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
上官翱臉色鐵青,不悅的看着面前的人,冷哼一聲,沒什麼好臉色。
一想到孫女所受到的那些委屈,上官翱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虧他當初還勸慰孫女不要離婚,如今看來,大錯特錯,他是老糊塗了,才一次又一次的將小沫往火坑裡推。
“爺爺,我是來找雨沫。”
嚴少爵恭敬的站在上官翱的面前,放低了姿態。
他知道,老爺子現在不喜歡自己,可是嚴少爵依舊厚臉皮的站在他的面前。
“別,你這聲爺爺,老頭子我承受不起。”
上官翱冷冷的看了嚴少爵一眼,出言譏諷着。
爺爺。
這個稱呼,他上官翱要不起,一想到嚴少爵的所作所爲,上官翱的心裡就十分的不舒服。
年輕人,他還以爲他嚴少爵是個值得託付的對象,事實證明,他眼睛穿褲子,瞎了。
“爺爺,請你告訴我,雨沫在哪裡,好嗎?”
嚴少爵就像是沒聽到上官翱的話,低垂着腦袋,語氣不卑不亢的說着。
上官翱沒好氣的看了嚴少爵一眼,緊繃着一張臉不再言語。
現在纔想到找雨沫嗎?早之前幹嘛去了?
“爺爺,請您告訴我,雨沫在哪裡?”
嚴少爵眼看上官翱不理會自己,再次開口詢問着。
上官翱不待見自己,嚴少爵都可以理解,只是現在,他必須找到雨沫。
“不知道。”
上官翱冷硬的開口,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嚴少爵。
就算是知道,上官翱也不打算告訴這個男人自己孫女的下落,讓他在去傷害小沫嗎?
哼。
上官翱斜睨了嚴少爵一眼,從鼻孔冷哼了一聲,隨意將頭扭向一邊,不理會嚴少爵。
上官翱是鐵了心不讓嚴少爵見雨沫。
嚴少爵看着置氣的老爺子,臉色一陣黯淡,卻也不在多說些什麼,只是沉默的低垂着腦袋,靜靜等待着。
“嚴少爵,你來做什麼?”
就在嚴少爵和上官翱對峙的時候,雨沫冷漠的聲音介入兩人之間。
在沐之風的陪伴下,雨沫一步一步的朝着上官翱走去,看向嚴少爵的眼神,冰冷無情。
嚴少爵一看到雨沫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當看到她身邊的沐之風,臉色暗沉。
“爸要我接你回家。”
嚴少爵深邃的目光落在雨沫的身上,緩緩開口。
聽了他的話,雨沫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
家?
笑話。
“你回去吧,嚴家我不會回去。”
雨沫冷冷的斜睨了嚴少爵一眼,毫不客氣的下着逐客令。
“雨沫。”
“嚴少,在發生了這麼大事情之後,你憑什麼還讓沫沫回去。”
沐之風擋在了雨沫的面前,冷眼打量着他。
雨沫承受了那麼大的屈辱,都是因爲他嚴少爵,現在的他,還有臉面要雨沫回去嚴家?
沐之風對嚴少爵十分的氣惱,雨沫嫁給他之後,承受的還不夠多嗎?他們嚴家憑什麼這樣欺負人?
“這是嚴家和上官家的事情,沐少一個外人,恐怕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嚴少爵凌厲的話語中帶着嘲諷,諷刺此刻沐之風的出頭。
沐之風的臉色,因爲嚴少爵的話,一陣難堪。
“跟之風無關,跟你就有關了嗎?”
雨沫惡狠狠的瞪了嚴少爵一眼,隨即轉過頭看着沐之風。
“之風,不用理他,我們走。”
說完,看也不看嚴少爵一眼,轉身就朝着二樓走去。
“雨沫。”
嚴少爵一看雨沫即將離去的背影,上前扯住了她的手臂,臉色一沉。
停下了腳步,雨沫低頭看了一眼被抓的手臂,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
“放手。”
冷冷的兩個字,自雨沫嬌豔的紅脣吐露,此刻的她,不想和嚴少爵有所牽扯。
就像是沒有聽到雨沫的話,嚴少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跟我回家。”
說着,拽着雨沫就要往外走。
在沐之風的面前,嚴少爵不想跟雨沫吵架。
沐之風見狀,一把擋在了嚴少爵的面前。
“放手。”
看出雨沫根本不願意回到嚴家,沐之風更是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帶走雨沫。
嚴少爵雙眸一眯,冷冽的視線落在沐之風的面前。
“滾開。”
陰沉的開口,嚴少爵的耐性顯然不多。
沐之風卻沒有絲毫的退讓,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嚴少爵的去路。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嚴少爵,你夠了。”
雨沫憤怒的甩開嚴少爵的大手,怒氣衝衝的瞪着他。
他現在又想怎麼樣?
