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愛恨

絃歌找了條絲巾繫上,成功的遮住了頸間的紅痕.漫不經心的瞥了眼熊寶寶鬧鐘,沒時間吃飯了,再不走就要遲到,她的全勤獎就要飛了.

連忙加緊手上的動作,淺淺的化了妝,拉着包就像樓下跑去.

******* ******** *********

“啊!”一早上已經打了十幾個哈欠,絃歌又一次的放下筆,萎靡不振的半靠在柔軟的皮椅上。都是那厲翔翎害的。她幾乎一夜未眠,他倒好睡的死死的,一大早還被他搖醒羅裡羅嗦說了一大堆。現在好了,短短一個多小時她就打了十幾個哈欠,人家還以爲她夜裡作賊呢!

“啊!”她連忙伸出手掩口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手腕上一圈青紫的傷痕,她迅速的放下手,不自在的扯扯袖子,生怕有人冒失進來看到,那時就說不清了。絃歌偷偷吐了一下舌頭,她的一世清白可不能毀了。

12點了。絃歌在喝了十幾杯的咖啡,打了N個的哈欠後,終於等到了午休時間。

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她立刻爬在桌上,進入睡眠狀態。

“鈴——————”

催魂那!絃歌欲哭無淚,眼都沒法睜開,手摸索着撈起聽筒,放在耳邊,有氣無力的開口,“總裁辦公室,您請說!”哪位仁兄賢姐不放過她!

“絃歌,進來一下!”

嗚!幻覺,好象是她的頂頭上司-總裁他老人家在召喚.無法拒絕的命令.“是的,爸!”

她立刻快步走進總裁辦公室,“爸,我來了!”

“絃歌啊,快進來!”厲帆宇從辦公桌後走到沙發邊,笑眯眯的招呼絃歌坐下,“我有事想跟你商議.”

絃歌立刻警覺起來,上一次她就是在這樣的笑聲中被設計的,糊塗的嫁入厲家.不行,這次她絕對不會上當.該用什麼藉口回絕呢?這可是是問題.

有了,“爸,我想”絃歌眼睛一亮,“我想先去吃飯,我早飯還沒吃呢!”

完了,說出來的怎麼是這個藉口,謝絃歌你真沒撒謊的天分!爸怎麼都不會相信的.她死定了.

“好,那你先吃飯吧.”厲帆宇笑眯眯的回她.

“咦!怎麼可能?”絃歌以爲自己聽錯了,這麼好騙?

“我已經在自家飯店備好了海鮮大餐,都是你愛吃的.”厲帆宇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們邊吃邊談.”

*** **** *****

奸商,老狐狸...絃歌默默在心中抗議.

“絃歌啊,菜不合口味嗎?”厲帆宇看她一副要上斷頭臺的苦瓜臉暗笑於心,關切的詢問.

“沒,很好吃啊!”美味的海鮮,悅耳的音樂,典雅的環境....什麼都好,除了身邊的人,絃歌“哀怨”的想着,“爸,您有什麼事就說吧.”

“不急,先吃飯.”厲帆宇優雅的放下餐具,“這些海鮮今早剛空運來的,絕對新鮮,你多吃點.”

“是嗎?”絃歌僵笑,只要是鴻門宴,再鮮美的大餐,相信沒人會吃得下.

隨後是一陣沉默,絃歌胡亂的吃了些,就放下叉子,靜靜的等待自己的“宣判”.

“絃歌啊!”典型的厲氏開場白。絃歌嘴角微翹,壓抑着想逃的衝動。

“我知道你嫁給我們家翔翎受了很多委屈。翔翎他太倔了”厲帆宇嘆了口氣,低沉着聲音,“你是個好孩子。”

絃歌不知道自己眼角爲什麼會變溼。

“避你嫁給他,都是我的私心,是我們厲家對不起你。希望你不要恨他。”

“爸,您說哪的話。”絃歌打斷了厲帆宇的話,“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對不起?何況您跟媽把我當做自己女兒一樣看待,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您就不要再自責了。”

