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父親帶着我和晚晚飛速地遠離着大蜘蛛,大蜘蛛追趕了我們一會兒,就不再追趕了。
“爸爸,爲什麼它不追我們了?”晚晚不解地道。
晚晚父親嘆了口氣,臉色凝重地說:“不是它忌憚我的火符的話,我真沒辦法救下你們,那蜘蛛已經成了氣候,是這附近的精怪,有着自己的地盤,那一塊就是它的領地,它不再追趕我們,只能說,我們有可能進入了別的精怪的領地,這也說不好。”
我心裡剛剛一塊石頭落了地,被晚晚父親的話一激,一口黑血就吐了出來,晚晚父親見狀,急切地道:“看來,得加快速度了,這小子身中那藍蛙的火毒,再耽擱一會兒,估計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火毒侵擾神經,到時候,不死掉也會變成白癡。”
我剛想說出“我不想變成白癡”,卻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待我醒來的時候,和煦的陽光投入屋子裡面,我撐開眼睛,就看到翠綠的枝條編織成了屋頂,再四下打量下,就發現周圍都是樹木的枝幹鑲嵌起來的,沒有釘子,也沒有螺絲加入進來,給人一種十分貼近自然的觀感。
我動彈了下身體,發現自己的腳下,似乎正壓着什麼物什。
我向腳下看去,發現晚晚竟然趴在我的腳下睡着了。
我心裡一暖,知道是晚晚照顧我而睡在了這裡。
我動了動手臂,雖然沒有再受到火毒的炙烤,但是渾身乏力,有力氣也無法調動起來似的。
我活動了一會兒,也許是動作幅度過大了,將晚晚弄醒了。
晚晚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有些訝異地道:“啊,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道:“就是渾身沒有力氣,是因爲我中毒的原因嗎?”
晚晚從樹墩之上站起身子,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笑着說道:“沒事了,可算不燒了,你知道,你自己昏睡了多久嗎?”
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晚晚吐了吐舌頭,道:“已經昏睡了有四天了,我爸爸還以爲你還會再昏睡上幾天呢。”
“什麼,我已經睡了這麼久,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了。”我着急了,這些天,所不定又發生了很多事情了。
我擔心柴伯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境況如何?
晚晚拉住我的手臂,道:“不行,你現在的身體太差了,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救人,我現在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活,我的村子,還陷入了危機,怎麼辦,這幾天,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卻不知道……”我捂着腦袋,覺得心煩意亂。
“阿光,沒事的,你彆着急啊。”晚晚寬慰我道。
我露出一個歉意地微笑道:“對不起了,晚晚,我不該說這些的,我給你們帶來的麻煩夠多了,對不起啊。”
晚晚白了我一眼,道:“對不起什麼啊,我們是朋友啊,朋友之間,不用這麼客套。”
我點了點頭,心裡暖流流過,看着投射進屋子的陽光,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晚晚不想打擾我,陪着我,靜靜地坐着。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了晚晚父親的喊聲,“晚晚,快出來,看我帶回來什麼了?”
晚晚興奮地奔了出去,不過一會兒,她手提着兩隻野雞,一臉開心地看着我道:“爸爸天還沒亮就去幫你捉野雞了,天黑,鳥禽的視力不好,就跟瞎子似的,他說要給你補補,你要怎麼感謝我和爸爸啊?”
我被晚晚的話說得臉有些發燙,我囁嚅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感謝的話。
晚晚父親笑着道:“你就別打趣他了,剛剛晚晚跟我說,你要離開?”
我點了點頭,道:“嗯,很重要的事,我不得不離開。”
“好,你現在,如果能給這兩隻野雞拔毛,我就帶你回去。”晚晚父親面容一肅道。
“爸爸?你這是?”晚晚急道。
“如果連給野雞拔毛的力氣也沒有,還不如先好好將身體調理好,否則,說什麼都是空談罷了。”晚晚父親說完這句話之後,離開了樹屋。
我的耳畔,還在盤旋着晚晚父親的話。
我咬了咬牙道:“晚晚,給我。”
晚晚將一隻野雞遞給了我,好在野雞已經被晚晚父親打死了,否則又要費上我一番的力氣,不過我嘗試了下,發現我一點力氣也沒有,那並不是說我身體裡沒有力量,而是有着力量,我卻無法使用,我現在終於明白晚晚父親的話了,我現在這副虛弱的身體,能做什麼呢?
晚晚道:“別泄氣,阿光,我相信,你很快會好起來的,我爸爸說,你能醒來已經很令他驚訝了,而且又恢復得這麼快,他相信你肯定不出兩天,就可以活動自如,像正常人一樣了。”
我眼前一亮,道:“兩天嗎?”
“沒錯,我爸爸的話一向很準,應該錯不了。”
我看着晚晚道:“那隻好再麻煩你兩天了,大恩無以爲報,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們父女的。”
晚晚被嚇了一跳,連連擺着手道:“不不不,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我剛纔是說笑的,不用你回報什麼的,如果你非要回報的話,那就是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嗎?”
我看着晚晚,笑了出來。
兩日下來,我的身體果然恢復如初了。
一大早,晚晚父親就說要送我回到村子,這其中也少不了晚晚推動的因素,她是放心不下我一個人在山路上行進,我們三人穿梭在山林間,雖然氣氛輕鬆,可是我心中早已暗流激涌了,我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對翅膀,飛回自己的村子,一看究竟。
晚晚父親道:“阿光,你們村子叫什麼?”
我怔了一下,回道:“臥龍村。”
晚晚父親聽聞多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追憶之色道:“那你們村子,臥龍河中游,是不是有個地方,叫白蛟洞?”
我感到訝異,道:“叔叔,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