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逃出村子,秦風有些慼慼然,問道:
“平時你就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個村子裡面?”
聶天鳴搖頭笑了笑,回答道:“哪裡都有好人壞人,不要輕易下結論,你是不是覺得窮山惡水出刁民?”
秦風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要用辯證的態度看到問題,其實馬大嬸除了脾氣不好一點,別的也還算是不錯,別人家出了事,她總是第一個衝上去幫忙的,但就是喜歡罵人,所以大家對她的印象總是譭譽參半。”
因爲是在白天,兩個人不能疾馳,所以慢悠悠走在田埂上。
“秦風,你說要不不要咱們再下去看一眼?”
“你怕不是瘋了吧,附身月兒的東西,連聶老都是勉強才能應付,如果咱們兩個相愛去了,那麼這座墳頭就算是給咱們兩個修的了,還省了棺材板的錢。”
棺材板,聽到這個,聶天鳴瞬間緊張了起來,不過還是要順着秦風的話往下說。
“我聽說金絲楠木特別值錢,要不然咱們把棺材板給拆了,一點一點帶出來?”
“我是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剛說出來,就被聶老罵了一頓。”
聶天鳴不解,問道:‘爲什麼?’
“人家死者這都是衣冠冢了,咋咱們拿了陪葬的寶貝已經是很可以了,要是連人家的棺材都偷走,你覺得這還是人嗎?咱們可是盜亦有道。”
好一個盜亦有道,聶天鳴撇撇嘴,在心裡想到,那自己豈不是連盜墓賊都不如了?
接下來秦風又繼續說道:“不過也就是聶老,如果換做是其他人的話,早就把那具棺材帶出來了,反正咱們和其他的摸金校尉不太一樣,以後你也接觸不到了,沒必要和你細說。”
聽到這裡,聶天鳴嘿嘿一笑,說道:“這可比我打工種地賺錢多了,你們考不考慮帶我一個?”
“帶你個屁,我們都是從小就練習的,做這種事情,不是光靠膽量和勇敢就能解決問題的。”
秦風覺得聶天鳴只是說說而已,也沒有繼續深入講解。
不一會,兩個人便來到了深坑旁邊,這裡仍固然是一片寂靜。
畢竟沒人回來玩耍,更沒有人會在這裡度假的。
不過兩個人剛往坑裡填了幾抔土,一個放羊的羊倌從旁邊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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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瓜娃子幹什麼呢,這裡可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羊倌聶天鳴不認識,應該是隔壁村子的。
秦風笑着問道:“老大爺,爲什麼我們不能來這裡?”
“這裡以前是亂墳崗,邪門的很,要不是別的地方的草都被吃完了,我也不會來這裡放羊。”
“亂風崗?”
秦風嘀咕道。
“這裡之前的確有亂墳崗的傳說,不過都已經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其實秦風對亂風崗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避諱,自己做的就是這一樣,亂墳崗和墳頭墓地沒什麼區別。
“你們在這裡幹嘛呢,趕緊回家吧。”
眼看羊倌就要趕着羊羣過來了,聶天鳴連忙說道:“我就是南泉村的人,我和朋友在這裡想在這裡挖觀音土呢,忘了亂墳崗這回事了。”
觀音土也被稱爲高嶺土,是燒製瓷器的原材料,之前幾年,南泉村村附近有好多人挖觀音土往外賣,能賺不少錢。
並且觀音土在饑荒的年代,被餓瘋了的人用來單過飯吃,這種東西少吃一點就會有很強的飽腹感,但通常都會引起各種疾病。
如果長期吃,大量吃的話,直接會導致腸道堵塞,拍不出大便來,活生生被撐死。
但是尋找觀音土也是有技巧的,一般來講,不是往地上隨便挖個深坑,就能找到觀音土的。
聶天鳴用觀音土作掩護,也能說得過去。
羊倌聽到聶天鳴說是要挖觀音土,笑罵道:“小小年紀就能有這個頭腦,真是不錯,不過現在觀音土都被挖得差不多了,你們南泉村竟然跑到這個地方來了,這裡沒有的,之前我們村有幾個人也想來挖,但回家之後就都瘋掉了,現在還被用鐵鏈關在家裡呢。”
秦風和聶天鳴對視一眼,知曉了其中的利害。
而聶天鳴也動了惻隱之心,大聲對羊倌說道:“我們這就把坑埋上,然後我們能不能去看看你說的那個人?”
秦風瞭解聶天鳴的心思,小聲嘀咕道:“你做的不錯,聶老應該會幫這個忙的。”
聽到聶天鳴想要去自己村裡看那幾個瘋子,羊倌笑了笑,就當是他們在開玩笑了。
沒有理會羊倌,兩個人賣力往深坑中填土,不一會就累的夠嗆來了。
"我發現你是對的,咱們就應該叫一個挖掘機纔對。"
背心已經被汗水溼透的秦風,躺在地上,喘着粗氣說道。
“之前是雙匯信誓旦旦說不用了?這就是自找苦吃,反正咱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肯定是不能夠回頭了。
加把勁好好幹,等晚上回去,我把家裡的好酒好菜拿出來給你犒勞犒勞。”
“有野豬肉吃就夠了,那個味道真是鮮美勁道,等回去的時候,我拿着點。”
“沒問題,給你一頭豬都行。”
中午兩個人吃了聶天鳴從家裡帶來的烙餅,然後卷的是老媽炒的肉乾,也算是抗餓來了。
等到晚上快要擦黑的時候,最後一抔土被聶天鳴用鐵鍬狠狠拍下。
“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沒想到填土要比挖土輕鬆。”
秦風累得渾身腰痠背疼,哼哼唧唧在地上不願起身。
“這裡可是亂墳崗,白天問題不大,但這眼看馬上就要天黑了,萬一出現點什麼妖魔鬼怪,咱們就算不死在下面,也要死在上面了。”
聽到聶天鳴的威脅,清風立刻跳起身,扛起鐵鍬就要往回走。
“對了,隔壁村子的那幾個瘋子,咱們明天去看看?”
“我覺得問題不大,聶老應該沒有什麼事情。解決完這件事緝拿,1我們就應該要回去了。”
“這麼快?不再玩幾天了?”
“你以爲幹我們這行的很輕鬆?我們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咱們昨晚不就是開張了嘛,再吃三年唄。”
秦風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們已經有了下一個目標了。’
對於秦風這個回答,聶天鳴並不感到奇怪,要是真的情緒愛你下來,那纔是騙鬼呢。
“這次你們要去哪裡?”
聶天鳴問道,然後又解釋道:“我可不跟着去啊,不用擔心。”
看着聶天鳴肩頭扛着鐵鍬,無憂無慮的樣子,秦風有些羨慕,輕聲說道:“這次我們要去西域雪山,和幾個同行一起合作。
可能要去十天半個月,也可能是半年之久,這些日子我可能不在你們直播間看你直播了。”
“要去這麼久?”
“天鳴,如果半年之後,我仍舊沒有聯繫你,麻煩你就來這個亂墳崗幫我上一炷香吧,就當是我死在了這亂墳崗當中。
亂墳崗嘛,肯定什麼人都埋,也不差我一個孤魂野鬼。”
秦風輕輕呢喃,似乎有些不捨。
“嘭!”
聶天鳴給了秦風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如果你真死了,勞煩自己爬回來,我可沒工夫去什麼大雪山裡找你。”
原本神情黯淡的秦風,眼中重新煥發出了光彩,輕聲說道:
“這麼多年,你算是我第一個這真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