“絃歌啊,爸媽也老了,說不定哪天就去了。”厲帆宇聲音中掩不去傷感,“說我市儈也好,俗氣也罷,除了兒女,放不下的就是我打拼了一輩子的厲氏集團。翔翎、馨兒都不願繼承。不怕你笑,我是個老眼光,不想在我百年之後厲氏落入他人之手。”

“爸,您瞎說什麼那。”絃歌聲音哽咽,“您跟媽都會長命百歲。”

厲帆宇拍了拍絃歌的手,感慨道,“人一輩子還不這回事?生老病死誰都逃不了。”隨後看到絃歌的黯然神色,安慰道,“我只是胡說不要放在心上,倒是剛纔的提議希望你能考慮考慮,接手厲氏。”

絃歌怔了怔,無言點頭。

******** ****************

睡眠嚴重不足,再加上心情沉鬱,絃歌精神恍惚了一個下午。因此一下班也就沒有在外面閒晃,直接回家了。

客廳裡空蕩蕩的,靜謐一片。絃歌繞到後面的廚房看看。周姨正在那準備晚飯。

“謝小姐,你回來了啦。”周姨笑着打招呼,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變慢。

“恩。周姨。”絃歌隨口問,“媽去哪了?”

“太太上午去看畫展還沒回來了。馨兒小姐剛纔倒打電話回來了,她說跟同學去唱什麼K什麼來着?”

“KTV嗎?”絃歌笑着接口,那種地方她只去過一次,吵死人了。

“對對,就是KTV。”周姨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你瞧我這記性。”

“周姨,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先上去了。”絃歌閒聊了一會,決定上樓休息一下。她笑着告辭向外走去。

“哦!對了,謝小姐。”周姨突然說,“小厲先生也回來了。”

.......

絃歌緩緩的像樓上走去,一面心不在焉的想着,厲翔翎也回來了,怎麼可能?

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輕輕一推,門開了。嗆人的煙味隨之而來,絃歌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屋裡,昏黃的小燈,濃濃的煙霧,深藍的背影孤寂地立在窗邊。

“啪嗒”一聲,絃歌開了房中的日光燈,房間一下子亮如白晝。

“你回來了。”厲翔翎一下子轉過身來,冷峻的臉上滿是桀驁不馴,“你很得意?你以爲有爸媽撐腰你就可以爲所欲爲?”脣邊綻開一抹殘忍的笑,“你以爲可以取代夕顏了嗎?她是天,你連地上的雜草也不如。惡毒的女人,爲什麼死的不是你?”

他按的是哪一樁罪名?絃歌無力的一笑,輕聲迴應,“你想怎麼說都行。但這是我的房間,我現在想休息了,請你離開。”

“你通過爸避我搬回來,現在又裝不知道,諷刺我嗎?我該叫你謝小姐還是厲夫人?”厲翔翎眼中布出陰霾,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眸中燃燒着熊熊復仇之火,“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你偏要招惹我,你害的我無顏面對夕顏,都是你,都是你,我恨不得殺了你!”他一步步避進絃歌,“你已經博得了爸媽的歡心,還不滿足,處處爭夕顏的地位!”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絃歌臉上一片平靜,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緩緩的開口,“厲,公平點。如果說我曾犯過錯的話,就是我沒有拒絕你們的提議嫁入厲家。我承認我有私心,我只是希望有一個屬於我的家而已。可是我什麼時候插手過你的生活你的感情你的私事?你的愛我從未奢求,所以請恕我無法接受你的恨。”絃歌平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說,“厲,我不是花癡,愛情從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過去,現在,未來我都不會愛上你,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我可以隨時跟你離婚。”

“你要挾我?”厲翔翎跨前一步,按住絃歌的肩,大聲咆哮,“你以爲說離婚就可以嚇住我了?”

他怎麼總是輕易曲解她的話?絃歌臉上露出疲倦,“你要我怎麼做,你纔會相信我對你沒有任何企圖。你就直接說吧,我聽着就 是。”

“哼!”他靠近絃歌的耳邊,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身邊,“我要你儘量離我遠點,你可以做到?”

