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山居外,龍淨山下。
一輛接一輛的麪包車,運送着將近百來箱飛天茅臺,一件件搬進了別墅裡面,堆滿了整個客廳。
而穿着一身媚人旗袍和黑色高跟鞋的賀丹秋,站在門口指着那羣卸貨工人們淡淡道:“都麻利點,半小時內卸完,每人多加一百!”
工人們滿頭大汗,卻還時不時用一種色眯眯的眼神,從她身上瞟過,目光無一例外都是那旗袍之下,若隱若現的大長腿。
倘若除去修煉媚術帶來的妖媚,光賀丹秋的顏值,在這地球上,也屬於數一數二的天花板了。
她的梨型身材,更是如同一顆尚未摘取的蜜果般誘人。
在普通人眼裡,根本就無法抵擋。
而賀丹秋,似乎也非常享受這種眼神,倒也沒有跟他們計較,反而裝作不經意間,晃動着大腿,搭配開衩的旗袍,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至於她爲何要買這麼多飛天茅臺堆在唐玄的家中,原因也很簡單。
自打得知唐玄得到了仙靈體之後,她不想落後於這個宿敵,索性連沙市也不回了,把所有行李都從酒店搬了過來。
她打算就這麼死皮賴臉,待在唐玄的別墅裡不走了。
既然這個王八蛋不肯跟自己同房,那她就想方設法動用點手段,就不信他能夠抵擋的住。
幹這種事,對她這名女仙帝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她賀丹秋在那仙界中,本就是以“媚帝”聞名於世,何況對方還是唐玄,是那個仙界中億萬年來,最出色的男人。
硬的幹不過,來軟的總行了吧?
“小王八蛋,今天晚上回來,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帝的本事。”賀丹秋看着自己的旗袍,嘴角勾起一抹媚笑。
邊上,恰好有一個工人搬着幾箱飛天茅臺路過,見到這個笑容,更是渾身燥熱。
……
伏羲拳館。
聽到唐玄這麼說,鄭安聖微微一頓,眼角的魚尾紋皺起:“這話是何意?這淬體聖液乃我伏羲拳館的無價之寶,怎麼會是暴殄天物?”
“我不是說它本身,而是煉製它的過程!”唐玄冷聲說道:“它裡頭有太多雜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在提煉的過程中,用了什麼錯誤的方法,捨去了最精華的部分,反而選了這雜質居多的部分!”
“倘若換做我來煉製,它每一滴都足以勝過這一瓶的效用,甚至能達到十倍以上!”
鄭安聖有些不敢相信:“這聖液是我伏羲拳館花了重金聘請過來的煉丹師親自煉製……”
“狗屁的煉丹師!”唐玄不屑一笑道:“若這靈液是我煉製,你那大弟子的肉身,恐怕現在就已經不弱於道王強者。”
鄭安聖那張老成的臉龐上,多了一抹不敢置信:“你說的,可是真的?”
唐玄淡淡道:“信不信,隨你。”
說完,將手中靈液丟了回去。
鄭安聖眉頭緊鎖,遲疑了兩秒後道:“若真能如你先前所言,那便帶你去見見,也無妨。”
話落,他喊來了鄭伏浩,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鄭伏浩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唐玄,有些遲疑道:“師父,他一個外人,這是不是……”
“放肆!”鄭安聖呵斥道:“唐先生現在是我伏羲拳館的首席大宗師,輪得到你質疑?”
“首席大宗師?”鄭伏浩聽到這個稱呼,臉色微微一變,多半明白了點什麼,對唐玄恭敬道:“抱歉,冒犯了。”
唐玄對這些繁瑣禮節並不在乎,他現在只想搞清楚一件事,這靈液到底是從哪兒提煉而出。
聽完鄭安聖的話,鄭伏浩便推着他的輪椅,往伏羲拳館外走了出去。
三人一同坐上了車,開往了位於京州以南的鄉下郊區。
這裡是昔日京州本地居民生存的地方,城市化沒有波及到此,都是一些頤養天年的老人在此生活,也有一些下鄉做養殖的年輕人在這裡辦了養殖場,生態被保護的很好。
鄭安聖在路上告訴唐玄,他鄭家世世代代便在京州本地紮根,也是這片鄉鎮裡,赫赫有名的地主。
這次要帶唐玄去的地方,正是鄭家祖祠。
在鄉鎮的道路上兜兜轉轉了將近半小時後,車就停在了鄭家祖祠前。
唐玄剛一下車,就見到了一間輝煌大氣的牌坊,鄭家祖祠四個字立在石牌匾之上,裝潢比起伏羲拳館,還要盛氣。
周圍,還有着淳淳的溪流,可見是個風水寶地。
“請。”
鄭伏浩擡手指向祖祠裡面,卻並未踏步進入。
“唐先生,勞駕。”鄭安聖說了一句。
唐玄便明白了個大概,估計這祖祠,連這個大弟子,都沒資格進去。
他走上前,推動着他的輪椅,往祖祠裡面走去。
越過牌坊,走入大堂,唐玄就見到了一張神龕桌,上面供奉着數百個牌位,以及一件疊起來的百家衣。
上面縫縫補補了上百塊布,甚至還能夠見到一些早已完全乾涸的血跡。
鄭安聖擡起那雙渾濁的眼眸,輕聲說道:“勞煩唐先生,替我點一炷香。”
唐玄沒有客氣,拿起桌上的一炷香,擡手將其點燃,遞給了鄭安聖。
鄭安聖從椅子上支撐而起,雙腿繃直後有些顫抖,但還是拿着香,擺了三下,將其插好。
唐玄知道這些牌位的主人,都是當年在鄭安聖命令下,毫不猶豫爲國赴死的徒弟。
倒是值得尊重。
鄭安聖放好香後,也沒有過多言語,坐回輪椅上道:“唐先生,推我去那後院吧。”
唐玄推動輪椅,疑惑問道:“你這雙腿,不是很利索,爲何要坐輪椅?”
“只是餘力尚存罷了,早就是強弩之末。”鄭安聖呵呵一笑道:“那年上戰場,爲了縫好這百家衣,腿部中了十幾粒子彈,若非那淬體聖液保住了根骨,恐怕……”
說完,他掀起褲腿,露出了一雙小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彈孔,肌肉也萎縮了不少,看起來十分滲人,甚至能見到其中的骨頭。
唐玄瞥了一眼,這雙腿恐怕當時就已經廢了,的確是靈液的蘊養,才能讓它保持這種狀態,偶爾還能下地走路。
進入後院,唐玄就腳步一頓,愣在了原地。
面前,是一顆參天菩提樹,上面的樹葉都已經乾枯,枝幹已然蒼老的如百歲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