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倫突然生病時,高昕萬萬沒想到,有資格給他手術單上簽字的竟然不是陪伴多年的自己,而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日常工作中,她一直打起精神,仔細觀察,並沒有看到方倫與楚萱有什麼異樣,不知何時,方倫的心裡已經有了她的一席之地。雖然妒火與怒火同時中燒,但她還是選擇了理智地面對,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高昕是已婚的女士,但這些年跟方倫在一起工作,她深深的被方倫身上的氣質所征服,所吸引,方總對她彷彿也有一點點好感。她的婚姻早就可有可無,談不上幸福,也談不上不幸。平平淡淡如同一池清水。她一直在靜待時機,打算有一天方倫向她表白後她就馬上離婚。
一|夜|情發生後,方倫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如果說他對高昕的心思一無所知,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像高昕這樣的得力助手萬里挑一,實在難得,他不想因私而廢公,只好暫時拖着。
高昕在此後的日子裡,也像他一樣,對此事隻字不提,誰知,她卻深藏了自己的想法,一門心思想盡快趕走楚萱。
第一次陷害,以樑幻的離職而告終,完全出乎高昕的意料。她深知樑幻的家庭狀況,從未想過樑幻肯背這口黑鍋,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樑幻早已得到了穆天的許諾:如果想換工作,隨時跟他聯繫。
第二次,她變本加厲,當她知道方倫有孩子後,就暗中聯繫了鄭伊。利用鄭伊想要複合的心理,她策劃了趕走楚萱的第二計。
方倫明知道發生在楚萱身上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高昕搞的鬼,但他沒有證據,而且,他也懼怕高昕一怒之下,揭穿他們一|夜|情的事,那樣的話,他就將徹底失去楚萱。
世上萬事都有因果循環。
方倫受不了心裡的煎熬,此時只好向楚萱坦白了他和高昕的意外。
原來是這三人聯起手來。楚萱沒想到自己居然同時得罪了三個女人,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
看來,自己已經無法再跟方倫走下去了,自己在這段關係裡本來處於弱勢,而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竟然還遭受着那麼多人的詛咒。
“你走吧,我需要靜靜,自己好好想想。”楚萱流着淚對方倫說道。
“你讓我走?難道你還想要去見那個穆天?如果不是商業合作伙伴的話我早已對他不客氣。你必須跟我走。馬上。”方倫一直覺得楚萱跟穆天糾纏不清,不禁惱羞成怒。
楚萱見方倫語氣不善,也十分生氣的說:“我憑什麼要跟你走?因爲你,我從一開始就受委屈,到現在還被幾個人聯合起來對付?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的錯誤無非就是跟你在一起。”
“楚萱,很好,我就知道這是你最好的藉口。你從一開始就跟那個穆天不清不楚,我真懷疑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哼哼……”楚萱怒極反笑,“原來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楚萱搖着頭,彷彿第一次見到眼前的這個人一般。她哭着離開了酒店,在大街上瘋狂地奔跑。
她以爲方倫會來追她,來關心她,然而,並沒有,連個電話都沒有,連句問候都沒有。
看來,他也是夠了,他一直也不相信她,懷疑自己跟穆天不清不楚。夠了……夠了……楚萱不想再解釋了,反正解釋什麼,他也聽不下去。楚萱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說,該結束了,這陰差陽錯的一切該結束了。
夜幕降臨,楚萱一個人在大街上游蕩,狀若行屍走肉。不知不覺她來到了一家叫做東方美人的酒吧。這裡都是東方人,中國、日本、韓國、新加坡等國的男男女女們在此歡聚在。楚萱叫了兩杯雞尾酒,流着淚悶悶的啜飲着。
這時,身旁坐過來兩名高大的西方男子,近處的男子笑着問楚萱:“小姐,你是來自中國吧?”