“好。”絃歌退後一步,“現在請你離開,我想休息一下。”

厲翔翎嘲諷的望着她,“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爸都親自下命令讓我搬回來住!”

*********** **********

“咚,咚!”

“進來!”厲帆宇頭也沒擡,就讓她進來。

“爸,您在忙嗎?”絃歌走進來。

“我忙不忙,你這個秘書當假的?”厲帆宇笑噱,“你又不肯接手我的位置,我能不忙?”

“好。”

“什麼?”厲帆宇納悶,這飛來一筆,他可沒聽懂。

“我是說您昨天的提議。”絃歌深吸了一口氣,“我同意。”

“不後悔?”厲帆宇喜不自勝,“如果確定的話,我明天,不,現在就發佈人事案,由你接下公司特助一職。”

“不,等一下。”絃歌連忙制止,“爸,您還是等我做出點成績以後再宣佈也不遲。”

“好。”厲帆宇略一沉吟,欣然同意,“只要你肯接手,怎麼樣都行!以後我就可以歇下了,等着抱孫子就行了。絃歌啊,你跟翔翎什麼時候生一個孫子來繼承我們厲家的香火啊?”

“爸,您說什麼那?”絃歌臉上一片緋紅,“您不是已經有孫女了嗎?還消遣我?”

“茵茵是可愛,可惜不是孫子。”厲帆宇小聲感嘆。

絃歌乾笑着逃開,不忍打斷他老人家的的美夢。她跟厲翔翎這一輩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就不再刺激他了。出去努力工作倒是真的。

“帆宇啊,絃歌天天回來的那麼晚,你是不是把所有的工作都扔給絃歌了。”賀雲柔嗔怪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好好的一個孩子,都快變成工作狂了。”

厲帆宇橫了對面正摟着茵茵講故事的兒子一眼,“誰讓他不肯接手我厲氏,我也沒辦法。”

“好了,小乖!該睡覺了。”厲翔翎彷彿沒聽見,講完故事後,抱着女兒準備送她回去睡覺,“爸媽,晚安。馨兒早點睡。”說完徑直上樓去了。

“哥最討厭了。”馨兒小聲嘀咕,“是大嫂脾氣好,不然誰受得了?”

“哎!想到絃歌這孩子就讓人心疼。”賀雲柔嘆息,“如果她是我女兒,我肯定捨不得把她嫁給像翔兒一樣的,說起來是我們厲家對不起她。”

四樓

厲翔翎哄女兒睡着後,回房點着煙狠命的吸着。他不是不知道絃歌每天很晚纔回房,睡在狹小的沙發上,早上又早早離開。短短一個多月,她瘦了不少。

該死。想起來心隱隱在扯痛,他竟然在爲她心疼?那個女人的身影竟然常常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腦中。

夕顏,他該愛的該想的只能是她!該死,絃歌恬靜的眼睛又出現了。厲翔翎暗咒出聲,他一定是瘋了,所以纔會想起她。狠狠的吸了一口,彷彿把所有不該出現的癡戀都吞進腹中,葬在心裡。

……

絃歌再次細細的看了手中的企劃案,展出欣喜的笑容,一種深沉的滿足從心中升起。終於完工了,她緩緩的伸了個懶腰,“啪”的一聲,桌邊的一疊資料無意中被掃落下來,頓時如雪花一般紛紛揚揚飄了一地。

絃歌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越過桌子,蹲下去撿拾,東一張,西一張,急急抓起,隨後站了起來。眼前突然一片黑,眩暈感襲來。絃歌一把抓住桌邊,穩定身形。足足一分鐘,才恢復正常。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回到座位,她打開隨身攜帶的化裝包,掏出小鏡子,細細一看,肌膚粗糙乾燥,臉色暗淡無光。哎,正式邁入黃臉婆一級!她自嘲一笑,合上鏡子,胡亂的塞入抽屜一角,眼不見,心不煩,以後都不照鏡子了。還是工作要緊,絃歌聳聳肩,繼續看資料。

