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實卻讓張猛再次差點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嫵媚女子經過半晌的躊躇之後,居然絲毫沒有理會那些在自己面前極力毛遂自薦的散修們,反而撥開人羣,伸出一隻芊芊玉手,放在了被衆人擋在外面的白淨小夥面前。
羞澀嫵媚的含羞神態,讓人無法轉移目光。
熱鬧的小孤峰也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了下來,靜的有點詭異。
白淨小夥子被這突來的幸運砸昏了腦袋,傻乎乎地看着已經走到他面前的嫵媚女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白淨的臉上要有多紅就有多紅。
“我靠!”不止張猛,在場的幾百散修都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論修爲,這個白淨小夥是那些被選中散修中最低的。論長相,也有長的比他英俊的。可嫵媚女子偏偏就選中了他。
“你不願意麼?”嫵媚女子水汪汪的眼眸閃閃的,輕聲詢問道。
話語雖然很輕,可在場的哪個修士不是高人,這一聲軟弱無骨的話語,狠狠地敲擊着衆人的心房。
“傻子,還不拉着她?”有性急的散修大聲在底下嚷了起來。
被這麼一吼,白淨小夥一個激靈,從幸福的眩暈中回過神來,腦袋點的如同打樁機一般密集,上牙磕着下牙,忙說道:“願意願意!”
“那還不拉着我。”嫵媚女子輕咬嘴脣,跺了跺腳,滿面含羞。
白淨小夥傻愣愣地拉起了對方的小手,一時間竟然激動的無法自抑,使勁地吞嚥着口水。
“狗屎啊!”張猛在臺下不禁感慨一聲。
“師傅,你在羨慕。”玲雅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張猛心中所想,讓他一陣尷尬。
一番忙活之後,三個天符宗女弟子都已經選中了自己相好的男人,剩下的散修雖然失望,倒也自恃身份,並沒有什麼失態的表現,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走了下來。
銀髮老者大笑兩聲,摸着自己的長鬚站了起來朗聲道:“喜事啊,天大的喜事。從今天起,三位就是我天符宗的人了,待大會結束之後,和某自會兌現剛纔的承諾,天符宗境內,除了大孤峰之外,三位皆可自由選取洞府地址。”
其實相對於找到一個如此美麗的合籍道友,散修們更多羨慕的是這三個修士,從今以後就有宗門可以給他們提供靈石材料來修煉了,當然,有付出就有代價,他們以後就沒有了以往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
最大的高潮已經過去了,這一次的散修大會也圓滿結束,無論是天符宗,還是各路散修,都皆大歡喜。
張猛突然發現,這樣的大會,多召開幾次,也不是什麼壞事呢。
不過天符宗能在恰當的時機想出這個點子,這個小宗門也不可小覷啊。或許過個幾年幾十年的,天符宗就能實力大漲。
大家正準備散場的時候,銀髮老者又開口說道:“各位道友請留步。”
散修們都疑惑地看着他。
“大會雖然結束了。但是和某人有個提議,不吐不快啊。”銀髮老者環視一圈繼續開口說道:“各位道友都是散修,四海爲家,也習慣了無拘無束的日子。可和某人也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散修也有散修的苦處。趁着這次大會的機會,各位若是相信和某人的話,如果不願意再四海爲家,不願意再漂泊的話,可否給和某一個機會,給天符宗一個機會,加入敝門,成爲敝門的一員呢?”
