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清遠邀請到房間之後,他便將那副執扇仕女圖拿了出來。
由於張清遠對聶天鳴極其信任,因此聶天鳴便將整幅畫捧在手心裡觀看。
努力將每一個細節都印在了腦海中,聶天鳴只要閉上眼,甚至連侍女的每一根頭髮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這真是一副好畫啊,可惜是一件仿品,要不然可就價值連城了。”
“畫是用來看的,是用來欣賞的,不是用來賣的。”
張清遠將仕女圖重新收回之後,坐在椅子上,對聶天鳴說道。
“您說的是,但現在人心都浮躁了,有幾個能真正沉下來作畫的?誰人都不是盼着自己的畫能賣出好價錢?”
張清遠對聶天鳴的話嗤之以鼻,他說道:“你說,除了大千和白石老人之外,有幾個活人的畫,能比死人賣得還高?”
被張清遠一問,聶天鳴深以爲然。
不光是在國內,即便是在國外,那些畫家藝術家,都是在生前潦倒窮困,一旦去世之後,作品被賣上天價。
“您的境界高,光聽這話,您百年之後,畫肯定能賣出高價。”
對於聶天鳴的調侃,張清遠一點也不生氣,他笑着對聶天鳴說:“借您吉言,我盼着這一天呢,也算是爲兒孫積德了。”
“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聶天鳴藉故除了們,趕緊回到房間,在調試好筆墨紙硯之後,連夜作畫,要趕在答應李慶賢的時間之前,把畫畫好。
那副執扇仕女圖,聶天鳴瞭然於胸,每一筆下去都是乾淨利落,頗有一份唐伯虎的風采。
老祖宗有這手藝還幫唐寅作畫當槍手,要是他自己開場一個流派,那聶家1自他以後,也不至於一直當農民。
這是聶天鳴心裡的話,如果自己的老祖宗聶遠山有點志氣,也不至於淪落到當人家的槍手,死後無名的結局。
要是他在當時飛黃騰達,考取了功名,那怎麼都是個榜眼。
然後一直做官,積攢下無數財富,留給後代子孫享用。
聶天鳴一邊想着,手下的活一點都沒有落下,就在張勝敲門讓自己出去吃晚飯的功夫,聶天鳴就完成了。
把宣紙撲在牀上等晾乾,聶天鳴推門而出。
“那天不是說了嘛,我請你吃頓好的。”
聶天鳴向服務員要了一間包間,和張勝對面而坐。
“這些天開直播,賺了不少錢吧,咱們這頓就當是慶祝了。”
聶天鳴酒量不行,而且他也不捨得點茅臺,因此只點了蒙新縣自己的品牌汶陽春酒。
稍微抿一口之後,張勝看到聶天鳴一點都不痛快,直接把一杯子白酒全都灌進了肚子裡。
“你這就是小家子氣了,不能喝酒算什麼男人。”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要是不能喝酒就不算男人,那女人喝酒算什麼?”
張勝被聶天鳴懟的啞口無言,只好有自己給自己滿上一杯,一飲而盡。
“也多虧了你帶我大碗鮮,要不然我怎麼能看到這麼多世面。”
張勝臉色有點潮紅,一看就是喝酒太急導致的。
不過他說的可不是醉話,而是真心實意的話。
南泉兄弟的直播間,如果沒有聶天鳴起先做節目效果,無論張勝自己怎麼折騰,都是撲街的命。
而現在,他一輩子都沒想過,能和什麼國家是什麼畫畫協會的會長,還有大學教授接觸到,而且還能成爲不錯的朋友。
趁着高興,聶天鳴和張勝又是幾杯酒下肚,聶天鳴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喝醉!
之前自己一直害怕喝酒,自從喝了聚靈泉水之後,自己也不敢大口喝酒。
但現在自己意識清醒,幾杯酒下肚,一點事情都沒有,甚至比沒喝酒之前還精神。
難不成自己成了千杯不醉的體質?聶天鳴很高興,直接端起酒瓶,仰頭把一瓶酒全都灌了進去。
“天鳴,你咋不要命了,酒不是這麼喝的。”
張勝看到聶天鳴喝酒如此兇猛,趕緊勸道。
聶天鳴又和服務員要了一瓶瀘州老窖,張勝喝得酩酊大醉。
桌上一片狼藉,聶天鳴從張勝身上把房卡摸出來,把他送回房間。
進到自己房間之後,那副執扇仕女圖已經完全乾透了,除了整體的色澤要比張清遠手上那副絹畫更亮一些之外,沒有絲毫的區別。
“可惜了,要是有明朝的材料,我就是當代唐伯虎了。”
看了一下時間,時間距離睡覺還早,聶天鳴打算把這幅畫給李慶賢送過去。
開啓順風耳,聶天鳴聽到李慶賢的房間裡,竟然有島國動作片的聲音。
瑪德,這小老頭也太猛了吧,真是老當益壯。
聶天鳴把畫微微卷起,藏在身後,敲響了李慶賢的房門。
“誰?”
李慶賢以爲是同行來探訪,趕緊把手機收了起來。
推開門之後,李慶賢看到聶天鳴的一張笑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大哥,還要不要吃快餐了?”
“我可沒工夫跟你瞎扯淡,有話快說。”
李慶賢嘴上不在乎,身體卻很誠實。
他把聶天鳴撇到一邊,伸出頭在走廊裡看了一眼,發現兩端都沒有任何風俗女子的身影,斷定聶天鳴是在開他的玩笑。
“你就是這麼對待合作伙伴的嗎?那副畫你還要不要?”
聽到聶天鳴用畫威脅自己,李慶賢當場就蔫了。
只要聶天鳴手上把那副畫拿回來,轉手就是至少四萬的利潤,這個年輕人可是輕易得罪不起。
側身將聶天鳴讓進房間,李慶賢開門見山:“你把那副畫取來了?”
“對,你錢準備好了嗎?我這可是託人從村裡送過來的,人情都搭進去不少。”
聶天鳴也不賣關子直接把身後的執扇仕女圖拿了出來。
李慶賢眼睛一亮,頓時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副畫吸引了過去。
“畫的的確不錯,可就是用的紙太新了,這最起碼是一年之內的畫作吧?”
“這我可不知道,你就說行不行吧。”
聶天鳴知道宣紙的問題,絕對瞞不過李慶賢,只要是個職業畫家,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高手,高手啊,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能夠仿得如此逼真的畫作!
明天,我要把這幅畫放在拍賣會上賣掉!”
聶天鳴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明天就要賣掉?
被張清遠發現其中的貓膩還不算什麼,但真要是當場賣出高價,自己不得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