雨沫對於嚴少爵的做法,十分的不滿。
“嚴少爵,該說的,我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上官家和嚴家從此之後勢不兩立,離婚協議明天我會讓律師送過去給你,現在,請你馬上,立刻滾出我家。”
纖細的手指指着門口的方向,雨沫毫不客氣的下着逐客令,語氣中,滿是冷漠。
眼燒結冷沉着一張臉,目不轉睛的看着雨沫憤怒的神情,不言不語。
“滾。”
眼看嚴少爵沒有任何的動作,雨沫再次冷冷的開口,眸光中一片冷清,不起波瀾。
而嚴少爵,至始至終都冷着一張臉,一眨不眨的打量着雨沫。
“爺爺,我累了,上樓休息了。”
轉過頭,雨沫對着上官翱說着,絲毫不理會嚴少爵,在他的眼皮中,一步一步上樓,最終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爺爺,那我也走了。”
直到看不到雨沫的身影,沐之風擡眼看了嚴少爵一眼,越過他的身軀,向上官翱告別。
上官翱點了點頭,示意沐之風離開。
“你也走吧。”
客廳內,瞬間只剩下嚴少爵和上官翱兩個人,上官翱看了嚴少爵一眼,緩緩的開口。
這件事,對於上官家來說,是最大的恥辱,不說雨沫不同意,就是他老頭子,也決不允許有人在傷害沫沫。
“爺爺,我有事要跟你說。”
嚴少爵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將事情的嚴重性告訴老爺子。
上官翱端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直接將嚴少爵當成了透明人。
“這一切,都是他人的陰謀,爺爺,有人在背後搗鬼,上官家的股票,因爲這件事的影響不斷下跌,而那人躲在暗處,伺機準備收購。”
嚴少爵將自己所調查的一切通通告知上官翱。
對於離婚,上官雨沫的心態十分的堅決,嚴少爵也知道,這一次,上官翱絕對不會阻止。
嚴少爵無法再知道這是對方的陰謀後,還袖手旁觀,不管那個人針對上官家也好,針對嚴家也罷,這一切,他都不會如他所願。
“你這麼說,我就要相信嗎?”
聽了嚴少爵的話,上官翱的內心裡震驚不已,卻也只是一瞬間,便恢復了神情。
嚴少爵的話,確實讓上官翱的心裡起了一層漣漪,薑還是老的辣,上官翱什麼樣的場景沒有遇到過。
“爺爺,我知道,這件事,是我處理不當,我也知道,雨沫離婚的決定有多麼的堅決,但是,我請您相信我,這個時候,對上官家沒有好處,我敢說,只要我跟雨沫一離婚,對f方肯定馬上出手。”
嚴少爵冷靜的分析着,他相信其中的厲害關係,上官翱比自己看的透徹,爲了上官家着想,他肯定不會讓雨沫跟自己離婚的。
只要不離婚,對方就奈何不了他們。
上官翱因爲嚴少爵的一番話,陷入了沉思中。
嚴少爵說的頭頭是道,確實,爲了上官家的利益,這個時候離婚,只會給上官家帶來重創,只是沫沫.....
上官翱一下子陷入了兩難之中。
“爺爺。”
少爵看出了上官翱的猶豫,趕緊趁熱打鐵。
“上官家百年的基業,一代一代經營下來,是上官家祖祖輩輩的心血,難道您真的忍心看着上官家在雨沫手裡毀於一旦,讓她成爲上官家的罪人嗎?”
想了想,嚴少爵下了一貼猛藥。
上官翱對於上官雨沫的寵愛,在A市衆所皆知,依照上官翱心疼雨沫的程度,他絕對不會讓雨沫成爲上官家的罪人。
“爺爺……”
靜靜等待着上官翱的回答,嚴少爵的心裡一陣緊張。
畢竟,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夠勸服上官翱。
“你先回去吧,我會找沫沫談談。”
上官翱擺了擺手,示意嚴少爵離開。
“好,那我明天在來接雨沫。”
眼看上官翱有了動搖,嚴少爵不再緊逼,說完,轉身就離開了上官家。
上官翱緩緩的張開了雙眼,老態龍鍾的臉上劃過一抹無奈。
沫沫。
難道爲了上官家,真的要扼殺掉她的幸福嗎?她所承受的委屈,真就.....
“爺爺。”
雨沫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當看到上官翱推門而入的身影,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攙扶着他坐在牀邊。
“小沫啊。”
上官翱拉着雨沫的小手,無奈的嘆息着。
這件事,要他如何開口。
“怎麼了?”
察覺到上官翱不對經的情緒,雨沫心中警鈴大作。
上官翱沉默的看着雨沫,一臉的爲難。
“少爵那邊查到了一些眉目,這些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你告訴爺爺,集團的股票,是不是受到了影響。”
雨沫聽了上官翱的話,瞬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原本集團的事情,雨沫打算隱瞞上官翱,她深怕爺爺的身體受不住。
“爺爺,集團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雨沫低垂着腦袋,輕聲說着。
“小沫,爺爺知道,這婚,你非離不可,爺爺也不阻攔,爺爺就一個要求,離婚的事情,等這陣子風頭過了再說,可以嗎?”
上官翱的眼眶忍不住一陣溼潤,爲了上官家,雨沫夠委屈了,可是現在對於岌岌可危的上官家,他只能繼續委屈她。
雨沫擡眸,對上上官翱泛紅的眼眶,心中一陣難受。
“好。”
輕輕的點了點頭,雨沫輕聲答應。
終究……還是捨不得爺爺難過。
“孩子,委屈你了。”
上官翱輕輕拍打着雨沫的手背,哽咽的開口。
雨沫低垂着眼瞼,一言不發,嘴角卻噙着苦澀的笑容。
到頭來,她依舊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