此話一出,那些正準備離開的散修都面面相覷起來,更有一些人警惕無比,目露陰沉之色,朝臺上看去。
“各位同道不要誤會!”銀髮老者見不少人面色不悅,趕緊開口解釋道,“和某人絕無強求之意,這只是一個提議,也是經過敝門掌門和所有長老相商後的結果。老實說,和某人在幾十年前,也不過是個散修罷了,只是後面機緣巧合,才加入天符宗,成爲這個大家庭的一員。”
聽到這些話,大家的面色才緩和了許多。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似在天符宗內權利頗大的和姓老者,以前居然也是個散修。
這手感情牌打的很是恰到好處,銀髮老者也有點欣慰自己的手段了:“所以和某人比其他人更清楚散修的拮据和痛苦。和某人也是真心誠意地期待大家能夠加入天符宗。”
“和長老,是不是加入天符宗之後,會和他們一樣有一個合適的合籍道友?”底下一個散修突然開口問道,問話的時候還指着已經走下臺在旁邊小聲聊天的三對修士。
“這不可能的。”銀髮老者緩緩地搖了搖頭,神色一頓,又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天符宗內擁有大量合適的妙齡女弟子,若是這位道友有意的話,大可以在加入天符宗後去追求。敝門高層絕不干涉。”
“和長老,如果加入貴宗,我們得付出什麼?能得到什麼?”另外一人沉着地問道。
“既然加入天符宗,成爲天符宗的弟子,自當履行天符宗弟子的職責。當然,各位一旦加入,就是敝門的內門弟子,除了合籍道友之外,其他的待遇將會和那三位相同。由敝門提供靈石材料,各位也可自行開闢洞府修煉。”
很誘人的條件,對散修的來說,拋棄自由加入一個門派,也是一件好事。當然,象張猛這樣自由自在慣了,也不愁什麼靈石材料的散修來說,是不會加入天符宗的。
銀髮老者這麼一說,散修們都沉默起來,在思量着其中的得失。
“我加入天符宗。”不到一會功夫,突然有一個散修大聲喊道,緊接着,便有另外兩個人附和了起來,也聲明要加入天符宗。
“師傅,這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託吧?”玲雅小聲地問道。
小妮子不傻啊。張猛多多少少也能看出點門道,這麼多散修聚集在一起,怎麼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若是天符宗能夠收容一二,對它的實力增長也有莫大好處。
雖然這次大會召開的時候,天符宗做了很多準備工作。但是真的要人這樣加入的話,還是有點唐突。
這就需要有人來附和了。不管那三個開口說話的人是真的還是假的,張猛總感覺他們就是天符宗安排的託。
“不急不急。”銀髮老者呵呵笑道:“感謝這幾位道友對敝門的厚愛,和某人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各位道友也得仔細考慮。這樣,現在大會已經結束,各位不妨先回住處休息幾日,也好趁此機會遊覽一下天符宗。三日之後,若是各位還願意加入天符宗的話,請上大孤峰,和某會在那裡靜待各位的佳音。若是不願加入,各位道友可自行離去。最後,和某代天符宗上下感謝各位這次的參與。”
銀髮老者說完,微笑地拱手朝四周抱了抱拳。
散修們這才慢慢散去,一個個心中也思量了起來。
回到住處,張猛打開了房間的結界,小妮子眨巴着眼睛瞅着張猛問道:“師傅,我們怎麼辦?”
“怎麼,你想加入這個天符宗麼?”張猛盤膝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我倒是無所謂,你在哪我就在哪。”玲雅順理成章地答道。
“加入一個門派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其中有很多約束的。現在天黑了,等天亮我們就走。”
“哦。”玲雅點了點頭。
天亮之後,自己就該去南疆了。雖然很想一直這樣跟在張猛身邊,但是小妮子也知道,實力不夠的話,跟在他後面也是拖後腿。
大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就是深夜了,不到兩個時辰,天色已經微微發亮,叫醒了還在打坐的玲雅,張猛關閉了房中的結界,開口道:“該走了。”
走出門外,認準下山的方向,兩人一路疾馳而去,倒也沒有任何阻攔。
來到那次蘇芸帶領兩人穿過的護派大陣面前,兩個天符宗弟子拱手攔住了張猛的道友,微笑地問道:“道友是要離開天符宗麼?”
