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餅這種東西,看看就夠了。當然,裴子清不會賒賬,也不會讓下面的人因爲一點蠅頭小利就破壞自己一手建立的制度。只要立功,就有獎賞。賒賬無疑是在透支自己的信用。
再說了,這點獎勵不過是毫毛罷了,爲了這點利益就失去信用對於體制的成長並不是一個好的想法,現在就這樣做,以後誰還敢替你賣命。
更不用說神邸和仙人是屹立於時光之上的存在。只要不中途隕落,裴子清至少也能不朽,爲了這點利益就損害自己的信譽,不值得。
裴子清的神魂繼續端坐於神座之上,看着下方人間的場景。
在即將開始進攻之前,夏啓拿出一個微型的祭壇來,這祭壇十分微小,但卻有着淡淡的清光在上面凝聚。
夏啓跪在地上,開始對着祭壇祈禱着,“吾主,您是萬物的主宰者,掌管着自然的權柄。”隨從的武士和祭祀們們也都跪了下來,祈禱着。
隨着祈禱,一點綠色的光就在祭壇上凝聚着,化爲一個個綠色的光點,這光凝聚而純粹,帶着青草的香氣。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波動在森林中發散開來,聯通着四周的植物,星星點點的的光從植物中散發出來,在一齊匯合,結成了一片綠色的領域。四周徘徊的毒蟲和黑氣也受到了驅逐,被隔離在這片領域之外。
同時植物也得到了一些提升,翠綠的枝葉變得更加青翠欲滴。在生命力減少的同時,他們也獲得了神力的滋養,有了一絲誕生智慧的可能。
這就是自然的循環。不是單純的掠奪,而是互相都能得到自己所需的,共同成長。
出征的衆人見了這一幕都是喜悅,這祭壇是領域的核心,有了這個領域,自身的戰力得到加持,二敵人則得到削弱。
最重要的是,這能夠矇蔽敵對部落神靈的感知,讓敵對部落的神不能馬上就知曉這裡發生的情況。
不然,不說敵對的部落處在自己的主場,有着加持,光是神靈的感知就足以讓任何偷襲之類的戰術成爲一場笑話。有沒有準備可是有着極大的差距的。
“吾主是自然的主宰,在這片森林就是吾主的主場,我們一定會獲勝的。”夏啓滿是溝壑的臉上有着一絲喜色,鼓舞着士氣,這樣他們獲勝的機率會大大提高。不過他也知道要馬上發起進攻,不然神力不足以維持。這個大型的領域完全是在燃燒大量神力的情況下展開的。
畢竟這裡不是主場,這裡也沒有人信仰着裴子清。他現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地邸,還不能超出地域的限制。
“召集那些奴隸,他們做前鋒。黃巾力士隨後,給我衝。”
說着,夏啓和幾個祭祀一同調動着自己僅有的神術來給這些戰士加持。因爲有着青木領域的加成,神術在消耗減少的同時也增大了威力。
在集團性的作戰中,一個人的強大比不上一個整體的強大。在還未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前,一兩個強者左右不了戰爭的局勢。
“殺——”號令響起,軍隊衝出叢林。
“不對?”一個足有三人高的猿猴巫支祁愜意地躺在一個獸皮石座上,粗糙的邊緣被磨得鋥亮,一個個美麗的少女拿着各種工具,比如刷子、抹布等,在打理它的毛髮,十分細心。它的背上披着狐皮,頭上白色的毛髮豎起,毛髮濃密,尾巴在身後搖擺着,腰間繫着虎皮,肌肉強健,身軀高大而魁梧。在石座旁放着狼牙棒,十分尖利。
“嘩嘩——”的水流聲響起,在夏啓他們衝出那片森林後它就看到了這一幕的發生,不由得大怒,一下子站了起來。水流不停的流動着,這個石洞都在搖晃着,彰顯着巫支祁它心中的憤怒。幾個少女花容失色,一下子退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當即,它對着它的祭祀傳音“快,有人進攻。趕快準備防禦。”一個祭祀馬上就醒了過來,對旁邊的武士說道,“快組織防禦,有人進攻。”
一陣鐘聲響起,響動了整個水猿部落,他們都驚醒了,戰士們披肩持甲,馬上就集合起來。
可惜,已經有些晚了。
“蓬——”這是一排箭雨,這不是一兩個,而是成規模的射手,二十個射手齊射,電光火石之間,站在寨門口的巫大立刻舉起了木盾。
盾牌上叮噹聲響起,出於某種常年捕獵帶來的直覺,他用力移動着盾牌,奮力抵抗着。
巫大發出悶哼來,小盾終究沒有擋住,手臂上血花四濺,同時在他身前的兩個戰士在中箭後倒在地上,身體抽搐着,空中吐着白沫。
“刺啦——”箭頭被他拔出,他看着傷口處的黑色斑塊,當下就知道不妙,“不好,有毒。”
“嚓——”刀砍在手臂上,他用力忍者這股劇痛,從衣服上撕開一片布來包着,拿着刀在木牆後躲着。
就在這一瞬間,就有着超過十人死亡。
等着箭雨過去,他馬上衝了出去。看着地上的屍體,眼中紅着,衝了上去。
一道水光在他的身上升騰,治療他傷勢的同時增加着他的力量。
“蓬——”又是一輪箭雨,但這次他就都躲閃開來了,這時,弓箭手的手臂變得痠軟了起來,沒有餘力再射了。奴隸們都怒吼着衝了上來。
巫大手中攥着長矛,一下子就扔了出去。
頓時,長矛飛射而出,這時他清晰的看着這矛穿透了一個人的胸。然後,長矛去勢不減,命中一個人的大腿,把他釘在地上,血水泵射而出,這人慘嚎着。
不過,這也就是這一矛的極限了。
其他的奴隸看着這個場景先是一楞,後又更用力地撲了上來,眼中閃動着綠油油的光。
他用刀砍翻了一人,後又用力殺了兩人。
他喘着粗氣,空中有白霧呼吸,這時一棒從背後敲了下來,勢大力沉,一下子讓他跌了一跤,後又有幾人聯手用牙咬着,用手抓着,還有的撿起了地上的矛,用力一刺。
他一隻腳跪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來,意識最終陷入了黑暗,他最後聽見了一聲長矛刺入肉體的聲音,隨之,就沉入了永恆的黑暗中,他終於還是在圍攻之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