*** **** ***********

記憶是種奇怪的東西,自以爲已經徹底遺忘而刻意的不去想起。然而,記憶的閘門一開,她就像鬼魅一樣緊纏不放,在心上劃出一條又一條的血痕。

宮禹商煩躁的心情無處可發,他下意識的轉動右手的玉扳指,滑動的思緒就像水中的漣漪一圈一圈盪開,漫無邊際。

安東尼.布寧出神的癡望他的臉。每次商冥想的時候他就抵擋不住“美色”的誘惑,魂都被他勾走。那美麗陰柔的面龐搭上奪人心魄的冷邪,不經意見展露優雅氣質,特別是偶爾流露出的脆弱。靠,他就是這樣被拐進來,從此甘願作牛做馬,估計要奉獻到死。

“口水流出來了!”宮禹商拉回遊走的思緒,看向五分鐘前就就死盯着他不放的安東尼。

“別這樣,平時被你壓榨死了,偶爾吃點豆腐也不爲過吧?”安東尼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才發現又被他拐了,他笑嘻嘻的走向宮禹商,“商,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人。”

銀光一閃,擦過他耳邊的是宮禹商旁邊放着的拆信刀。

“你忘了我的禁忌?”宮禹商聲音輕柔,脣邊綻開一抹聖潔的笑,“我不介意親手送你上路。”

恐怖,他生氣了!安東尼最怕看到他那聖潔的笑容。每次他一笑就代表有人得倒黴了。他回頭一看,刀深陷原木牆壁寸許。

可惜,今天老大心情不好,他還是乖點,不然明天的今日成了他的忌日可不好了。

宮禹商神色一轉,恢復清冷的表情,“你說宮夫人離開意大利是什麼意思?”

安東尼嘆氣,“商,該放下的就放下吧,何苦再折磨自己呢?”深知過往的他退去流氣的表情,難得正經的說話,“老夫人回來沒什麼企圖,她只是想讓你早點結婚而已。”

“她有那麼好心?”宮禹商眼神複雜,聲音更加的冷淡,“你去接機,找一家大是酒店安排她住下。告訴她,我很忙。”

安東尼搖搖頭,看來他們之間的死結是難以解開了,只能等他自己想開。

嘔-!”一陣不舒服的感覺襲來,絃歌忍不住乾嘔起來。最近幾天,她常常頭暈目眩,時不時還想吐。她喝了口水,看來得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了。

“絃歌!”

“爸,很晚了,您還沒回去?”絃歌詫異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厲帆宇。

“司令發話了,今天你再不跟我一起回去,我也別想進門。”厲帆宇幽默的說,“你不希望我吃閉門羹吧?”

絃歌“噗呲”一笑,搖頭,“遵命。媽都發話了,我敢不回去嗎?” щшш¸Tтkд n¸℃ O

“耶!大嫂回來 了!”馨兒尖叫着跑出來來,一把拖過絃歌的胳膊就往裡走去,“媽,可以開飯了。”

“這丫頭,一天到完大呼小叫。”厲帆宇搖頭跟進。

賀雲柔慈愛的拉過絃歌,“可回來了,我剛想叫翔翎去接你的。”

“媽,對不起,讓您久等了。”絃歌恭敬的回答。

“傻孩子,跟媽還客氣。看你瘦的。今晚我讓廚房多做了些菜,你得好好補補。”

一行人向餐廳走去。

厲翔翎、茵茵早已坐在圓桌邊等着,絃歌一進門看到厲翔翎下意識的就想避開,馨兒鬼精靈的一推,絃歌跌坐在厲翔翎身側的凳子上。

“絃歌,你就坐那。”賀雲柔微笑着在她旁邊坐下,剩下的兩個座位也被佔據,絃歌沒法,只得坐在他身邊,悄悄的她往旁邊挪了挪。

“大嫂,今天可是拖你的福能吃到媽親手做的菜。”馨兒笑嘻嘻的指着桌上的翡翠銀魚、醉芙蓉雞片、什錦蝦球,“這些可是媽的拿手好菜。”

厲翔翎看了絃歌消瘦的臉龐,生硬的招呼着,“你發什麼呆,吃!”

