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地底九層,編號9413號囚犯

“法尼爾爸爸,克里斯汀娜媽媽,別走……”

“蘇哥哥、蘇哥哥!你快醒醒……”

耳邊傳來阿黛拉的喊聲,甦醒從睡夢中醒來,發現淚水已浸溼了枕巾……

皎潔的月光照射在阿黛拉稚嫩的臉上,只見阿黛拉難過的問道。

“蘇哥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你怎麼哭了……”

甦醒怔怔的出神,心裡的防線徹底崩潰了,靠在牀頭上,向阿黛拉講起了一個故事,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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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歷1083年秋天,一個雷雨交加的深夜。

克里斯汀王城西郊的崇山峻嶺深處,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山峰。當閃電劃過夜空,整個大地恍如白晝,遠遠看見巨峰的山頂上聳立着一座灰朦朦的龐大建築物。

這裡便是克里斯汀王國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諾爾諾夫城堡,曾經的王國的叛逆,通敵賣國的諾爾諾夫家族的大本營,後被改造成爲國家監獄。

據傳監獄裡關押的都是克里斯汀王國最重要的犯人,有窮兇極惡的江洋大盜、稱雄一方的黑幫大佬、罪惡滔天的殺人狂魔和犯下其他重罪,等待處決或者被判處終身監禁的罪犯,更有在戰爭期間通敵賣國的漢奸和投敵叛國的國賊。

對律法森然的克里斯汀王國來說,很難想像得到,這裡還關押着未經審判,由武裝到牙齒的士兵,手持大人物的令牌,秘密關押進來,只有牢房編號,沒有名字的無名人士。

對於最後這一類人,監獄裡的獄卒們心裡都清楚,不想惹禍上身,就得學會做聾子、做啞巴,把嘴閉嚴實。

午夜時分,轟隆隆的雷雨聲吵得人心煩意亂,躺在門房值班室裡的老獄卒在牀上輾轉難眠、半夢半醒。

突然,一陣急促的叩門聲,把老獄卒從睡夢中驚醒。

極不情願的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大聲喊道。

“誰呀,這大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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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獄卒慢吞吞的點燃油燈,披上衣服,來到監獄的大門前,透過門洞往外一看。

只見一名軍官正死命地拍打着大門,身後跟着身穿黑甲的士兵。

老獄卒不敢怠慢,急忙打開大門,恭恭敬敬的向軍官報告到。

“尊貴的大人,深夜過來。不知有什麼緊急公務,小人能效勞的。”

軍官瞟了老獄卒一眼,鼻子裡冷哼了一聲。一揮手,士兵們便蜂擁進了監獄大門。

直到這時,老獄卒才發現,士兵走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血跡,腥紅豔麗,格外醒目。

中間的兩名士兵,竟然拖拽着一個人。

軍官向老獄卒惡狠狠的命令道。

“地底九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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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的命令,猶如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老獄卒呆若木雞的怔在原地。

在監獄裡當差已有十年之久的老獄卒,很清楚地底九層的含義。

軍官見狀,極不耐煩的踢了老獄卒一腳,厲聲罵道。

“老東西,哪間?”

老獄卒如夢初醒,下意識的回答道。

“9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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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道諾爾諾夫城堡被克里斯汀王國改造成了國家監獄,但是城堡地處偏僻,向來不對普通民衆開放,所以世人對城堡內部的結構和監獄裡隱藏的秘密知之甚少。

只知道只有窮兇極惡,才能享受到在此關押的殊榮,而關押進這裡的犯人,除非變成屍體被拉出去,否則只有老死在監獄裡,從來沒有人能活着走出去。

諾爾諾夫國家監獄,在普通民衆的認知中,始終蒙着一層神秘的面紗。

只有極少數克里斯汀王室高層才知道,真正意義上的國家監獄,並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高高聳立在山頂上的諾爾諾夫城堡。而是建造在城堡下方,在天然形成的坑洞下,被人工鑿空了的巨大山體內部。

監獄的入口處相當隱秘,在城堡後山的一座巖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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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獄卒拿着火把走在前面,士兵們押解着昏迷的犯人跟着。

進入山洞,步行摸索了約一刻鐘,便來到一座鏽跡斑斑的巨大鐵門前。

推開鐵門,一個斜向地下的洞口,陰森森的出現在衆人眼前。

彎腰穿過洞口,沿着石階蜿蜒盤旋而下,就進入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諾爾諾夫國家監獄。

沿着潮溼發黴的石階往下走,狂風從石壁上的通風口肆虐而入,發出“呼嗚……呼嗚……呼嗚嗚……”的怪叫聲,像地獄裡的惡魔在哭泣。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透過通風口的微光,只見山壁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洞穴,像一座座張開血盆大口的墳墓,隨時準備吞噬鮮活的生命。

下方,鐵鏈聲聲,一座座鐵門被打開,在幽暗的黑牢下發出刺耳的聲響,像是打開了通向地獄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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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士兵們拾階而下,沉默不語。只聽見鐵門不斷開啓又關閉的聲音,陡峭的石階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下到了一個平臺。

沿着平臺後方的山壁走去,穿過一條甬道後,老獄卒在一座鐵鏽斑斑的門前停了下來。

藉助火把的光線,只見門洞上方刻着幾個模糊的編號。

“叄壹肆玖”。

傳聞,地下監牢共有十層,關押的都是戴罪的死囚和對國家安全構成重大威脅的政治要犯。

越往下,越發的陰森恐怖,囚犯的重要程度和危險性就越高。

特別是最接近地底的三層,關押着王國最危險的政治要犯。隨便跑出來一個,都將在王國掀起軒然大波。

相傳,監獄最底層,曾經關押過王國曆史上極盡輝煌的第二大家族的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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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大約過去了一天一夜,編號9413號犯人氣若柔絲,從昏迷中幽幽醒來,在老獄卒給犯人包紮過傷口,喂下了湯藥後,犯人又昏沉沉的睡去。

接下來整整三天,犯人發起了高燒,在醒來和昏睡中反反覆覆。

善良的老獄卒伺候在旁,悉心的看護,還從門房裡拿來了被褥,鋪在陰涼潮溼的牢房石榻上,給冰冷的牢房增添了一絲暖意。

犯人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

望着犯人慘白卻英挺的臉龐,老獄卒心裡暗暗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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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時間的推移,編號9413號犯人的身體在漸漸恢復中,也慢慢恢復了意識。

當從老獄卒口中得知這裡竟是臭名昭著的諾爾諾夫國家監獄時,犯人的臉上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恐。只是在聽到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地底九層時,臉上才流露出微微的驚訝,似乎還帶着些許如釋重負的坦然。

接下來的日子,老獄卒每天定點送來飯菜。

從門洞裡看到最多的畫面,是編號9413號犯人站在狹小的窗洞前,說是窗洞,其實是象煙囪一樣斜向天空的通氣孔。

靜靜的望着外面狹小的天空,似在追憶往昔……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光在毫無波瀾中流逝,特別是對於諾爾諾夫國家監獄地牢裡的犯人而言……

這一天,給犯人送過晚飯後,從地下監牢回到門房的老獄卒,突然看到監獄的副典獄長大人帶着衛兵急匆匆的向監獄大門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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