楚萱斜眼看了他們一眼,問:“你們怎麼知道。”
“我曾經去過中國,在那邊工作過三年。我非常熟悉中國姑娘。”
“那麼有緣,你們一起幹一杯吧。”遠一點的男子鼓動道。咕咚咕咚,近處的男子先幹了,楚萱的酒量與剛工作時已是大不相同,現在白酒喝上八兩一斤的已經相當容易,最近這大半年以來,楚萱無論喝多少居然都沒有醉過。
“請。”楚萱兩三口就乾掉一杯。
身邊男子嚇了一跳,這女孩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想到挺敢喝,也許只是逞強吧。楚萱皮膚本就雪白,這時因酒精的作用,又增添了一些紅潤,簡直嬌豔欲滴,令周邊的男子紛紛側目。
兩人誓要喝倒這個女孩,於是你一杯我一杯的跟楚萱鬥起酒來。
楚萱藝高人膽大,一杯又一杯,兩個男子漸漸不支了。這時其中一個男子說道:“我喝不了了,小姐,你真是海量,我很佩服你。”
另一個男子也揮着手說:“小姐,你是我見過最能喝的,我叫華夫,希望我們能成爲朋友。”說着就伸出手來要跟楚萱握手。“小姐,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我叫楚萱,來德國辦事。”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聯繫我的,朋友!”說着他向服務員要來紙筆,把自己的電話寫了下來。另一男子也在同一張紙上寫下了電話。
看着兩人鄭重的樣子,楚萱的戒心完全打消了,三個人也不喝酒了,在酒吧聊起了中國,聊起了德國與中國的不同,聊着聊着,楚萱覺得越來越燥熱、口乾舌燥,剛想向服務員要一杯冰水,不想卻迷迷糊糊差點倒下去。
這時,兩個西方男子相視一笑,一左一右架起楚萱就向門外走去。
楚萱大驚,這才意識到兩人原本沒安好心,只是自己一直小心留意,完全沒有發現兩人究竟何時做下了手腳?
楚萱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掙扎,可偏偏身子已經軟綿綿地不聽使喚,就像一個小嬰兒想要掙脫大人的懷抱一般。她後悔自己不該耍脾氣,如今異國他鄉獨自一人,如果落在這兩個衣冠禽獸的手裡,萬一再被先奸後殺……楚萱簡直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被架出酒吧,楚萱依舊沒有放棄掙扎,嘴裡嗚哩哇啦、語焉不詳地喊着help。
“放開她!”一男子渾厚的聲音在楚萱耳後響起,“馬上滾。”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管我們?”一西方男子道,說着放開楚萱就揮着拳頭直奔那男子。
男子異常凌厲地飛起一腳,正中西方男子的心窩,西方男子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另一男子見勢不好,趕緊撒開楚萱,左右勾拳對着男子一頓狂勾。男子一一避開,隨即擡腿就是一腳,這一腳乾脆利落,自帶腳風,一看就是練家子的技術,正踢在德國人的小腹上,德國人捂住小腹也蹲了下去。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一氣呵成,“霍元甲啊!李小龍啊!“楚萱望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心想,Chinese功夫也該讓西方人見識見識。
其實也並非什麼中國功夫,穆天自小學習散打,天賦很好,後來又拜師名門,學到了不少真功夫。一般情況下,一個人打七、八個沒有練過功夫的人也不在話下。
此時,楚萱早已藥性大作,神志不清,話已說不完整,路也走不了,哪裡還認得出這人是誰?
穆天知道楚萱肯定是吃了什麼藥纔會這樣,上前趕緊抱起楚萱,打了個車匆匆去了最近的酒店。
剛一進酒店的房間,穆天就準備去浴室用水給楚萱沖洗,他想這樣楚萱也許就會清醒過來,可剛要轉身開浴室的門,楚萱的雙手就像蛇一樣纏了上來,她迷離着雙眼,歪着頭看着穆天,沒等穆天反應過來一下子就吻了上來。
她的脣火|辣辣的,她的手火|辣辣的,她的整個身子都是火|辣辣的,穆天不欲這樣佔有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女人,於是拼命地剋制、忍耐,極其艱難地推開了楚萱。
沒想到,楚萱反而不樂意了,氣鼓鼓地說:“你幹嘛要推開我?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在一起嗎?”
“你有病,誰想要跟你在一起?你知道自己是誰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你是穆天啊!”
這下輪到穆天奇怪了,他以爲神志不清的楚萱根本認不出自己,“你怎麼知道是我?”
