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我不知道，我喊了這個字，究竟有多少次，我感覺自己的嗓子啞了。
我感覺，這時候的自己，無比的真實。
這種殺戮的快感，令我覺得，自己不論是小黑，還是吳光，都不重要了。
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殺掉這些侵犯自留城的東夷人。
只有殺光這些入侵者，才能還自留城一個安寧。
“殺！”
我怒喝一聲，手中的剔骨刀的速度不慢，將一個東夷人直接斬殺，東夷人的熱血，澆灌了我滿臉。
我擦了一把熱血，繼續戰鬥起來。
就在這時，東夷人總攻的號角說起了。
我心裡一寒，與我們爭鬥的這些東夷人，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可以說都是些東夷人的先鋒或是斥候罷了……東夷人的總攻號角越吹越響，比雷聲還要震顫人心，一個火夫失望至極地跪在了地上，他抱着腦袋，哭訴道：“天要變了！”
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的狀況有些不太好，我雖然沒有受到重傷，但是自己體內的那些道氣，已經瀕臨枯竭了。
怎麼辦？
我的動作慢了下來。
我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到底該怎麼辦？
“嗖！”東夷人的遇見，擦着我的頭髮，飛掠出去。
我心驚的同時，連忙一個翻滾，躲避開來更多的箭雨。
難道，自己真的要折在這裡了嗎？
即便這是夢境，我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這個夢境，太逼真，令我自己都沉浸了進去。
此時，我就是小黑，我與整個自留城的所有人民，都緊緊地捆綁在一起。
“殺！”
我要戰鬥。
就像，當初我對鐵公說得那句話那樣，那時候我餓，而現在，我想活！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壓榨自己的體力，還是做什麼。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有意義的戰鬥。
但是，我仍然在揮刀。
很多剔骨手和火夫放棄了繼續戰鬥，但是，我沒有放棄。
我要戰鬥，這是我的心聲。
……
咕嚕咕嚕……一個剔骨手的頭顱，丟到了我的腳下，這個人的腦袋，死不瞑目，我沒有多看，機械地揮刀，揮刀，還是揮刀……
我不知道，是爲了自己揮刀……還是爲了自己心中的憤怒揮刀……
“噗！”
即便，我施展着犴舞，還是受傷了。
傷到我的，是那個東夷人弓箭手。
他的一隻羽箭，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胸口，透過胸口，又穿了出來。
我噴出一口熱血，眼前一黑……
忽地，我眼前的景象爲之一變，大白雞，小綠，嶽倫和朱胖子，他們都在。
大白雞狐疑地看着我，道：“阿光小子，你沒事兒吧？怎麼臉色這麼差？找到你的夢魘獸了嗎？”
我搖了搖頭，心情有些不好，說道：“我還沒有找到夢魘獸，便被人射殺了。”
“啥？你被人射死了？”大白雞驚訝道。
我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遭遇，跟他們說了。
“我靠，還吃人肉，你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嶽倫叫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看着大白雞，道：“雞爺，你說，我還能回去嗎？”
“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到那個自留城？”大白雞有些驚疑地看着我，道。
我點了點頭，道：“我實在是不甘心，就差一點點了，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殺掉那個東夷人的弓箭手了……就一點點。”
這令我遺憾。
“你要知道，那可是夢境，你是不是太當真了？”大白雞走過來，圍着我轉了幾圈，又摸了摸我的身體，道：“看你的樣子，並不像是衝動，既然你想去，雞爺幫不了你，你自己試着冥想，看看能不能重新回到那個夢境。”
我衝他們幾人點了點頭，再次闔上了雙眼。
菩提樹的生氣沐浴了我的周身，令我浮躁的心緒，稍稍安定了下來。
我的心神，開始舒緩起來。
我默默地冥想着那段場景，我渴望回到那個夢境。
即便，那個夢境，是不存在的，是虛幻的，我也要回去。
“等等！“正當我沉浸心神，準備入夢的時候，大白雞叫醒了我。
“怎麼了？雞爺。”我驚道。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在夢境裡，用不了黑蓮業火、軒轅靈玉這些外物嗎？”大白雞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這樣。”
“這樣……這一次，如果你可以返回那個夢境的話，你可以試着想想，自己有這些外物。”大白雞提醒我，道。
我皺了皺眉頭，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回去的，還是那個夢境嗎？”
大白雞聞言，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這個雞爺也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看你自己的緣分了。”
“我知道了，雞爺。”
我應了一聲，連忙沉下心神，閉好雙目，開始凝神，準備入夢。
或許，是我的想法，有了輪廓的原因……我的視野裡，開始散去許多的迷霧，迷霧散去之後，我再一次地撐開了眼睛，只不過，此時的我，已經躺在了冰冷的石板之上，周圍都是震天的嘶吼聲，我看了看，發現狄野、鐵公等人，還在抗爭着，但是，眼瞅着，他們就要不支了。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竟然又回到了這個夢境，按理來說，夢境裡的我，也就是小黑，應該已經死了，但是，此時，並沒有死，我咬着牙，拔出了透胸而過的羽箭，看了一眼空洞的胸口，我發現裡面，竟然沒有了心臟，我連心臟都沒有感受到。
“你是人是鬼？”一個東夷人發現了我，蹬蹬蹬退後了好幾步，雙手持着彎刀，驚恐地看着我，道。
“呼！”
一朵黑色的蓮花，從我的掌心浮現而出。
我成功了，我竟然可以在夢境之中，使用黑蓮業火了。
黑蓮業火開始蔓延到我的周身，我每一次一揮手，便有一個東夷人化爲虛無。
“啊！魔鬼！”
“這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不斷地，有東夷人發出驚恐地叫喊聲。
“殺！”
我發出一聲怒喝，那個東夷人弓箭手的箭壺和弓箭，當即被我的黑蓮業火焚化成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