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爽的海風徐徐吹來,空氣中,飄散着大海的味道,眺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對於它周邊的美景,雨沫無暇理會。
“走吧。”
臉色冷沉,雨沫拖着行李箱,對着身後的嚴少爵說着。
嚴一辰和裴悠然說了,這次是兩人的蜜月旅行,除了嚴少爵和雨沫兩人,別無他人。
其實嚴一辰的目的很簡單,他希望嚴少爵和雨沫能夠經過短時間的相處,漸漸的喜歡上彼此。
嚴少爵一身休閒打扮,英俊的臉龐被黑色的墨鏡遮擋住,卻也依然遮擋不住他自身散發的魅力。
雨沫則是一身緊身白色連衣裙,精緻的容顏,劃過一抹不耐。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瞬間吸引了周遭人的眼球。
兩人很快來到了預定好的五星級酒店,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之前預定好的總統套房。
雨沫無暇理會周遭的環境,一進入房間,立刻拿出換洗的衣物到浴室裡洗漱。
奔波了一天,她早就身心俱憊。
嚴少爵從雨沫進入浴室開始,身軀慵懶的靠在真皮沙發上,環視着周圍的環境。
這套房臨近海邊,通過落地窗,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迷人的風光,確實很適合情侶來散心。
只是眼前他和雨沫的情況。
情侶嗎?嚴少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誰都知道,自己和雨沫根本就不是心意相通的情侶,這一切出現在他們的身上,只會顯得多餘的可笑。
半個小時後,雨沫套着酒店裡的浴袍,一邊擦拭着頭髮,一邊從浴室內走出來,直接走向了房間內的吧檯,直接將嚴少爵忽略。
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和玻璃杯,雨沫爲自己倒了一杯,搖晃着手中猩紅的液體,舉杯慢慢品嚐着。
香濃的酒香在齒間蔓延,充斥整個口腔,雨沫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淡笑。
不遠處,嚴少爵眯着慵懶的雙眸,目不轉睛的打量着雨沫的身影,當看到她一杯接着一杯,不要命的灌着自己,眉頭忍不住微微擰着。
“別喝了。”
終於,在一瓶酒見底之後,嚴少爵起身,一步一步朝着雨沫走去,制止了她打開第二瓶酒的動作。
在這麼喝下去,她肯定會醉。
紅酒雖然純度不高,但是連續一瓶下去,後勁非常的大。
“你憑什麼管我?”
雨沫眉目閃爍着憤怒的光芒,視線直直的射向嚴少爵制止的大手,一個甩手,輕易的將他的手掌甩掉,打開了酒塞,爲自己倒滿了一杯,仰頭灌下。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雨沫每天都過的十分的壓抑,她迫切的想要離婚,可是嚴少爵卻利用集團的股票,說服了爺爺將一切延後,雨沫的內心裡,十分的不爽。
心中對於嚴少爵,愈發的痛恨。
他們真當自己好欺負嗎?
脣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雨沫看向嚴少爵的眼神,犀利無比,透露着絲絲恨意。
“哪怕你在恨我,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喝酒傷身。
嚴少爵再次制止着雨沫的動作。
她嚴重的厭惡如此明顯,嚴少爵當然能夠感覺到,恐怕,還是因爲這次離婚的事情吧。
“呵呵……嚴少爵,我說過,從此以後,我和你勢不兩立,對付安氏,這只是開始。”
輕笑出聲,雨沫開門見山的說着。
不要以爲自己跟着他來到馬爾代夫就奈何不了安氏,早在之前,她就將一切都交代好了。
嚴少爵看着眼前的雨沫,輕聲嘆息着。
“雨沫,這段時間,我們不談公事?OK?在馬爾代夫這半個月,我們拋卻曾經的不愉快,和平相處,可以嗎?”
