我們發展的已經差不多了。”
一股殺意一閃而逝,夏衍的眸子看向了西南方。
那裡,就是木城邦的所在之處。
一株大樹形成的華蓋籠罩在那裡,讓人無法窺視其中具體的景象。
三尺青光垂下,絲絲縷縷木氣流淌着。金色的光華就是其中的本質。
在夏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氣運雲海中的青龍就發生了變化,青龍搖頭擺尾,兩對龍珠森然無情,將目光看向了西南方。
щщщ. Tтkā n. ¢ ○
龍威入獄,生殺予奪。
“一入紅塵,五蘊皆迷。劫數一起,便是五色迷眼。看不清東南西北,分不清對錯。想要搶先襲擊來製造爭端,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沒有認清我們之間具體的實力差距啊。”
裴子清的眼神平靜無波,只是平靜的說着話,稍微有些感慨。
現在的話,在器物和符籙的結合上面已經達到了一種極致。雖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是如果他不插手的話,眼前的敵人也特別無聊死亡的結局。
儘管這具主炮只能夠發出一次攻擊,在一次攻擊之後就會徹底損毀。但也是十分難得的了。
慢慢蓋上茶杯,輕輕一個搖晃,裡面的靈魂就都被送到冥土去了。
僅僅只是一個翻手,一道通往冥府就已經打開。
“那就戰吧,現在已經發展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檢驗一下這十年來發展的成果了,我有一種預感,現在這種平靜的局面不會維持太久。”
再次掀開茶蓋,清澈的泉水流淌在茶杯之中,裴子清幽幽說道。
“師尊,您是說馬上又會有新的大戰了?”夏衍說話時有些猶豫,不過更多的卻是一種躊躇滿志以及幾分躍躍欲試。
“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時候真正的平靜下來過呢?就算是在現在,也還不是有一場能夠決定世界局勢的戰爭正在發生。此時此刻,乃是千百年未有之大變局。”
“仙道出現,諸神高居於天,神統天地。並且,更加久遠過去的主宰者這時候更是妄圖死灰復燃,並且這個世界還迎來了晉升的零界點。到時候就是天翻地覆,乾坤再造。”
說着,他看向了天穹。
普通人沒有其他的感覺,但是這個世界上只要是達到一定程度的強者都能夠感應到那在天穹之上糾纏不休的兩股偉大力量。
兩顆偉岸星辰的光輝貫穿了整個世界的始終。這十年以來,整個世界可以說從來就沒有平靜過。
夏衍也同樣明白這一點,擡起頭來看了看。
那是目前的他遠遠無法抵抗的力量。如同星辰般偉岸。
他這時候顯得有些疑惑,“師尊,雖然你說了這麼久了,但關於世界晉升,但徒兒還是有些不明白。”
裴子清目光變得蒼茫而又深邃,彷彿是一面能夠映照出世間萬象的鏡子。明鏡無塵,倒映大千世界。他緩緩開口道,“爲師曾經對你說過,這世上有無數世界,對吧?”
“對。”
“儘管無垠的太虛混沌之中存在着無窮的世界,但是世界與世界之間也同樣有差別,有高下。有的世界等級要低一些,而有的世界就處在相對而言更高的位置。”
“我能夠感覺到我們的世界正在發生變化,正在向上攀升。這是真正的關鍵時刻,所有的一切束縛都會被解開,過去所遺留的一切因果都將得到解決,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將會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涌現出來。”
“而勝利者,將會真正的主宰整個世界。”
“那目前的天主還不是嗎?”
“如果時局不發生任何變化的話,那他目前的確是這個世界上這個位置最有力的競爭者。但是他,的統治並不穩固,還有其他神靈想要篡奪他的位置,不去就這些挑戰者,他就不可能真正坐穩這個位置。”
“而現在,一切偉大者都會在這個時候爭奪,發出戰爭的決定,來決定究竟誰能夠做到更高的位置,享有更多的氣運。”
“那麼,看起來是這位木神已經窺探到了這一點,所以想要提前做出準備,這樣才採取了這個舉動,並且他還很聰明,想要嫁禍於天主,讓讓我們之間產生矛盾。這樣一來的話就達到了一石二鳥的效果。不僅可以讓我和天主交惡,還能夠讓它自身的部族得到擴大。”
夏衍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可是他爲什麼就一定要來攻擊我們夏國呢?他爲什麼不選擇一些比較容易下手的目標反而來攻擊我們呢?莫非,他有什麼未曾顯露在外的底牌不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場戰爭要打起來,也並不容易獲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