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把錢教授和範老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當聶天鳴、張勝和兩位大師下山,進到大巴車裡時,張峰立刻收起剛纔面對鏡頭時的笑容,揪住聶天鳴的領口問道。
張勝立刻走上前,用胸膛頂住張峰的胳膊肘。
他的用意很明顯,只要你稍微得一動,就是要動手的節奏,那我就能反擊了。
“張峰你把手鬆開,昨晚的事情和天鳴小小兄弟沒有一點關係。”
錢明達看到聶天鳴被自己的學生欺負,立刻沉下臉說道。
“對,昨天我們連夜爬山,去泰祖山頂看日出了。”
這和昨晚其他採風團成員的猜測完全一致。
去山頂看日出了,多麼正常的一個解釋。
而且在下山時,四個人每個人身上確確實實都披了一件軍大衣。
張峰想到這裡,似乎有點騎虎難下。
他抓住聶天鳴的那隻手,鬆也不是,開口放狠話那就更不應該了。
“知道你是好心,我不和你計較。”
聶天鳴將張峰的手撇開,冷冷說道。
其實聶天鳴也是心有點愧疚,畢竟自己帶路沒有帶好,讓錢明達和範嘉軒兩個老人吃了不少苦頭,張峰生氣他能理解。
“就是可惜剩下的野豬肉了,不能帶回來。”
錢明達似乎對剛纔發生的一切沒有看到,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拍着肚皮說。
範嘉軒在車外面接受者媒體們的採訪,並把發現泰祖火鱗魚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出來。
泰祖火鱗魚的消息一出,媒體直接瘋狂了。
最後一次有泰祖火鱗魚的消息,還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沒想到數十年後,火鱗魚又重新展現在世人面前了!
“請問這次泰祖火鱗魚的發現,是您一個人完成的吧?”
“你覺得我一把老骨頭能自己進山嗎?”
“那能否將一起發現者請出來呢,我們需要做進一步詳細的採訪。”
範嘉軒回身對採風團的工作人員說了一聲,不一會,聶天鳴和張勝就下車來到了記者面前。
“老錢累了,已經睡下了,就我們兩個。”
聶天鳴對記者說。
而張勝面對鏡頭興奮極了,以前自己光在電視上見過白江電視臺的臺標話筒,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能上電視。
張勝張開手臂,將攝像機直接拉到了面前,將臉狠狠貼在攝像頭上。
“媽,你能看見我嗎?媽,我上電視了。
我媽天天看咱們白江電視臺,她準能看見我。
媽呀,我現在出息了,上電視了。”
攝像師一臉嫌棄地使勁往後退了幾步。
記者趕緊攔在張勝與攝像機之間,解釋道:“咱們現在不是連線直播,等晚上回去,我們還要剪輯的。”
張勝一臉懵逼,問道:“你那剛纔的話,你能給我留下嗎?”
“你說呢?咱們別胡鬧了,趕緊做採訪吧,你想上鏡?”
“肯定想啊。”
被記者一問,張勝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
結果問了幾個問題,張勝除了知道太祖火鱗魚是紅色的之外,其他一無所知。
記者無奈只好把話筒遞給聶天鳴,結果聶天鳴口若懸河,不僅把火鱗魚的外觀習性介紹得十分詳細,就連聶勇老祖宗記憶裡的一些民間故事都講了出來。
相傳泰祖火鱗魚原本不算是今天的模樣,也不叫做火鱗魚,而是叫做石鱗魚,和其他的草魚一樣,都是灰不拉幾的顏色。
可突然有一天夜裡,泰祖娘娘廟突發大火,廟裡的道士都睡着了,沒有人發現火災。
在娘娘廟水缸裡的石鱗魚,發現了火情,奮力跳出魚缸,獻出生命撲滅了大火,救了整座娘娘廟的道士們。
爲了感謝石鱗魚的捨身救人的舉動,太祖娘娘將石鱗魚重生,但它始終保留了被火燒的模樣,因此它的後代也就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段傳說故事之後,記者直接傻在了當地。
這是多麼值得宣傳的一個故事,現在電視臺缺的是什麼?缺的就是故事!
範嘉軒捋這鬍鬚,對聶天鳴面對鏡頭絲毫不怯場,還侃侃而談的性格很是看重。
採訪完畢,張勝一把將聶天鳴攬住。
“行啊天鳴,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做演講家的料子。”
“剛纔你一個屁都憋不出來,把我看得急死了。就衝我剛纔這個石鱗魚變火鱗魚的傳說故事,我和記者求求情,給你留個鏡頭。”
“夠哥兒們!”
......
在回去的路上,聶天鳴聽說在大碗鮮召開的畫展,已經吸引了不少遊客參觀,明天上午要進行一場拍賣活動。
拍賣活動?
聶天鳴眼睛一轉,覺得裡面可以做些文章。
張清遠的那副執扇仕女圖,自己還有很多細節沒有看清楚,自己回去之後,怎麼都得要來。
而且自己還答應李慶賢了,這可是雙贏的局面。
回到大碗鮮酒樓之後 ,錢明達和範嘉軒早早就睡下了。
而張清遠因爲沒有跟着走山路的原因,體力一直充沛,他自己一個人在大廳裡看畫展。
聶天鳴招待他時,令他很意外。
“這些畫,你覺得怎麼樣?”
“說實話?”
“說實話。”
聶天鳴嘿嘿一笑,撇嘴說道:“不怎麼樣。”
“哈哈哈哈~”
張清遠對聶天鳴的回答很滿意,他指着一副油畫說道:“你看那副畫怎麼樣?”
“我們村瓦工和水泥抹強,都比他畫的好,也不知道怎麼被選上的。”
聶天鳴絲毫不留情面,直接實話實說。
而他也的確是這麼想的,那副被張清遠用手指着的油畫,聶天鳴實在是看不出好在哪裡。
“看不懂是嗎?”
“看不懂。”
“看不懂就對了,看不懂就說明是好畫。”
張清遠意味深長說道,臉上盡是滄桑。
那副畫他也看不懂,但不妨礙能賣出高價。
“張大師,那副畫我看不懂,但您手上的那副唐寅的執扇仕女圖卻是一幅好畫,我能再看看嗎?”
聽到聶天鳴能有這樣的要求,張清遠很開心。
一個年輕人能對國畫產生興趣,這是很令他高興的,自己沒有看錯這小子。
可張清遠打死都沒想到,聶天鳴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