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臭屁王,離我男朋友遠一點。”
不等唐玄迴應,藍溪歌就從一旁走了過來,笑眯眯看着徐清風:“想喝酒找我要唄,我錢多沒地兒花。”
徐清風一愣,隨後面帶誠懇地看向唐玄:“唐兄,朋友妻不可欺,這事我還是懂的,嫂子說話算數不?”
唐玄剛想說話,街邊便走來一個拿着扇子的陰柔男子,在他身後是前天朝着自己放狠話的擎子樓。
徐清風眉頭一挑,湊到唐玄耳邊幸災樂禍道:“唐兄,麻煩上門嘍,這娘娘腔是擎子樓的親叔叔,叫擎東丞,聽說是陰陽家的關門弟子,這樣,你去給我買瓶酒,這個麻煩我替你擋了。”
唐玄沒有理會他的好心,而是目光平靜地望着這個陰柔男子。
他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傢伙是個道尊強者,雖然壓迫力不及雲坤山那名道皇,但那若有若無往自己身上壓來的氣勢足以證明一切。
的確是麻煩找上門了。
但唐玄並不慌張,街上到處都是普通人,他不相信這個道尊敢在這裡動手。
行至唐玄面前,擎東丞並沒搭話,而是對身後的擎子樓淡聲問道:“他就是你前日開口威脅的人?”
擎子樓陰沉着臉,略顯憋屈的點了點頭。
“給這位劍修前輩道歉。”擎東丞淡淡一笑:“不然我就動用族規,廢了你的經脈。”
唐玄和藍溪歌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這一幕。
擎子樓臉色鐵青,但這位叔叔的話,他不敢有任何反駁,朝着唐玄重重鞠了一躬:“前輩,前日是我不對,不敢惡言相向,對不起。”
唐玄眉頭皺起,不知道這傢伙想幹什麼。
擎東丞扇子一打,笑着說道:“昨日在湖面上一戰,真是好生厲害,飛劍取人頭,真似人間劍仙,多少年沒出過這麼年輕的劍修了,你跟旁邊的徐清風,應該不是同門吧?”
徐清風剛想插嘴,唐玄便淡淡道:“有屁,放快點。”
擎東丞不惱不怒,只是輕聲一笑道:“歉也道了,恩仇也過了,我這個人呢,最喜歡的就是講理,現在咱們可以好好談一下了。”
唐玄問道:“談什麼?”
擎東丞笑道:“不瞞你說,我們陰陽家的傳承裡,有一門奇術,能千里聽音,你剛纔在客棧裡跟那兩個老不死的道士談了什麼,我聽的一清二楚,既然聰明人都不喜歡聽蠢話,那我就直說了,接下來的釣鯉大會,你還是不要參加了,名額也讓到我侄子手裡,否則……”
他湊到唐玄耳邊,勾起嘴角一笑:“我就當着所有人的面,殺了你,還有你後面的這幾個女人。”
一瞬間,唐玄臉色冰冷,殺意凜然。
“年紀輕輕,殺氣很重,不好。”
擎東丞哈哈一笑,突然擡起手拍了拍唐玄的肩膀,轉身便悠然離去。
藍溪歌好奇地看着唐玄:“玄哥哥,這傢伙剛纔在你耳邊說了什麼?怎麼看起來這麼欠打?”
徐清風怒斥道:“別碰他!”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唐玄猛地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口嫣紅鮮血,竟是順着手指縫流了下來,卻未曾發出半點聲音。
幾個從面前路過的普通人,紛紛面色詫異。
“哥!”
“玄哥哥!”
“唐玄你怎麼了?”
三女嚇了一跳。
霍老上前就想扶住唐玄,徐清風卻緊咬着牙道:“這個死娘娘腔,真是好陰毒的手段!竟然想用內氣毀了唐兄的腑宮!”
衆人面面相覷,雖然聽不懂,但擔憂更甚。
唐玄扶着一旁的牆壁,擡起手來攔住了衆人,隨後靠在牆壁之上,閉目吐息了起來。
他人眼中,唐玄不過臉色蒼白了一些罷了,但在他自己的眼裡,一股無形勁氣不知何時竄入了五臟六腑中,發了瘋似的亂竄,企圖搗壞他費盡千辛萬苦佇立起來的經脈!
而且這股勁氣尤爲狡猾,等唐玄察覺到時,它已經進入了經脈之中,這才導致唐玄口吐鮮血,若不是他體內的靈氣及時反應過來,及時堵住了這道勁氣,將損失拉到最低,否則就這短短几秒時間裡,他必將重傷!
唐玄心中無比冰冷,這就是隱門中的道尊強者?
動輒間就能打出如此厲害的勁氣,甚至讓自己沒有辦法防禦和察覺,這一招若換成普通修士,經脈寸斷都是輕的了。
一個道尊強者以上欺下,恐怕換成任何人,都會忍氣吞聲。
但唐玄卻殺意凜然,記下了死仇。
不僅是因爲這傢伙如此狂妄,還有一個原因,他膽敢威脅藍溪歌和唐嫣!
大概過了五分鐘後,唐玄終於動用靈氣,將這縷勁氣化解,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對衆人平靜道:“我沒事。”
三女還是不敢相信,唐嫣眼中都有了些許淚花,趕忙上前道:“哥,要不送你去醫院吧?”
唐玄搖搖頭:“沒那麼矯情,先去釣鯉大會吧,要開始了。”
見他這麼果斷,三女也不敢反駁,唐玄什麼脾氣她們或多或少都懂,也就點了點頭,乖巧地跟在了身後。
倒是徐清風嘆了口氣道:“唐兄,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你想找這傢伙報仇動手,就是送命,哪怕我助你一臂之力,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他,除了雲前輩之外,整個鎮子裡,恐怕就這傢伙本事最大了。”
臉色頗爲蒼白的唐玄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往龍口瀑所在走去。
跟在他後頭一同前行的,除了一些看熱鬧的普通人外,還有不少京州大學的學子。
雖然比不上昨日丹符大會那般盛大,但這些普通人的出現,自然也帶動了不少的氣氛。
前方。
搖着玉扇的擎東丞,望着這些跟在後頭的普通人一同進場,眼中閃過了一抹冷冽。
本身這場釣鯉大會是不對外開放的,只有那些獲得了釣鯉名額的人,以及其師門的同行者方能旁觀,這是他樂意見到的事,因爲給他的佈局帶來了很多便利,就算出現什麼變故,出手時也不需要擔心什麼。
但有了普通人和世俗中人的入場,他難免束手束腳,哪怕計劃有變,他也不能冒然亂來。
畢竟隱門執法部這五個大字,還擺在面前。
但他擎東丞的脾性向來不羈,今天這場釣鯉他勢在必得,早就立下佛擋殺佛的謹言,所以纔敢當着普通人的面,動用內氣對唐玄出手。
背後,受了屈辱的擎子樓忍不住開口:“叔叔,爲什麼要多此一舉讓我給這個雜種道歉?你反正都要廢了他,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