嚴少爵自然知道雨沫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他也相信,嚴一辰和上官翱不會真的想要看到嚴家和上官家對峙的場面。
雨沫所有的安排,在他們踏上機場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上官翱叫停。
當然,這一切雨沫還不知情,否則的話,她不會想着乖乖待在這裡。
挑眉,雨沫好笑的打量着嚴少爵,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仰頭止不住的笑着。
“不談公事?OK,可以,但是至於和平相處,我看還是算了吧。”
雨沫可沒有忘記之前嚴少爵的話,說什麼試着相處,結果呢?安琪的出現,立刻打破了兩人之間維持的平衡。
這一次,雨沫說什麼也不會相信嚴少爵了。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錯全在我,雨沫,安琪離開那段時間,我是真的想試着和你相處,我想着,既然安琪已經放棄這段感情,我也完全沒必要苦苦等待,那段時間的我,是真心的。”
雖然雨沫不說,但是嚴少爵也能夠感覺到,雨沫介意這件事,事後嚴少爵不止一次詢問自己,如果安琪沒有出現,他和雨沫是不是就會自然發展下去。
短時間的相處,讓嚴少爵發現,自己對於上官雨沫並不討厭,相反,他的心,在她的面前,漸漸的動搖。
跟安琪這麼多年的感情,嚴少爵也無法完全說放下就放下,這才導致後面一系列事情的發生,嚴少爵的內心裡後悔不已,爲自己的猶豫不決而自責。
“別介。”
雨沫快速的打斷了嚴少爵的話,那抹諷刺的弧度加深。
“你的真心對於我來說一文不值,你的心,至始至終都在安琪的身上,當然,我也是,我愛之風,從來都沒有改變,嚴少爵,你知道我怨恨你什麼嗎?你和安琪之間有了孩子,甚至你們腦袋抽風的去打胎,我都管不着,那是你們的事,千不該萬不該,你們將這件事扯到我身上,你該明白,名聲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你的安琪在你眼裡是寶,我在你眼裡,則什麼都不是。”
一口氣將心中壓抑許久的話托盤而出,雨沫鬱結的心情,瞬間順暢了很多。
這件事就猶如一顆刺,狠狠的刺向她的心窩,無法拔除,時刻提醒着她嚴少爵和安琪給她的恥辱。
“對不起。”
嚴少爵低下了高傲的頭顱,真心實意的對着雨沫道着歉。
確實,他不應該因爲覺得虧欠安琪,而將雨沫拉下了水,嚴少爵過後才醒悟,爲自己的混賬痛恨不已。
“這句對不起,我受不起。”
雨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從嚴少爵的手中搶過了酒瓶,一口氣又灌下了好幾杯紅酒。
“嚴少爵,你知不知道你特虛僞,典型的打一巴掌給一顆糖,我上官雨沫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會受你擺佈,這次如果不是爺爺,你以爲我會跟你回嚴家,會跟你跑來這裡,你我心裡都明白,這一切只不過是假象罷了。”
雨沫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每次,就在自己堅決要離婚的時候,都已告終爲失敗,說實話,雨沫的心裡,是不平坦的。
“我知道。”
嚴少爵輕聲低喃着。
雨沫想要離婚的決心,他比誰都清楚,換做是之前,嚴少爵也巴不得立刻結束兩人之間的束縛,可是直到最近他才發現,對於離婚,他提不起任何的興致,甚至於,他是捨不得的。
嚴少爵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管怎麼樣,在這個關頭,他絕對不能和上官雨沫離婚,哪怕不是爲了自己。
“你不懂,你怎麼可能懂。”
雨沫尖叫着制止了嚴少爵的話。
他知道?他知道什麼?
自小,她就揹負着枷鎖生活,一言一行都受到了制約,她想爲自己而活,爲什麼就這麼難?
雨沫的心裡充滿了憤憤不平,看着嚴少爵的目光,充滿了憤慨。
“雨沫……”
雨沫在嚴少爵的面前,一直都是冷漠的,鮮少露出自己的情緒,可是如今的她,卻將自己最真實的情緒暴露在眼前。
嚴少爵說不出心中的感覺,酸酸澀澀的,爲這樣的她,感到一陣心疼。
“呵呵……”
雨沫笑望着嚴少爵糾結的神情,苦笑出聲,那笑裡,卻帶着濃烈的譏諷。
他這是什麼表情,在心疼自己嗎?
他嚴少爵居然也會同情自己?多麼好笑。
“收起你虛僞的態度,我不需要你同情,懂?”
一擺手,雨沫冷聲提醒着嚴少爵。
他的神情,讓雨沫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她如此高傲的一個人,不需要他的惺惺作態。
“你喝多了。”
嚴少爵凝望着雨沫醉眼蒙朧的雙眸,輕聲嘆息着。
他不是同情,只是心疼。
不知爲何,看到如此迷茫的她,嚴少爵忍不住的就一陣心疼。
“嚴少爵,這次回去,我們就將離婚證辦了,我真的受夠了。”
雨沫一把衝到了嚴少爵的面前,雙手狠狠的揪着他的衣領,生氣的怒吼着。
這段婚姻,她真的受夠了,這樣壓抑的生活,不是她所期望的。
一切都是爲了爺爺,爲了上官家,這一刻,雨沫只想拋棄這一切,爲自己好好活一回。
“雨沫,我不能跟你離婚。”
嚴少爵任由雨沫拎着自己,緊蹙着眉頭,冷聲開口。
“你說不離就不離嗎?嚴少爵,這婚我離定了。”
雨沫怨恨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不離?
由不得他,只要她上官雨沫想做的,哪怕是不擇手段,她也在所不辭。
“雨沫,你聽話,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嚴少爵,你確定你是這麼想的,你不跟我離婚,你的安琪怎麼辦?繼續之前三個人的糾纏,然後拿我做擋箭牌嗎?你還可以再無恥點嗎?”
雨沫狠狠推開了嚴少爵,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摔去,空氣中,傳來一陣響亮的破碎聲,狠狠的敲擊着兩人的心。
雨沫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聽到嚴少爵不想離婚後,情緒徹底的失控,變得十分的暴躁。
“我答應你,我會跟安琪斷了聯繫。”
嚴少爵深邃的目光落在雨沫的身上,深深的吸了口氣,最終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
雨沫震驚的擡眸,不敢相信的看着嚴少爵。
“我說到做到。雨沫,這婚,我絕對不會離,我是真的想和好好過,你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嚴少爵深深的看了雨沫一眼,隨即不等她反應過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雨沫的身軀搖搖欲墜,搖晃着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神色錯愕,腦海裡,不斷的迴盪着嚴少爵的一番話。
我們好好過。
好好過。