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心神,這龍象陣靈有着一定的靈智,我不能將其視作常物,看他的樣子,倒是在討好於我,令我有些好笑。
我心思電閃,便將其收入在了丹田之內。
大白雞對我點了點頭,道:“你倒是願意相信我,難道,就不怕,我用這龍象陣靈,加害於你?”
我心裡一跳,若是大白雞真的在龍象陣靈之上,做了什麼手腳,以我的目力,估計也揣測不出來,不過,我轉念一想,我跟大白雞的實力,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若是想對付我,根本不用這麼麻煩,而且,我還是很信任大白雞的。
“爲什麼要怕?”我反問道。
“你小子啊,你還是太善良了,善良的人,一般而言,都活不長,當然,除非有着一定的超然實力,否則的話,活不長,又怎麼去行善?”大白雞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道。
聞言,我怔了怔,旋即,道:“雞爺,我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
大白雞笑了笑,道:“別的不說,你這個性格,雞爺不喜歡,準確地來說,雞爺很討厭,要是以往的話,雞爺纔不會去管那些凡人的死活呢,不過是看你這個傻小子那種單純感,令雞爺很高興,否則的話,雞爺纔不會跟你趟什麼渾水呢。”
我聽了心中一暖,這大白雞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他還是一個很好的妖。
至少,在我看來,他是一個好妖怪。
大白雞似乎是覺得有些掃興,揮了揮翅膀,對我催促,道:“行了,你先將你那具火焰分身安頓好,那些鄉民現在都在沉睡,等我們解決了蟲王,再去將那些鄉民送走,你要完成羿留給你的考驗,只能先放一放了。”
我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就算沒有遇到彩兒,我們之前,不是也決定要去殺了蟲王嗎?”
大白雞瞥了我一眼,旋即,又摸出來鳥籠,盯着裡面昏迷的孟恆邱,冷哼一聲,道:“小子,你說,這個傢伙,怎麼處理最好?”
我心中一凜,但是沒有急着迴應。
這孟恆邱若是輕易處死了,那倒是便宜這個傢伙了。
想來想去,我說道:“不如就將我在青羊那裡得來的焚酒,給他喝了吧。”
焚酒,可以折磨生靈的肉身與靈魂,嚐盡焚燒煉獄之苦。
本來,我是打算給雷正陽也飲下焚酒的,但是,因爲酒瘋子放棄了我,這焚酒,自然也沒有派上用場,此時,我倒是將焚酒給記起來了。
大白雞古怪地一笑,掃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孟恆邱,道:“你倒是看得起這個傢伙,還給這傢伙喝焚酒。”
其實,我也不是不希望直接斬殺了這個傢伙,但是,想來想去,對惡人,總要有一定的折磨,不然的話,太過乾脆,反倒令自己無法舒心。
我正這般思忖之際,大白雞將鳥籠收好了,對我道:“行了,孟恆邱的事情,以後再說,反正他在雞爺這裡,跑不了,剛剛你說焚酒之事,我倒是有了一個好辦法。”
“什麼好辦法?”我問道。
“那蟲王,邀請交好的各路大妖,來到這裡觀禮,看他吃活人,我們就趁着這個機會,給他加把火。”
“加把火?”
“眼下,還沒有到子時,我們雖然折騰了這麼久,但是也就一個半時辰的時間,這個時間,雞爺心中有數,眼下,距離活人祭的開啓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在活人祭開始前,咱們就扮成來訪的妖,給蟲王慶祝,屆時,你可以獻酒給蟲王,嘿嘿,我所說的,這把火,便是如此。”大白雞有些得意地說道。
我翻了翻白眼,這傢伙,向來沒有正行,竟然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大白雞的話,說得很明顯了,要我去給蟲王獻酒,這酒水,自然就是我們之前討論過的焚酒了。
不過,這傢伙也真夠沒有節操的,竟然有這麼無恥的念頭。
但是,那蟲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以無恥來對付無恥,並不算無恥,那叫智取。
“你確定是我去獻酒,而不是你?”我問道。
要知道,今日蟲王大設活人祭,來的都是各路的大妖,就連那個火鴉道人,我都對付不了,若是這麼大妖都來了,我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玩火,這不是引火自焚嗎?
這可是拿命在玩啊。
我不等大白雞迴應,便搖頭,道:“不行,弄不好,我就折在那裡了,你要玩,你自己去玩,這算什麼餿主意?”
大白雞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瞧你那老鼠膽子,能不能幹點大事了?”
這傢伙,最近喜歡用“老鼠膽子”來激我行事,我已經摸清了他的套路,自然不會中他的激將法。
見到我沒有此意,大白雞乾笑了幾聲,說道:“好好好,你不玩,那雞爺自己玩,那個什麼,焚酒拿來,雞爺親自出馬。”
這貨是鐵定心思要捉弄那個蟲王了,不過,我想了想,蟲王本是兇惡之輩,吃了不少鄉民,對於大白雞的提議,我倒是沒有多餘的感覺,也沒有覺得不妥,既然這傢伙要玩一把大的,我也不能做軟骨頭,而且,我們都是要對付蟲王,他的做法,倒是可以令殺蟲王簡單許多。
我點了點頭,用道氣包裹着一些焚酒的酒水,交給了大白雞。
大白雞用妖氣凝結出一個白玉葫蘆,將那些焚酒盡數收入其內,與此同時,我將火焰分身收入了靈玉空間,做完這一切之後,大白雞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找那個蟲王玩玩,這酒水,他不喝還好,喝了,準保他舒舒服服的……”
我搖了搖頭,這大白雞倒是跟個小孩子似的,純粹的惡作劇心理。
我將自己變成了完整的狴犴,跟着大白雞走了沒多遠,便看到三四個小妖,正在交頭接耳,臉色潮紅至極,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妖怪,不過,妖力都十分地低微,而且,他們周身的妖氣,虛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