“哦!”絃歌立刻端起白飯,努力的吃着。

賀雲柔搖頭,真是個笨兒子!她夾起一塊雞片放到絃歌的碗中,“嚐嚐媽的手藝。”

嗚,雞片的味道刺激的她又想吐,她不忍拂了媽的好意,勉強吞下去。“嘔-”胃立刻翻騰起來,絃歌抑制不住的低下頭,拉過垃圾桶,大吐起來。

她的動作嚇傻了一干人。

“大嫂,你生病啦!”馨兒大驚小怪的尖叫。

絃歌忙着吐,根本沒顧上回話。

“小孩子,不懂別亂說。”賀雲柔橫了她一眼,眉角掩不住笑意,慢慢拂着絃歌的背,直到絃歌吐完,舒服了些,才發問,“絃歌,你是不是有了?”

“我-”

“你懷孕了?”厲翔翎不敢置信的睜大眼,腦中卻立刻勾勒着他跟絃歌生的小孩會是什麼樣子。

“我-”

“我要當小姑姑了!”馨兒興奮的臉頰都紅了。

“我沒,”

“哈哈,總算可以抱孫子了!”厲帆宇一臉紅光。

“我”了半天,都沒人聽她解釋,厲家人自行演繹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從她嘔吐就能得出懷孕的結論?這什麼邏輯?絃歌無力的看着笑的笑,呆的呆的厲家人,根本就無從解釋。她跟厲翔翎根本就沒什麼,真的懷孕的話她可得自刎謝罪。算了,還是等明天她看過醫生再說個清楚。

新和醫院

“商,你聽我說,我事先不知道,”安東尼氣喘吁吁的跟在宮禹商的身後,“我走不動了。”

她還想控制他的生活?他不是她的禁臠,不是!宮禹商厭惡的狂奔出醫院大樓,那種窒息的感覺才漸漸消退。

陽光溫暖的照在草坪上,很多小孩子在追逐嬉戲。他柔和了臉上僵硬的線條,沿着鵝卵石小路漫步,隨後坐在一條白漆長倚上,漠然的看着醫院裡人來人往。

她?一個淺藍針織毛衣的女子從大樓裡走出。宮禹商挑起眉頭,那個有趣的女人。看她急匆匆的好象有心事。

絃歌一邊走着一邊分神想着剛纔醫師給她的警告,再不調養的話,她的胃就完了。

“啊!”小男孩驚叫。

絃歌擡頭,一個球迎面撲來,她一驚,反射的側身想避開,哪知道腳上鞋子的跟太高太尖,一個不穩,載在了地上,包裡的東西散了一地。

嘿嘿,絃歌苦笑,球是沒砸到她,但小孩子一個收勢不住,硬是拌到她的腳,順勢壓在她身上,嗚,痛死她了,她倒寧願被球砸中!

“哇!”小孩子立刻哭了起來。

“對不起!小朋友。”絃歌嚇的立刻道歉,她被壓的人沒出聲,他哭的倒起勁,又不能跟小孩子計較什麼,她除了柔聲細語的哄他沒有第二個辦法了,“你不哭,姐姐請你吃東西好不好?”

“嗚!”小男孩坐在地上,看了她一眼,哭的更起勁了。

絃歌尷尬的跪坐在地上,沒轍的聳下肩,怪不得人家是小孩子是惡魔,她都快抓狂了,誰來救她?

宮禹商眸中浮現一絲興味,這個女人每次都打破他對女人這種生物的慣性認識,勾起他想認識他的衝動。他邁開步子向她走去。

“他是被你手上的血嚇哭的。”

絃歌猛的擡起頭,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陽光下,絃歌看不清楚來人,直等到他走近,在陰影下,她纔看清,“是你。”那個漂亮的過火的不象人的男子(她懷疑他的真實性別,如果說他是男扮女裝,她到比較相信。)

“看到你很高興。”宮禹商在絃歌面前站定,聲音平淡的壓根聽不出喜怒。“需要我幫忙?”