“不是你是誰?從頭到尾,我一直跟你糾纏不清,我的生活中到處都是你。”
穆天伸手在楚萱眼前晃了晃,想要確認楚萱的眼神是否能聚焦,沒想到,楚萱一下子捉住了穆天的手,一下子放進了嘴裡。
一陣暖流迅速流過穆天的全身,他打了個冷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一使勁,手指卻被楚萱狠狠地咬住了。
“啊啊啊,鬆口,鬆口,我不動了,你鬆口。”
楚萱看了穆天,迷離地一笑,鬆開了口。
穆天有些窘迫又有些爲難地說:“如果你自己可以,我就先走。”
“去哪裡?”
“當然是我的房間。”
“可是,我不想讓你走。”說着,楚萱走上前來,再一次抱住了穆天。
穆天早已忍耐得十分艱難,只好問道:“你確定嗎?”
“嗯!”
“不會怨我?”
“嗯!”說着又主動把雙臂掛在了穆天的脖子上,騰出一隻手來,撫摸着穆天白白嫩嫩的臉,描畫着穆天長長的睫毛和閃閃的眼睛,口中不禁讚歎道:“真是帥!”
楚萱仰起頭,手依舊不老實,緩緩摸到了穆天的喉結,口中喃喃道:“我怎麼沒有?”並且給喉結送上了一個灼熱的吻。
此時,楚萱因藥物的作用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穆天本就對楚萱情根深種,哪裡能阻擋得了楚萱這樣的攻勢?於是捧起楚萱的臉,雙眼緊緊地盯着楚萱道:“對不起,別怪我。”
一陣激吻過後,穆天變被動爲主動,三下五除二脫掉兩人的衣服,拉開了一晚的激戰的序幕。
花樣翻新,折騰了一晚上的兩人都疲憊不堪,昏昏沉沉地一直睡到次日正午。
楚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的記憶停留在昨晚,自己在酒吧遇到兩個西方男人,後來,她感到頭暈目眩,那時候,她後悔自己耍性子獨自來到了並不熟悉的地方,後來好像又出現了一個人,好像又打架了,斷片原來就是這樣的,記憶像舊電影一樣被分割成一個一個的片段,根本無法串聯起來。
但是,身邊睡着的這個男人又是誰?當楚萱聽到旁邊男人粗重的呼吸時大驚失色,立即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同時也看了看那個男人,“啊~~~~”楚萱驚聲尖叫起來,手腳並用的就去推打穆天。
穆天被尖叫聲猛地驚醒,又被連打帶踢,蹭地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揉了揉眼睛,大聲說道:“楚萱你幹嘛?謀殺親夫啊!”
楚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趕緊用手捂住了眼睛,帶着哭腔說“穆天,你,你不要臉,我要報警告你強|奸。”
“喂,冤枉啊,是你主動的好不好?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你的,而且你又那麼地……主動,我怎麼抵抗得了?”穆天頗爲委屈地說。
“不要說了,你個混蛋,穆天,我恨你一輩子。”
“沒見過像你這麼恩將仇報的女人,用完就把我一腳踢開啊?你知不知道,昨晚如果不是我去找你,你早就被那兩個德國人給……”
“你滾,滾~~”楚萱捂住耳朵,不想再聽這隻禽獸多說一句話,趁人之危,這麼小人的事情他也真做得出來?楚萱差點忘記了,他原本就是小人啊!
穆天還想要說什麼,但見楚萱捂住雙耳緊緊地將身子包裹在被子裡,全然沒有了昨晚的妖嬈嫵媚和激|情澎湃,心下雖有些不忍,但卻又十分得意自己的行爲,征服一個女人就是要從征服她的身體開始,這是穆天從懂事以來一直認爲正確的觀念。
“行,既然你不感謝我,那我就先走了。”
“滾,我爲什麼要感謝你!我會一輩子恨你。”
穆天看着已經失去理智的楚萱,穿上自己的衣服,雙手一攤,神清氣爽地走了。
楚萱繼續蜷縮在自己的被子裡,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的任性和耍脾氣竟然讓自己陷入了更加糟糕的境地。這樣一來,方倫給自己安的“與穆天鬼混”的罪名就真真切切地成立了。自己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