“恩。”
“請稍等。”兩個天符宗弟子的其中一人來到大陣面前,掐了個法決,如同上次蘇芸那般打在前方,隨後叮囑道:“請跟着我。”
片刻之後便順利地離開大陣,張猛回頭望去,整個天符宗又被雲霧覆蓋住了。
“哦對了,這兩個牌子。”張猛想起那天登記的時候領到的兩個牌子,便從口袋裡掏了出來遞過去。
“不用了。”天符宗弟子擺手笑道:“日後若是道友再來天符宗的話,可以出示這兩張牌子,天符宗自當以禮相待。”
還不錯啊!張猛突然覺得天符宗還挺會做人的,倒也沒客氣,又將兩牌子收了回去,怎麼說多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和天符宗弟子告別之後,兩人便朝原路返回了。
那個天符宗弟子盯着張猛的背影看了良久,一轉身又進了大陣之中,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開口朝另外一個人問道:“那個人是大師兄叮囑下來要看着的人吧?”
“是的,我已經傳音給大師兄了。”
“大師兄已經來了。”這個天符宗弟子一擡頭,只看到兩道流光迅速欺近,隨即兩個身影出現在面前,這兩人張猛都認識,其中一個便是那天買了他一株仙伶草的顧揚,另外一個則是碰到過兩次的葛無常。
兩個天符宗弟子忙躬身問好:“大師兄,六師兄!”
“人呢?”顧揚急忙開口問道。
“剛離開大陣。”
“六師弟,跟我來。”顧揚一擺手,帶着葛無常踏進了大陣之中。
“大師兄心情很不好啊。”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陣之中,其中一個天符宗弟子纔開口說道。
“噓。”另外一人扭頭看了看左右,“聽說大師兄頭幾天煉丹失敗了兩次,浪費了兩株及其珍貴的藥材。現在正在火頭上呢。”
“大師兄煉製什麼丹藥失敗了?”
“據說是助長修爲的,大師兄不是隻差一步就可以結成金丹了麼?估計是想靠靈丹來突破這最後的瓶頸。”
“如果成功我們天符宗不是又多了一個金丹期的高手?”那天符宗弟子喜不自禁地問道。
“那是當然。大師兄果然是天縱之才啊。”
大孤山中,張猛和玲雅兩人結伴而行,這裡離天符宗還是太近,張猛有些顧忌,所以沒用純鈞飛行,打算再走半日。
“師傅,我們現在就得去南疆麼?”玲雅跟在張猛身後問道。
“恩。”
“我能不能過些日子再去?”玲雅問道。
“早點去閉關修煉,早點出來就行了。日子還長着呢。”
“可是……”玲雅剛想說什麼,張猛突然停了下來,害的小妮子一頭撞到了張猛背上。
“怎麼了師傅?”
張猛眉頭皺了皺,隨口答道:“沒什麼。”
奇怪,自己走出天符宗纔沒一會,怎麼就被人跟上了?神識感應間,有兩個實力不俗的修士正在後面跟着自己,雖然刻意隱蔽了氣息,但還是被張猛察覺了。
這兩人的實力都在自己之上,一個大約御器三四層,另外一個已經有御器頂峰了。
如果光明正大地飛過來,張猛不至於警惕,關鍵就在於,對方居然收斂氣息。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自己被盯上了?只一瞬間,張猛就可以判斷出,盯上自己的人,絕對是天符宗的人。
散修之中,雖然大多數都有御器修爲,卻沒一個達到頂峰之境的。
一邊走着一邊思量着對策,張猛不禁冷笑了起來。
玩偷襲?大爺會讓你哭的很有節奏!
不緊不慢地帶着玲雅走着,爲了照顧小妮子的安全,張猛還特意讓她走在前方。
半天過去了,後面那兩人還是跟着,一點動手的想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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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猛疑惑,葛無常也同樣疑惑無比。
“大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這裡離天符宗太近了,等他們走遠點再說。”顧揚答道。
“區區一個御器一層的散修罷了,大師兄你不出手,我都可以料理了他。”葛無常放言道。
顧揚冷笑一聲,斜睨了葛無常一眼:“你難道忘記了?這些散修的手段,可不是僅以修爲就能判斷出來的,要不然我帶你來做什麼?我一個人就行了。”
葛無常神色一凜,恭敬道:“大師兄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