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陽光之上,張猛緩慢而平穩地吐納着,經脈中元氣流動不息,綿延不絕。一次次朝穴位關口上衝擊而去。
每一次失敗,都會讓張猛痛不欲生,身體外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皮膚表面,更是滲出了絲絲的黑色雜質。
衝關的失敗,也會讓體內元氣減少一些。張猛一邊聚攬天地靈氣,一邊用這些聚集在體內的靈氣衝擊着穴位。每一次循環,都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但是失敗並沒有讓張猛氣餒,有過經驗的他,清楚地知道,成功就是在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再多堅持一下。
自從修煉太虛劍意,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張猛有股強烈的預感,自己今天就會突破長久以來停滯不前的境界。
堅持,再堅持,太虛劍意霸道,自己就必須更霸道地奴御它。
不知道衝擊了多長時間,驀然,靈臺間發出一聲轟鳴,原本的痛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舒暢,經脈一陣酥癢至極的感覺,天地間的靈氣不受控制地朝自己身體內涌來,竄入經脈中,流動到丹田處沉澱下來。
神識間一片清明,張猛微微睜開了眼睛,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站起身來微微跳了跳,整個人的身體都彷彿輕盈了許多,和上次衝擊穴位成功不同,這次,張猛甚至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輕輕推出一拳,竟然虎虎生風,一收一放間,空氣都在炸響。
力量,彷彿憑空生出的力氣,在體內涌動着。握緊了自己拳頭,對着旁邊的牆壁,狠狠一拳搗出。
只聽碰地一聲,牆壁都彷彿顫抖了起來,牆上的石灰飛濺,隱約出現一個拳頭的痕跡。而自己的拳頭,卻只是微微有些刺痛而已。
這就是太虛劍意?淬鍊肉身,直至最後能肉身成聖的功法?
微微內視了一番,張猛赫然發現,自己丹田內的元氣已經濃郁到了一定的程度,原本淡不可查的元氣,現在居然緊緊抱成一團,呈現出一股靈動的狀態。
洗髓一層了?張猛有過這樣的經驗,自然知道自己身體此刻的狀態。
如果說之前的修煉僅僅只是在打根基的話,那今天衝穴成功,才讓自己真正的一腳踏入修仙的道路。
僅僅只踏入修仙的門檻,期間變化並不是太大,畢竟一直以來,張猛都在循序漸進的聚氣、衝穴,若不是以前經歷過一次,張猛也不敢斷定自己已經進入了洗髓一層。
很好,很強大,自己當初從聚氣開始,真正跨入洗髓一層之境,整整用了半年時間。但是現在,修煉太虛劍意一個半月就達到了,即便算上前期聚氣的兩個月,也才只花費了三個半月。
兩種功法的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壓抑着心頭的喜悅,衝進衛生間裡洗了個澡。然後來到了學校後山,找出了藏在這裡的長劍,輕輕地舞動着。
太虛劍意第一勢,太極無極!以往的張猛,僅僅只能比劃着招式,那次斬殺那條妖蛇之時,勉強催動體內的元氣。但是現在,在比劃之時,張猛能清楚地感受到,長劍上的靈氣涌動痕跡,每一個動作,都能帶動天地間靈氣的流淌。
這還是沒有運起心法的效果,若是真的運起心法,這套劍勢即將重現當日的霸道張狂。
雖然進展的速度喜人,但是張猛的眉間卻有點淡淡的焦慮。
自從萬劍大陣破封之後,無論仙佛妖魔,都統統以神識御器下界,那些妖魔的修煉功法,可是快速無比,蓋因他們不遵天道,常常攝人生魂,或奪人精元加以修煉。以後若是碰到正派修士,那倒無所謂。可若是碰到妖魔,自己這一身單薄的修爲估計有點夠嗆。而且妖魔最喜的就是身有靈氣的修士魂魄。
不行啊,得快點修煉,以免日後碰到危險之事還無自保之力。
封印在丹田處的純鈞劍,必須得自己的修爲達到洗髓五層才能解開,到那時候,自己就可以稍微運用一點天道劍勢的威力,多少也能自保了。
張猛還有個打算。
在千年之前,自己於那南疆荒蕪之地,曾今有個洞府。但是路途遙遠,南疆更有奇珍異獸無數,叢林掩蓋之處,可謂步步危機,自己若是沒有一點實力,進入南疆等於找死。
只要等到實力有洗髓五層,自己就可以憑藉純鈞劍和天道劍勢心法,重回千年前的洞府。
那裡的天地靈氣,可不是這喧鬧的都市能夠比擬的。
而想要達到洗髓五層的修爲,太虛劍意第一層心法肯定要修的大圓滿境界,也就是說,必須打通自己的手少陰心經才行。
手少陰心經僅有九處穴位,張猛辛辛苦苦纔打通兩個,堪堪進入洗髓一層。
路漫漫啊!
不過相對來說,這種修爲進展的速度,已經比千年前的自己好上很多倍了。
有了目標,張猛的修煉更加刻苦起來,每晚天一入黑便開始打坐聚氣,等到日出東方,吸盡東來紫氣之後,才結束每天的課程。
這天張猛剛吃過早飯,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愣了半天才突然想起,這應該是自己的手機。
而唯一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只有一個。
“張猛。”剛一接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方盈的聲音,語氣有些焦急和急促。
“怎麼了?”
“我能不能去你那邊住幾天?”方盈開口說道。
“咳咳……”張猛劇烈地咳嗽起來,“爲什麼?我一個大男人,你就不怕我晚上對你動點什麼手腳麼?”
“沒心情跟你開玩笑,我們小區這幾天出了點事情。”方盈很嚴肅地說道。
“出什麼事了?”
“見面再說吧,就在你們學校門口等我,我馬上過來。”
在學校門口等了片刻,熟悉的紅色跑車駛到面前,方盈拿下墨鏡對張猛招了招手。
“你住哪?”等張猛上車之後,方盈開口問道。
“你不會真的要去我家住吧?”張猛扭頭望着她。
“你覺得我象是在開玩笑麼?”方盈隨手從旁邊拿出一個小皮箱,“我衣服都帶過來了。”
“我有很多缺點的,而且,我是個十足的色狼!”張猛危言聳聽道。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方盈白了他一眼,“你到底住在哪?”
“小姐,你不是方氏的大小姐麼?你還沒地方住?再沒地方去住酒店總可以吧,爲什麼非得住在一個男人的家中。”
“我不喜歡住在酒店。”方盈隨口答道。
奶奶的,剛把一個成熟動人的美女送走沒幾天,又跑來一個,這到底是什麼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