絃歌點點頭,“麻煩你了。”

宮禹商轉頭揀起皮球,遞給小孩子,“去玩吧。小朋友在等你呢。”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

天使?!小孩子傻乎乎的抱球走了。

這個女人也太遲鈍了,地上又沒有財寶,“你不要起來?”

絃歌被他一調侃,臉上升起紅雲,一緊張手就習慣性的想撫摩垂肩的長髮。手剛揚起,變被攔截。

溼潤溫熱的感覺從指尖傳來。他!他,他竟然在吮吸她的手指!!絃歌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動作。他是在輕薄她嗎?但他的眼神很專注,很清澈,看的她心跳變快了!

“好了。”宮禹商放下弦歌的手,她呆呆的,傻了嗎?嘴角上揚,意外的輕鬆起來。“以前我女兒手破了,就讓我這樣消毒。”

“我又不是你女兒!”絃歌脫口而出。

“不是。”宮禹商回答的一本正經,眸中卻掩不住笑意,“我女兒比你聰明多了。”

絃歌一笑低頭揀散落的東西,宮禹商也蹲下幫忙。一時間,兩人無語。

“我總算找到你了。”

絃歌擡頭,一個金髮藍眼的帥哥向他們跑來,她不會自戀到帥哥是來找她的,她接過宮禹商遞過的東西。隨着他站了起來。

他的表情沒有什麼改變,但她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你還想說什麼?”宮禹商聲音低沉而冷淡,自有一種威嚴。

“商!”安東尼很嗲的拋了個媚眼,“我可是沒有背叛你哦!夫人她這次真的真的是沒有惡意。”

絃歌聽了打了個哆嗦。她還沒見過哪個外國人中文說的這麼溜這麼嗲。她看了一眼宮禹商,看了一眼安東尼,不會是GAY吧。可惜。

“瞎想什麼?”宮禹商不用看就知道絃歌在懷疑什麼,“謝絃歌,我很正常。”

安東尼這才注意到面前的小女子,商竟然會溫柔的跟女人講話?當然商是沒笑,但也可以說是奇觀了,他竟然在跟女人說話!!

絃歌嘿嘿傻笑企圖矇混過關。宮禹商薄脣含笑。

“商。夫人讓我找你過去。”安東尼趁他心情好抖出懿旨,然後遠遠跳開。

如他所想, 緩緩的,宮禹商身上飄逸出冷凝的寒氣,以他爲中心點散發旋繞。

絃歌打了個寒戰,明明俊美如神的男子立刻化身爲陰霾鬼魅。屏着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立刻決定腳底抹油先溜了再說。

宮禹商立刻收斂了自身的氣勢,斜睨了一眼開始落跑的膽小女人,嘴角微揚,“過來。”

絃歌尷尬的笑笑,沒辦法,誰讓她是和平使者(她決不承認自己膽小。),胡亂的點了點頭,“剛纔謝謝你,我要走了。”說完鴕鳥的 轉身就要大方的開溜。

“啊!”

絃歌驚叫,結實的雙臂圈住了她的腰,隨後略嫌冰冷的胸膛貼上了他的背。她身體戰慄着,手上的提包摔在了地上,聲音微微顫抖顯得中氣不足,“你,我,放開。”

“就抱一會兒。”宮禹商聲音低柔,順勢收緊了雙臂,脣輕輕的摩挲着她耳側的長髮。

奇異的,絃歌感受到他聲音中掩藏很深的無奈很脆弱,不由心軟的答應,“喔。”

兩個人靜靜的站着,他身上清冷的香氣不斷沁入心脾,他呼出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臉頰,讓她不斷髮熱,心跳不斷加快。

“謝謝。”宮禹商紛亂的心得到沉靜,他放開了鉗制的雙臂,讓她自由。

“不用謝。”隨着鉗制力量的消除,一種莫名的失落從心上滑過,來不及深思,絃歌手忙腳亂的撿起地上的皮包,頭也不回的沿着小路狂苯而去。

唉,她竟然被丈夫以外的男人抱在懷裡,真是**啊!自我懲戒的責罵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