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今天沒來,你找他什麼事情?誰派你來的?”
面對眼前的小夥子,自己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而且他還有另外四個同伴,難不成剩下的四個,都和他一樣厲害?
以爲聶天鳴是秦開泰仇家找來報復的,刀疤臉明顯謹慎了好多。
“沒人派我來,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來是爲了辦私事,絕對不是來找事的。”
聶天鳴一眼就看到了刀疤臉的緊張情緒,試圖去平復他的心情。
“放狗屁,每次來報仇的,都說自己不是來找事的,你以爲我傻?”
“你把這裡的情況和秦開泰說清楚,我覺得他會想見我的。”
聶天鳴有些奇怪,這個鬥狗場肯定不是刀疤臉在管事,他充其量只是一個打手罷了,根本算不上是秦開泰派來管理鬥狗場的。
自己和刀疤臉僵持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這麼沉得住氣,還沒有出面。
周圍已經圍了一羣小混混在看熱鬧,他們是從廠房裡出來的,想看刀疤臉如何教訓聶天鳴,可現在兩個人面對面,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就乾站着,很無聊。
“疤哥,是不是這小子找事,你不好出手?”
一個剃着飛機頭的小男孩站了出來,他以爲今天是自己展現身手的好機會,可以把聶天鳴都當成投奔刀疤臉的投名狀。
一般來講,小混混想要攀上秦開泰這樣的高枝,肯定是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最初級的就是跟着稍微鬥狗場的保安混,這樣以後出去,可以說自己是秦爺的人。
而和刀疤臉扯上關係,那無形之中能給自己增添不小的面子,遇到事情之後,只要一報刀疤臉的名號,通常架就打不起來。
很顯然,這小子算是找錯了對手。
聶天鳴根本沒想出手,張勝見這幾個傢伙一點眼力價都沒有,直接出面幫聶天鳴擋下了騷擾。
飛機頭一看就是從初高中輟學的學生,一臉的稚氣未脫,甚至滿臉的青春痘都沒有消腫。
越是越到這種年紀小的混混,張勝就要越發小心。
經驗老到的混混,知道打人的時候,人的什麼部位和器官不能碰,知道打哪裡最疼但不留下傷疤,知道打什麼地方最容易讓人喪失戰鬥力。
這羣人是奔着打架而不被拘留或者是住院去的,打完架之後,過幾天消了腫,仍然是好漢一條。
可剛輟學步入社會的學生卻是不一樣。
他們頭腦簡單,滿腔的熱血和荷爾蒙找不到宣泄的敞口,只要是打架,首要的攻擊目標就是腦袋,其次纔是踹肚子。
很多陰險毒辣的招數,比如手刀斬脖頸,鐵棍敲小腿骨,這些招式都是從電視上學來,極其好用,但又極其容易造成受傷的手段。
飛機頭率先發難,飛起一腳,就要踹張勝的胸口。
張勝瞅準時機,直接擡腿踢在飛機頭的大腿根部位置,距離命根子也僅有幾公分。
哐噹一聲,飛機頭硬挺挺倒在了水泥地上,蜷縮着身子哼哼唧唧,顯然受了很重的傷,騰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另外幾個跑得慢的,見帶頭大哥被一招制服,瞬間沒有了攻擊的慾望,扭頭去攙扶飛機頭,顯得自己很有義氣,沒有拋下受傷的兄弟。
刀疤臉將張勝剛纔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裡,沒想到這個小個子的戰鬥力也如此強悍。
他能看出張勝是留了幾分力的,如果是讓他自己來,恐怕那飛機頭會直接昏死,而不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懂得留力的對手,纔是最難纏的對手,這說明他們對功夫的把握已經到了一定的火候,一旦動起真格的,必定是一擊斃命。
刀疤臉自認能做到張勝的程度,那也只能說明兩個人僅僅能打平手而已。
更別說還有徒手摔死藏獒的聶天鳴,另外還有三個尚未出手的同伴高手。
聶天鳴渾然不知,原本以爲是拖後腿的李慶海三人,竟然隱隱當中,成爲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勢力。
越是深不可測,就越是忌憚,刀疤臉看聶天鳴一行五人,都是深不可測,知道今晚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對付的。
“你是鐵了心要和秦爺作對?”
“老子跟你說了多少遍,我不是來找事的,我是來找狗的。”
“找狗?”
刀疤臉一臉懵逼,打了半天,竟然是爲了一條狗?
衆人聽了之後立刻譁然,相比明天一早,秦開泰手下與人喂一條狗打架的消息,肯定會不脛而走。
“瑪德,竟然敢戲弄老子。”
刀疤臉再也撐不住場面了,直接掄起拳頭就往聶天鳴的胸口轟去。
聶天鳴以爲已經說服了刀疤臉,剛想要繼續緩和氣氛,然後詢問處鬥狗場管事的,繼而能夠更好地打探哮地的消息。
但稍微不注意,就被刀疤臉襲擊成功了,畢竟他是練過的,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沒點真本事還真不行。
只覺得胸口一悶,聶天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倒飛出去。
圍觀的衆人也是心中一驚,剛纔還談得好好地,怎麼轉眼就要打架了呢。
張勝看到刀疤臉出拳,再也繃不住了,衝李慶海三兄弟喊道:“你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待會咱們會合。”
說完之後,張勝直接將身邊的兩個安保用掃堂腿撂倒。
其餘圍觀的保安手裡拎着T型警棍,直接衝了上來。
平西鬥狗場,平常的人流量多達數百人,而且這裡魚龍混雜,平時就不乏因爲意氣用事和債務糾紛打架的人,因此安保人員的配置有二十多人,這樣才能鎮壓得住場子。
烏壓壓一羣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員涌入了探照燈的光圈當中,聶天鳴順着倒退的力道瞥了一眼,發現不少人的手中除了T型警棍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武器了。
這讓聶天鳴看的一陣頭大,T型警棍沒有尖銳的部位,殺傷力不足,但打在人身上,纔是真正結結實實的被打悶棍。
T型警棍的外層是硬橡膠,內層是鋼管,甩起來藉助重力,能將拇指粗的鋼筋砸彎,如果打在人身上,不會出現傷疤,但會出現淤青。
一旦出現淤青,沒有幾個月是消不了腫的,一碰就疼,根本做不了其他事情。對於安保人員來講,是最合適的暴力武器了。
“瑪德,今天不把你們打服氣,看來是別想走出去了。”
聶天鳴一聲暴喝,整個身子呈倒懸狀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